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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棠不以為然:“什麼令弟,那傢伙怎麼可能……”
“阿甜,你跟著沈大夫回去。”段風不等段棠說完打斷道,“我在安延府還有些事,帶著你不方便。這裡亂,步涉村住著安全,你還跟著沈大夫回去住,等我完了事,就去接你。”
段棠皺眉:“什麼事我不能跟著?我可不想回去!你不知道那個誰有多凶,我回去還去看他臉色啊?他現在是受傷動不了,等好了,萬一又威脅我,我可怎麼辦?”
段風拍了怕段棠的頭:“他現在既到了安延府,也不會再威脅你了。你們在村里住得好好的,他也不會無事生非,我這邊確實有事,安延府還要亂上幾日,你不要在這裡了。步涉村離安延府不遠,等我辦完事,便順路接了你回去。”
段棠見段風難得的一本正經又不為所動,知道這次肯定是正事,便也不再糾纏,伸出手來。
段風倒也上道,從懷裡掏出了兩百兩銀票放在了段棠手上:“要辦事老段就給了五百兩,不敢全部給你。我帶了幾個弟兄過來,吃住都要花用。不知道這事還要幾日,花費多少,最多給你這些,你在村里省著點用,我儘快了事,早點接你去。”
段棠聽聞此言,又將兩百兩拍回去給了段風:“我在村里用不著什麼錢,飯錢用首飾擋了,藥費也足夠些時日了,若是我錢不夠就寄信朝老段要了,用不上你辦事的錢,你一個人在外的,多留點銀錢傍身。”
段風咧嘴一笑,想了想留了一百兩,將剩下的塞給了段棠:“我也沒什麼花費,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段棠倒也不再客氣,將銀票塞到衣袖裡。
段風再次看向沈池,拱手道:“在下段風,這些時日舍妹就麻煩沈先生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謝。”
沈池笑了笑:“段兄弟客氣了,段姑娘與我投緣,便是沒有這番託付,我也會多看顧兩分。”
段風微微一愣,滿目警惕的看了沈池片刻,想了想:“不然,你還是跟著我住好了。”
段風看沈池的眼神,頓時讓段棠笑出聲來,她推著段風朝外走,兩個人一起走到門口,段棠還沒有之主笑:“好啦,我也沒有投宿在沈大夫家裡,我住在步涉村第一戶人家,是一對剛成親的小夫妻,沒有你想的那麼多啦!”
段風眯眼:“我怎麼就看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段棠摸著下巴道:“我倒是覺得他有意收我為徒……可惜,你和老段都在石江城,我是不可能離開去當個村醫的。”
段風道:“我和老段也不敢讓你做大夫啊,就怕到時候天天有人來鬧,我們不得賠個傾家蕩產!”
段棠推了段風一把:“滾吧你!快去辦事啦!我可不想在村里多住,啥都沒有!”
段風摸了摸段棠的狗頭:“好的!這次事成,你就等著我和老段升官發財,給你找更好的婆家啦!”
霞光映天,晚風習習,拂過肌膚,帶著春日的微涼。
一夜馬車悠悠哉哉的停在了村口董家門口。
段棠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沈池招了招手:“沈大夫,明兒見啦!”
沈池從車窗里扔出一本書來:“你的醫書。”
段棠伸手接過來,站在門口看了看,是方才在車上看了的針灸三十六法,她對著遠去的馬車做了個鬼臉,一邊進門一邊哼哼:“看就看,看完多少本,我也不可能跟你在這兒賣膏藥!”
‘嘭!’段棠看著書進門,那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被人重重的關上。
段棠不及反應,被人扭住了手腕,壓住了肩膀,正欲尖叫,卻被人輕車熟路的堵住了嘴,抬眸間,便看見站在一側的惶惶不安董氏夫婦,順著他們的目光,看見了一日不見的人。
一樹梨花,如幕如蓋,香氣繚繞。秦肅身著淺青色長袍錦繡長袍,斜躺在長榻上,半垂著眼眸,單手持書卷,宛若春日裡的一副潑墨畫卷。
段棠掙扎著,嗚咽兩聲:“懷村……類……”(懷春,你……)
秦肅似是才聽到段棠的嗚咽聲,抬眸,淺淺一笑:“段大小姐,讓我好等呀。”
這一笑,只是扯了扯唇角,竟是讓人深感冷意。
段棠翻白眼:“慌……開窩……”(放開我……)
秦肅抿唇一笑:“將手綁好,讓她說話。”
徐年用早已準備好的麻繩,利落的將段棠的手牢牢的綁在身後,拽出她嘴裡的手帕。
段棠揉了揉嘴巴,瞥了眼秦肅眉宇間的得意,竟也升出幾分惆悵的疲憊來,一肚子怨氣,竟也一句話不想說。
兩人對視了片刻,秦肅看段棠垂眸不語:“怎麼,啞巴了?”
段棠跑了一天也累了,雖是被綁縛了雙手,但也不妨礙行動,索性坐在躺椅對面的石磨上:“既然有人來找你,你走就是了,何必等我回來。”
秦肅道:“既然你將我帶出石江城,那就麻煩你再帶我回去,段地頭蛇小姐。”
段棠道:“我沒空,我還打算還在這多住上幾日呢。”
秦肅抬眸看了段棠片刻,笑了笑:“你真以為這事這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