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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凌夕看見凌瑤在丞相府,還聽見凌瑤提前說出秦黎要給她的東西,不知她會作何感想。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是茁壯成長還是胎死腹中,就看你對他夠不夠堅定了,凌夕。
就算你足夠堅定,我也已安排好下手,秦黎的謀士中有一個叫衛軒的,是我在很久前就安排好的棋子,他會在恰當時候成為斬斷他們情絲的利刃。
他們之間的感情果然不堪一擊,很快,他們就會分開,只是,看著她如此痛苦,我的心為什麼也不好受?
聽到凌夕被皇后叫走,我的心漏掉一拍。一定是因為若她出事,我就得用更麻煩的方法回到幕國,我要冷靜想想該怎麼救她。
皇后的目的很明顯,她深愛皇上,可由於被關禁閉,無法出去見凌戈,那麼只能讓凌戈來見她。我只需要讓蘇桑去當這個出頭鳥便能救回凌夕,她雖然在面壁思過,可她為了向皇上邀功必不會拒絕我。就算她想拒絕,我也有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關於蒼山寺的那場屠殺。
平安救下凌夕,我的心也放了下來,她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害,這樣就好。
凌夕和秦黎徹底斷開,聽到這消息時,我的嘴角浮起笑容。
從線人那裡得知,凌夕想去邊陲被拒。這是當然,凌戈把她當成自己的命,怎麼可能捨得她去送死。我思慮半晌,第一次主動求見皇上。
凌戈一如往常地難以應付,我決定這次開門見山:“ 公主想去邊陲恐怕不止想要救人,更多的是去試試能不能忘記秦黎,她怕自己無法抑制想要報復的心情。皇上毀了她的幸福,還想毀了她的人嗎?”
凌戈沉默不語,他的心裡在動搖。
我趁勢加把勁:“ 若皇上允許臣與公主同去,臣定可以讓公主忘記秦黎。”
凌戈深深嘆口氣:“ 若你果真可以做到,那就去吧。”
笑容爬上嘴角,能忘掉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愛上另一個人,凌夕,你逃不掉的。
松樹柏樹環繞的茅糙屋出現在眼前,難怪那些天一直都找不到,原來藏得這麼深。若不是她主動獻身,恐怕還不知要找多久呢。我輕扣門扉,顏織緩步走出。
她站在門口沒有要開門的打算:“ 你走吧,我說過我不想再當大夫了。”
我沒有規勸:“ 我只是想借你的治療記錄,交給我們的大夫,看看他們能不能找到解決辦法,這點小要求你不會拒絕吧?”
她深思熟慮良久,走來打開門扉:“ 先進來坐吧,我去拿給你。”
我點頭致謝。
她進屋翻找一番,然後把一踏泛黃的紙遞給我:“ 給,畢竟公主對我有恩,還需要什麼儘管說。”
我隨意翻著查看,每一天的飲食中,都有同樣的兩種食材,我皺起眉頭:“ 咦?”
“ 怎麼了?” 她湊過來順著我的目光看下去。
“ 想不到你記得如此詳盡,就連他的膳食也全在上面。可你知道番茄和綠豆相剋,同吃會傷元氣嗎?” 我把記錄遞給她。
她沒有接,踉蹌著倒退一步:“ 怎麼會?他說,這是他母親經常做給他吃的。補身體的。”
聽到這裡,我明白了緣由,番茄是諾波鎮的特產,這人不可能不知道番茄和綠豆相剋的事。應該是男子忍受不了痛苦,不想再拖延下去,但他又不忍心讓顏織失望,只好用這種方法自殺。
“ 看來不是你的醫術問題,而是他不想繼續下去了。難怪明明記錄上的病情已經有所穩定,卻又突然暴斃。顏織,出山吧。”
她定定地望著我:“ 他不信我。”
我嘆口氣:“ 如今凌夕危在旦夕,你說她幫過你,何不借這個機會還清呢。而且我們都信你。”
她渾身一顫,淚水包裹的黑眼珠熠熠生輝:“ 我可以替公主醫治,只是我害怕失敗害了公主,所以我需要實驗體。”
腦中立馬有了一個計劃,我淡淡一笑:“ 你放心,我就是。”
她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一番,滿是疑惑道:“ 可你根本就沒有瘟疫呀。”
“ 這還不簡單,很快就會有的。”
她大驚失色:“ 你難道打算,不行!除去食物相剋,我能治好你的概率不到五成。”
我揚起眉頭,自信滿滿:“ 如何把五成概率提到十成,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只負責當你的實驗體。”
受和她一樣的苦,我心甘情願。那時的我還不知,凌夕竟然闖進我心裡那麼深。若我能早些知道,是會將她趕出去,還是不再對皇位如此執著?可後來,一切都晚了。
顏織不愧為顏家唯一接班人,她很快研究出治療方法,凌夕平安無事,真好。
把瘟疫問題解決完,我們回到皇宮。凌夕對我明顯有些不同,夜宴上有女子趁機接近我,她竟然會生氣。我很開心,應該只是因為離我回到幕國的時間近了。
聽到她撞見司馬翼徳,我立馬認為把司馬兄和我之間的關係告訴她比較好。一來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司馬兄被人撞見,她定會助他脫險。二來她遠比我想像的聰明,定然可以猜出司馬兄和我有關聯。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凌夕畫的妝容我從未見過,很適合她,也很漂亮。我的心竟然會因為她而有不尋常的波動,這樣也好,至少看不出演戲的痕跡。
凌戈賜婚給我,我心中很是開心,但我知道這樣危險也會很快降臨,我忍不住責備她,說她考慮不周,她看上去很不高興,這讓我也有點不舒服。
安插在赫連宸身邊的jian細來報,刺客即將來到。呵,我聽說黑蓮教的主人就在皇宮,或許這是一次機會,能讓我和凌夕平安到達幕國。
沒想到,我算漏的是,黑蓮教和慕容莒之間的矛盾,間接導致凌簫的死,那個孩子自從諾波鎮回來後,看我的眼神里一直帶著尊敬,所以在他臨死前,把黑蓮教的令牌交給我,我絲毫沒有驚訝。
凌夕隱隱感覺到凌簫的死與我脫不了關係,她好幾天不曾理會我,就算我守在門前,她也不願接見我。不知為何,我心裡有種空撈撈的感覺,就像受盡寵愛的小狗有一天得知主人抱回另一隻狗。
我竟會把自己比喻成狗,我是有多在意她?這樣淪陷自己,可不好。
婚事敲定,凌戈找我談話,言談之間頗有讓我當傀儡的意思。凌戈常年侵染在沙場中,若我單單斡旋,他定會有所察覺,我只得假意應承。他唯一的失誤就是,不曾下毒來威脅我。
可當我見到凌夕時,我忽然明白,凌戈或許只是不想讓她傷心。
平安回到幕國,父皇並沒有多重視我,就連大臣看見我也不願行禮。可沒關係,因為他們會後悔的。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赫連宸危難,父皇召集能作戰的皇子和將軍,可那時留在皇宮的都是文官以及提不上檯面的鼠輩。
於是我主動請纓,父皇許可了。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同凌夕說。
我的母親是幕國附屬國的公主,她嫁給父皇時帶走了她的國家裡最貴重的寶物,青星玉。傳聞這塊玉能護主平安,也能調理身體。母妃在我去凌國時,就把這塊玉贈送給我。而今,我想把它送給凌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