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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賢之翻臉無情,冷哼一聲:“咱家那是說客套話呢,你倒是不客氣!不過,說起來,你那弟弟是該多吃點補一補腦,就那腦子還想去科舉?我看,還是趁早找個營生,省得到時候丟人丟道京城裡去!”
“你說什麼!誰該補補腦子!我看你……”馮玲本就不是什麼有耐性的人,聽聞此言,立即炸了,可炸到一半又想起有事相求,活生生的憋了回去,這會黑著臉,不得不努力又擠出來一抹笑意:“那個公公啊……”
林賢之見馮玲炸了一半,又憋出個扭曲的笑容,心裡就忍不住的得意,明白馮玲肯定有事相求了,便端起茶盞,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哪個公公?咱們可是成了親的,你就這麼稱呼咱家?”林賢之不等馮玲說完,又刻薄道,“你馮家號稱石江城數一數二的富貴大戶,你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這就是你馮家的家教嗎?難道你娘就這麼稱呼你爹?”
馮玲深吸了一口氣,僵硬的笑道:“不知我哪裡惹了你了,咱們好好說個話,您非要如此啊?”
林賢之道:“哎呦,看不出啊,馮小姐還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啊!怎麼,這是又想來咱家這裡給你家求好處啊?來說說,是想給你那兩個兄長提一提位,還是想給你那個寶貝弟弟找個國子監的名額?”
馮玲咬牙道:“老砍頭的!殺千刀的!”
林賢之愣了愣:“你說什麼?”
馮玲站起身來,微微一笑,眯眼道:“剛才公公不是問我,我娘是怎麼稱呼我爹的嗎?我娘就是這麼稱呼我爹的,你喜歡聽嗎?你要是喜歡聽,我就天天那麼叫,時時刻刻那麼叫!”
林賢之傲然的昂著下巴,怒視著馮玲,一拍桌子,指著馮玲,尖聲道:“大膽!反了你了還!女誡讀了嗎!君為臣綱!夫為妻綱!我算是知道了,你們這些武將家女兒就是不能要,你哪有半分嫻靜淑德,竟是敢對咱家撒野……”
馮玲伸手拽住了林賢之的指著自己的手,一個翻轉,林賢之整個人都背過身去,手被馮玲牢牢的鎖在身後惡狠狠的將人砸到桌子上,林賢之整張臉被按在桌上,倔強不屈道:“大膽!你這個潑婦竟敢對咱家動動動動……哎呦喂,你輕點……”
“嘴炮!”馮玲罵完這兩個字感覺道分外解氣,這還是從段棠那裡學來的,她單手按住林賢之,另一隻手將他的臉狠狠的按到桌子上。林賢之整張臉被擠壓到變形了,張開嘴吱吱嗚嗚的說個不停,可完全聽不清楚說什麼。
馮琳冷笑一聲:“老娘動手了你能怎麼樣!來!喊啊!叫啊!把人都叫進來,看看你林大監軍,林公公是怎麼被個婦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
林賢之堅韌的掙扎著,很是爺們的不求饒:“你這悍婦!咱家馬上休了你!讓你全家下大獄!來人!快來人吶!”
馮玲笑:“你在老娘的地界還想休了老娘!呵呵!白日做夢吧!叫吧,外面那麼大的雨,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
林賢之用盡全力也掙扎不開,像一隻被撈上岸的魚一般撲騰不休。
馮玲單手按住林賢之的臉:“剛才你說那個什麼靜王走了!是不是他把段棠帶走了!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要帶段棠走!”
林賢之一下沒了聲音,也不掙扎了,雖是五官被按的扭曲,可是繃著嘴不說話,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貞潔樣!馮玲家境複雜,那可是見過多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場面,見林賢之如此,冷笑兩聲,單手拍了拍他的側臉:“不說是吧?有氣節是吧?士可殺不可辱是吧?”
林賢之尖叫道:“馮玲!你給咱家等著!待咱家脫了身!一定不放過你!到時候抄你的家,男為奴,女為娼……”
馮玲拿起一個瓷碟,朝桌子上一拍,那碟子碎成了兩瓣,一半抵在林賢之的臉,冷聲道:“信不信現在老娘就弄死你!說!段棠被靜王帶去哪裡了!”
林賢之從善如流道:“不知道!咱家怎麼會知道!”
馮玲不信,將那碟子又壓進去幾分:“不說是吧?”
林賢之尖叫道:“打人不打臉!你要是傷了咱家的顏面!咱家弄死你全家!”
“嘴硬!”馮玲拿著摔碎的盤子,對著林賢之就狠狠的拍了幾下,‘篤篤’的聲音,好像敲在木魚上,一下就把林賢之敲的沒了聲音,側面額頭瞬間起了大包:“看誰先死!”
林賢之似乎被打蒙了,一下沒了囂張的氣焰,急聲道:“我不知道!我現在也想知道靜王去哪裡了!”
馮玲道:“他走就走,為什麼還要帶上段棠!”
林賢之道:“不知道。”
馮玲道:“不說是吧,還給老娘玩風骨是吧!”
林賢之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的姑奶奶哎,我看丟了靜王還不知道要吃什麼掛落!我還想找段棠問問,靜王是什麼時候走的啊!你快松……”
“馮玲!!你在幹什麼——!!!”
一聲極為熟悉的,歇斯底里的怒喝,將馮玲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就把盤子按進林賢之的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