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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風哼了一聲:“你少□□的心。”
段棠道:“說說,你想娶個什麼樣的姑娘?”
段風挑眉:“我要娶個公主,你有合適的介紹一個嗎?”
段棠笑道:“好高騖遠!來,說個腳踏實地的!”
段風回眸看了段棠一會:“那個麗芸你要小心。”
段棠微微一愣:“怎麼又說起她來了?我知道你忌憚她的所作所為,可其實我倒是能理解她的做法,她小時候便常常想著讓咱們幫她贖身,她姐姐也攢了不少錢,可惜官婢不能贖身,爹的官職太小了,那老鴇子也有後台,這般的運作似是不成。何況,她八九歲時老鴇便開口要贖金三萬兩……”
段風嗤笑了一聲:“三萬兩啊……那個畫舫能賣三萬兩嗎?”
段棠道:“是啊,所以她一直都對自己的身份都耿耿於懷,六年前本以為能做個良民的,誰知又是不成,她一個人逃出來這事總要調查的,又有林賢之過問。後來雖是運作了一番,能將人先留在咱們家,可還是個官婢。”
段風道:“你啊……”
段棠道:“六年前,我想給她換個身份帶她走的,可惜她似乎怕前途渺茫,這才不願意。可一個官婢一直在我們家中,我們又都不在家裡,她只怕也是滿心的惶恐,就怕有一日誰又想起了她……若真想脫離苦海,也只能跟著靜王。”
段風道:“她那麼做,你就不生氣嗎?”
段棠道:“說不上來生氣不生氣,人生在世,誰活得都不容易吧。”
段風慢慢坐正了身形:“不太理解你們女人的想法,你看上一個人,難道不想獨占他嗎?你還看著他在去找別人?”
段棠抿唇一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若是我的,怎麼都是我的,若不是我的,沒有麗芸也有別人,真是難得你居然承認我是個女人了。”
段風點了點段棠的腦袋:“是的,不光是女人,還越長越漂亮,可惜要被狼叼走了。”
段棠咧嘴一笑,湊到段風耳邊小聲道:“那你猜猜,我倆誰是狼?”
段風推開段棠的腦袋,一本正經道:“去,別對我撒嬌,我現在可不吃你這一套,別的誰我不管,那個麗芸你還是離她遠點。”
段棠小聲道:“那你先告訴我,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段風臉上的笑意不見了,低聲道:“倚翠閣失火這案子是劉擅調查的……”
段棠驚奇道:“怎麼,不是意外嗎?”
劉擅比段風大個五六歲,和段家住在一條街上,那時候石江城的捕頭是他爹。段風與劉擅是自小就交情極好,十多年前劉老捕頭出去辦差出了意外,摔死在山裡,那時劉擅還是個衙役,在劉老捕頭死後,段靖南走了走路子,讓劉擅補了捕頭的差。
劉擅為人很是木訥,可極擅長查案,年少時便幫著劉老捕頭管事查案,他在這方面也極有天賦,當年查過一個新婚妻子謀殺夫君的案子,讓段棠記憶猶新。那新婚的妻子去報案,說是丈夫昨夜喝多了,竟是醉死家中。劉擅只是問了幾個問題,看了看屍身,便指定那人死於他殺。後來,那新婚的妻子供認與情夫一同謀殺親夫的事實……
段風點點頭:“咱們走之前的幾日,劉擅曾叫我出來喝酒,讓我小心些,勸我不要將人留在家中。那時我讓你將她安置在外面,你卻怕她沒人照顧,被人欺負,非要將人留在家中……”
段棠努力回憶這件事,可當初她回來的時候事情都發展成那樣了,家裡已將人安置在帽兒胡同了。
段棠道:“他發現了什麼嗎?”
劉擅這個人不愛說話,但是也極少說沒有把握的話,可見這件事該是有了端倪,可是話說成這樣,該是沒有證據。
段風道:“他們這些人,最強的就是感覺。他若真發現了東西,定然是要給我看的,可是那麼說,只怕是他心裡有了懷疑。咱們倆家又自來親近,他才那麼說……我當時想著,咱們馬上就要走了,便是她在家裡還是怎樣,倒是沒想到,她竟是搭上了靜王的路子。”
段棠緊緊的抿著唇,腦海里都是雪雯與綠意的樣子,可是她最後見到她們的時候,時間太長了,這兩個人竟是有些模糊了,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些事情的關聯,可若是段風不是十分忌憚的話,根本不會管這些事。他一身俠氣,自來最是不羈也不在出身,對一個人那麼有成見,也是極少的。
段棠小聲試探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段風一噎,看了段棠一會,仰頭飲盡了杯中的酒,揉了揉段棠的腦袋:“想的多,人就老的快……”話說一半,他的手竟是被人拉開了。
秦肅站起一側,似是不經意的拽住了段風的衣袖,掩唇輕咳了一聲:“你喝醉了。”
段風嘴唇動了動,有心吹上一波,就這點果酒和糖水差不多,自己坐著不動還能再喝三五十壇,可靜王說你喝醉了,你就是沒有醉,那是不是也得表示喝醉了?
這聲音不大不小,一屋子人都聽見了,頓時所有的說話聲都沒了。段靖南第一個回過神來,起身就走到段風身側,將人朝一側拽了起來:“王爺說得對,他喝醉了!我和沈大夫都喝醉了,我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