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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葉婠,卻敢逃杜鴻的婚,這讓本就心高氣傲的杜鴻怎麼能忍?
杜鴻哪裡知道葉婠此時心中所想,他本想好好捉弄一下葉婠,卻意外地發現在葉婠的眸光中竟然不知為何竟然少了幾分不安,反倒多了幾分——同情?
真是好大的膽子!
“既然你答不出,”杜鴻冷笑道,“那本將軍就代你回答。”
話音甫落,杜鴻鬆開了捏著葉婠下頜的手,葉婠還來不及向後躲開,就被杜鴻直接打橫抱起,徑直走了出去。
“小姐……”小蕊見狀心中起急,連忙追到門邊,卻被跟杜鴻一起前來的小廝攔了下來。
“蕊姑娘留步,”小廝道,“待會兒陳嬤嬤回來帶你去見老夫人,分配你在老夫人那兒應該做的活,請稍等。”
“謝謝,”小蕊眉頭緊鎖,緊張不安地向杜鴻離去的方向張望,“但我家小姐……”
“蕊姑娘請慎言,”小廝抬眼冷聲道,“府上並沒有什麼你家小姐,你跟婠姑娘都是將軍帶回府上的丫鬟。”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小蕊忍不住在心裡忿忿不平道,但現在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她只得勉強堆著笑臉,可是神情上還是透露出不安:“小蕊知錯,但是能不能……”
“不能。”沒等小蕊把話說完,那名小廝就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隨即轉身離開。
“小姐……”
直到那名小廝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小蕊才敢低聲地朝向前方急得跺了跺腳:“小姐,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小蕊的擔憂,葉婠已然無暇顧及,一路上杜鴻就那麼抱著她走著。
她聽見有人向杜鴻請安問好,有的聲音她甚至還很熟悉:楊管家、徐嬤嬤、嵐兒……
她感到臉上一陣陣地發熱,忍不住求著杜鴻道:“將軍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閉嘴。”杜鴻根本沒看葉婠,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不知穿過幾條迴廊,當葉婠又一次聽到有人向杜鴻請安後,抱著她的那個人這才停下了腳步。
“三喜,備水,本將軍要沐浴。”
“是。”叫作三喜的小廝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杜將軍?”葉婠忍不住再次開口道。
果然,這一次杜鴻沒有再為難葉婠,倒是真將葉婠放了下來。不過,與其說是“放”,不如說是“扔”,更為恰切。
葉婠是被杜鴻橫著扔在床上的。
杜鴻是練武之人,素來不喜軟塌,所以他的床上只鋪著一層薄薄的錦褥。所以當葉婠身體落在床上,不由讓葉婠“唉喲”一聲。
“還真是嬌氣。”杜鴻看著葉婠吃痛的樣子戲謔道。
嬌氣?葉婠在心裡狠狠地拋給杜鴻幾把眼刀,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杜鴻,就算她逃婚在前,可是她也答應當他的侍寢丫鬟,也算讓杜鴻出了氣,怎麼眼前這男人氣量竟會變得如此狹小,非要讓她事事難堪?
“還不起來?”杜鴻看著好不容易坐起身來,正揉著肩膀的葉婠道,“那你就不用起來了,時辰不早了,脫衣服吧。”
“啊?”
葉婠趕忙站起身來,她伸手指了指窗外,傍晚的陽光正戀戀不捨地透過窗欞灑向屋內:“將軍,天還沒黑呢。”
“看來你還是不清楚哪些是你份內之事,”杜鴻走到一旁的八仙桌旁,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侍寢丫鬟,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拿身子為主子暖床。”
其實這些話甫一出口,杜鴻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別說他以往不曾有過什麼侍寢丫鬟,整個將軍府,包括杜老將軍也不曾有過。讓葉婠當侍寢丫鬟,還提出讓她來暖床,說白了就是故意想要讓葉婠難堪,先讓這丫頭吃點兒苦頭,然後再好好安撫,讓這丫頭知道他杜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只有這樣或許才能知道葉婠逃婚的真正原因。
果然,聽到杜鴻說讓她先暖床的那一句,葉婠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
“將軍,水已備好,平安這就伺候您沐浴?”就在這時,杜三喜在門外道。
“不必,”杜鴻的視線一直落在葉婠的身上,笑道,“以後沐浴的事交給葉婠好了。”
“是,那三喜告退?”
“去吧,準備些酒菜,半個時辰後送過來。”杜鴻吩咐道。
“是,三喜這就去準備。”
三喜應了一聲便身離開,葉婠一面強裝鎮定地望想杜鴻,一面在心裡絞盡腦汁地想著辦法。
總不能真給這個杜鴻當侍寢丫頭吧?還幫他沐浴、還要暖床、還要侍寢,難不成這杜鴻真打算把她當成通房丫頭看待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
“過來,”杜鴻說著指向屋內的一個角門,“幫本將軍沐浴。”
“是。”
葉婠硬著頭皮應了一聲,隨即跟著杜鴻穿過角門進入了一處所在,那裡地方不大,中間放著浴桶,旁邊的架上搭著浴巾以及漿洗乾淨的裡衣跟中衣,那架子多出來的一角,上面放著一塊沐浴用的香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