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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這半天,也沒看見這院裡有伺候的人,段棠摸了摸空的水壺,嘆了口氣,便脫去了外袍,上床躺了下來。走了這麼一圈,雖是不知這後衙還有幾個地方,可是段棠有預感段靖南與段風該是就在後衙。
北屋裡的燈還亮著,徐年給秦肅的腰腿做了推拿,這才朝外走。
秦肅雖趴在床上,可時不時朝門口看,不過,他出來了小半個時辰,也不見對面有動靜,心裡也難免有點著急。
徐年在外面走了一圈,洗了手,這才回去:“王爺,小姐已自行去了客房安歇了。”
秦肅眼神微滯了滯:“是嗎?”
徐年忙道:“方才小姐出來時,咱們正在推拿,門是關上的。小姐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歷來不愛麻煩別人,怕是看天色也晚了,這才自己找地方睡了。”
秦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院裡添些伺候的人了。”
徐年忙道:“王爺放心,今日一早便去涼州接人去了,伺候小姐還是用咱們自己的人,否則總怕那些個人不盡心。”
秦肅道:“她的貼身丫鬟不是在嗎?”
徐年斟酌道:“在是在,可這些年了,她跟著咱們從沒做過事,因咱們還能用道她。陳統領還特意給她撥了使喚的人,只怕她一時不適應。”
秦肅當下蹙眉:“那人不安分?”
徐年道:“那倒是不曾,她平時里倒是老實本分,不過是沒做過事,怕手腳笨拙。”
秦肅不耐:“不過是個奴婢!她即是打聽了這個奴婢,必然是上心的人,還給她。”
徐年忙道:“是是,一會我便讓人告訴她,明日一早便讓她去伺候小姐。”
此時,外院的小花園裡,關押段靖南與段風的院落外。
麗芸站在院落的門檻,朝內張望的了幾眼,當看見那屋子的窗戶都被木條封死了,門口還守著二十多個人,院裡還有巡邏的人,加上今日打聽來的消息,已明白的八九不離十了。
陳鎮江站在門檻處,若有所思的打量了麗芸片刻:“你找我,有何事?”
因院內的燈籠很多,且從天黑亮到天涼,是以,莫說是人,便是人臉上細微的表情都看的很清楚。
麗芸斂下了眼眸,輕聲道:“今日前院抓來的兩個人……”麗芸看陳鎮江面無表情,頓了頓才又繼續道,“是段老爺與段大爺,對不對?”
陳鎮江冷嗤的一聲:“你消息倒是靈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麗芸道:“陳統領如何才能將人放了?”
陳鎮江道:“王爺親自抓來的人,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放人。”
麗芸沉默了片刻,小聲道:“這麼說,王爺是找到小姐了。”
陳鎮江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來她知道抓來了兩個人,可卻不確定抓來是不是段靖南父子,可剛才說話間便將話套出來的,現在連段棠的消息都有了。徐年好人做多了,御下還是不成,若今天是自己來交代那些守衛,他們不見得就敢泄露消息,這兩年太平日子多了,人都是鬆懈了。
這麼個姑娘,多年不顯山不露水,看起來是個極本分的,倒是小瞧了她。可見,這些人從來不能疏忽大意,誰知道事情會出在哪裡?
陳鎮江道:“若我記得不錯,你當年可是自薦,說是能幫王爺找到你家小姐,又自賣自身才有了留下來的恩典,如今王爺找到了人,你為何不高興?”
麗芸道:“我當初是想找我家小姐,可是這些年了……也不知道王爺找我家小姐到底什麼事。這才一見面就將老爺和大爺關了起來……我心裡總是不安穩,就怕、就怕小姐哪裡惹了王爺。”
陳鎮江淡淡的開口道:“那卻是不必,以王爺對你態度,你家小姐能比你差到哪裡去?你若是來我這裡打聽消息,卻也不必,我同你家小姐不熟,知道的也不多。”
麗芸訕訕,輕聲道:“我知道陳統領對王爺最是忠心……”
陳鎮江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同徐年少年至今,有些話你還是不必說了。”
麗芸被拆穿了心思,臉色有些不好,好半晌才開口道:“陳統領能想想辦法,讓我見見小姐嗎?”
陳鎮江挑眉道:“這事我做不了主。”
麗芸低聲道:“那我現在可以見見王爺嗎?”
陳鎮江看了麗芸一眼,不耐道:“天色已晚,今晚我還要值夜,便不奉陪了!”
麗芸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陳鎮江疾步離去,手裡的帕子都要扭斷了,臉色很是難看。
嬋娟快步走了過來,小心翼翼道:“姑娘,如何了?”
麗芸搖搖頭:“他不肯通融,話都沒讓說完。”
嬋娟沉吟了片刻,輕聲道:“姑娘不要想岔了,若是真的不讓你說話,以陳統領的脾性是肯定不見你的。這個時辰,他能抽出時間來見你,必然是將姑娘的話聽進去了。”
麗芸沉思了片刻,輕輕的頜首:“你說的對,他倒是都聽我說完了,可是確實不肯讓我見王爺。”
嬋娟輕聲道:“我的姑娘呦,王爺哪裡是那麼好見,像你這般三五不時的送東西還能見上王爺,那涼州里多少小姐巴巴想見王爺都難若登天,不說這些小姐,王爺連丫鬟都不用,那些□□的極好的丫鬟,哪個能近王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