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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棠吹乾了印鑑,將紙張細細的疊好,好好的放入懷中,終於又露出了笑容:“把果酒撤了,給王爺換上燒刀子!”

    秦肅微微一怔,沒想到段棠會這樣,他自小就因體質的緣故極少飲酒,這也是來了西北之後,才飲兩杯果酒,那燒刀子在營地里喝過一口,又苦又辣,根本無法入口。

    段棠回眸笑了笑:“王爺雖是年紀比我小,可在西北多年,只怕也喝不慣南方的果酒了……難道王爺不會喝酒?”

    秦肅一直對自己比段棠小兩個月耿耿於懷,作為一個男人,現在必須會喝酒了:“會……會的。”

    段棠接過夏荷送來的一罈子燒酒,抿唇一笑:“那就好,王爺有這般的雅興,我便捨命陪君子就是……”

    秦肅愣了愣,雖是不明所以,但莫名的感覺到危險,求生欲很強的掙扎道:“今日天色不早了,若是要飲酒,不若明天如何?”

    段棠重重的將酒罈放在了桌上,倒了一碗酒,甜笑道:“那可不行,王爺與我的帳算完了,我與王爺的帳還沒有算!”話畢將酒碗放在了秦肅的唇邊。

    秦肅抿了抿唇,亮晶晶的眼裡終於露出了忐忑之意,幾乎是咬著牙將酒喝了下去。

    第99章 你要什麼啦

    三碗酒下去,秦肅越發的面無表情,似乎連眼神都冷了幾分,倚著憑几半垂著眼,讓人看不清情緒。段棠又遞過去了一碗,秦肅話都沒說,抬手飲盡,將碗好好的放在桌上,絲毫醉態都沒有。段棠有些懷疑的晃了晃酒罈,不放心的嘗了一口,當下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這時候酒又苦又澀又辣又難喝,是真的燒刀子!段棠倒是知道秦肅口味清淡,從來不飲酒,方才所有人陪著他喝果酒。

    當然,段棠也不從不飲酒,方才已喝了不少果酒,這一口燒刀子下去,當下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可她還不至於因為這幾口酒就喝醉了。

    兩人挨著坐在一起,門外的雪越發的大了,雪花成片成片從燈光處飄落,晶瑩剔透又無聲無息。雪夜之美,難以用言語表述。

    段棠用手指戳了戳秦肅,見他沒反應,又捏起他的下巴來,小聲道:“靜王殿下?”

    等了片刻,段棠不見秦肅有反應:“王爺?……秦肅?懷春???懷風???白痴?傻瓜?”

    秦肅抬了抬臉,看了段棠一會,很是矜持的緩聲道:“叫我靜靜……”

    段棠捏了捏他的臉頰,從善如流:“好的,那你靜靜。”

    秦肅面無表情的重複道:“你得叫我靜靜。”

    段棠道:“好的,你先靜靜。”

    秦肅著急道:“你叫我名字!”

    段棠從善如流道:“好的,秦肅。”

    秦肅垂著頭在身上找來找去,摸來摸去,才摸到腰間的荷包,指著上面的字,很嚴肅的開口道:“靜靜。”

    段棠看向那有些陳舊的荷包,幾簇亂蓬蓬的竹子,荷包鑲的銀線鑲的邊,角落上還有兩個勉強能認出來的字‘靜靜’,這兩個字該是就是後來繡上的,線得顏色都竹子不一樣,字跡奇醜無比。

    “咿,這兩個字哪裡來的。”段棠說著又要拿荷包仔細看看。

    秦肅卻急忙拿開了荷包,凶道:“不許你動,這是阿甜與本王的定情之物!”

    “荷包我是認識,可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定情這件事,這兩個字哪裡來的?”段棠捏著他的手便又去搶荷包,“你在撒謊!”

    秦肅惱羞成怒張嘴就咬段棠搶荷包的手指,段棠急忙將手指縮了回來,抬手就打了秦肅後腦勺一巴掌:“膽肥了,你還咬人!”

    秦肅摸著後腦勺,看了段棠一會,眼神很是深沉,面無表情的將荷包拉到身後掛著:“你大膽!”

    段棠倒也不懼他,瞪著眼,恫嚇道:“呵,更大膽的你還沒有見過呢!”說著就又掐了下秦肅的胳膊。

    秦肅急忙將胳膊縮了回來,目光里都是譴責:“來人嗚……”

    段棠捂住了秦肅的嘴,小聲恫嚇道:“你敢喊人,我立即把你衣服全脫光,讓你被所有人看光!”

    秦肅看了段棠一會,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在說謊,垂著眼不說話了,陰陰沉沉的,一點都不陽光。

    段棠拍了拍身側:“靜王殿下,來,我們聊聊天。”

    秦肅面無表情道:“你膽敢脅迫我,不去!”

    段棠笑了笑,輕聲哄道:“來,靜靜最好啦,快來抱抱。”

    秦肅懷疑的看了段棠一會,小聲道:“阿甜……”

    段棠極溫柔的笑了笑:“我在這裡,過來,我抱抱你。”

    秦肅又湊了過去,倚在了段棠的憑几上,將皮裘給兩個人蓋好,一板一眼很是正經的與段棠靠坐在了一起,強行解釋道:“和本王一起賞雪。”

    段棠頜首,側目笑道:“王爺還沒有說,這兩個月去哪了?”

    秦肅沉著臉道:“叫我靜靜。”

    段棠道:“靜靜還沒有說,這兩個月去哪了?”

    秦肅道:“營里混進了王帳的人,城裡與營里都得肅清。京里又出了急事,連夜進了趟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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