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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薇捏住了他的下巴,不耐將他推開:“年紀那麼大了,伺候人都不會,你自己說說你有什麼優點,占了便宜,還敢生氣!”
秦禹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竟是難得有些委曲:“這些事自有下人做……”
顏薇很快就穿好了衣袍,拉了拉道:“好啦好啦,知道你養尊處優,我家可沒那麼多下人,你可別委曲了,以後也用不著你伺候我啦,就這樣吧,有緣再見吧!”
“什麼……”秦禹微微一怔,尚未反應這話的意思,卻見顏薇打開了窗戶,竟是直接蹦了下去。
“來人!快來人!”秦禹有一瞬間心都要嚇停了,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跳下去,他急忙趴在窗戶下,當看到二樓與一樓有那麼高的距離,當下便倒吸了一口氣,回頭問王順道,“接住人沒有!接住沒有!”
王順搖搖頭,不及說話。
“養你們有什麼用!”秦禹驟然瞪大了雙眼,著急忙慌的的朝外跑,一邊罵一邊朝樓下跑。
王順拎著鞋:“皇上!鞋!鞋!鞋掉了!”
秦禹赤著腳一口氣跑到樓下,便見邢久祥開門走了出來,急忙跪下道:“臣參見皇上,人已經拿住了!”
秦禹看都沒看一眼邢久祥,推開門就走了進去,卻見顏薇被兩人壓住胳膊跪在地上,掙扎不開。顏薇看見秦禹,兩個眉毛都豎了起來:“你敢讓人抓我!”
秦禹怒道:“放肆!鬆手!誰也不許碰她!”
王順跟在後面,倒吸了一口氣:“皇上讓你們放開!還不快放開!”
兩個侍衛忙鬆開了手,跪了下來:“遵命!皇上恕罪!”
顏薇這才看向站在門口的秦禹,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是皇上!……”
秦禹下意識的心虛,竟是退了一步:“朕、我……”
望後村的山腰有大批的官兵守衛著。
方通的院落里,被守的密不透風。辰時都快過去了,整個院落里一點動靜都沒有,段風、馮新自卯時便站在外面,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兩個人雖思緒不同,但是多多少少都有些焦灼。
昨夜是暗衛還好說,今日大批的官兵,必然是從安延府那邊過來的。段風一心想接走段棠,心裡多少有些思量,可馮新雖是心思縝密,自然想得比較多。昨日那個叫陳鎮江的盯著自己看了很久,而靜王讓自己等在院外到子時,也並未召見自己。
東屋內,沈池收了最後一針,慢條斯理的收拾醫藥箱,可眉頭緊蹙,看起來並不輕鬆:“昨夜出了何事?”
陳鎮江看了柴清一眼:“昨夜……”
徐年忙道:“昨夜王爺生了兩場氣,情緒有些起伏。”
沈池撇了徐年一眼:“這何止是情緒有起伏,心脈都出問題了,新傷舊傷都是傷,現在心脈又成了這樣,還要怎麼治?!”
陳鎮江驟然轉身,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看向柴清低聲道:“柴將軍,王爺如今病得厲害,啟程的事,是不是先緩一緩。”
柴清道:“若是平日裡緩一緩也無妨,可明日一早王船便要啟程回去,皇上的意思是要帶靜王殿下一同回去的,如今聖旨已下……又有鄭王殿下在,若耽誤了行程,多少有些不好。”
徐年道:“那便煩請柴將軍再等等,怎麼也等到下午,這處都是山路,到底顛簸。”
柴清道:“這是必然的,怎麼也要讓靜王殿下緩一緩……皇上雖是不曾想到殿下會傷病的如此嚴重,不過轎子和車都吩咐了下來,都是御駕專用的。”
徐年忙道:“皇上仁慈,靜王殿下定然感念。”
秦肅側了側臉,閉著眼道:“徐年……”
徐年忙走過去,恭聲道:“王爺醒了嗎?皇上派柴將軍來接您了。”
秦肅答非所問,虛弱的開口道:“放她走吧。”
徐年微微一愣:“王爺,您說……”
秦肅道:“她說得對,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日……”
陳鎮江道:“王爺,皇上的那邊定下來明日回京,柴將軍今日是一定要將你接回去。”
秦肅仿佛沒有聽到陳鎮江的話,低聲道:“徐年去辦吧。”頓了頓又道,“莫要多說,也莫冷待了她。”
徐年抿了抿唇,輕聲道:“是,屬下現在就去。”
西屋內,段棠卯時起來的,整理好東西後,便坐在桌前發呆。
門讓人從外面鎖住了,總也拉不開,窗戶也是被人封死了,雖知道秦肅的態度,可沒想到他竟是連屋子都不許自己出了。可時間太早,段棠也不好叫人,昨夜回來的那麼晚,秦肅又生了氣,只怕這會還在睡,若貿然吵鬧,必然是會將人吵醒的。
徐年打開了門:“段小姐早。”
段棠忙站起身來,當看見只有徐年一個人時,也微微一愣:“徐大哥,王爺呢?”
徐年沉吟了片刻:“皇上派人來接王爺了,這會正在見客。”
段棠點了點頭:“王爺說要讓我走了嗎?”
徐年上前將一個包袱放在段棠桌上:“這是幾件新做的衣裙,還有一些盤纏。王爺今日只怕沒空送你了,你這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