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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琢磨著,像自己這樣遲早要以母胎solo證道的人,搞不好知名不具真人還是他的助力。這種能幫人單身到最後的能力,說不定也是一種天賦神通。
雲淵動作一頓:……天賦神通什麼鬼?!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奇葩的想法,難道是被齊凱影響了?
扶額把這個可怕的詞從腦子裡甩出去,雲淵居然沒有繼續糾結此事,與齊凱一同確定了要帶出去的資源,隨後便向簡靳炎告辭,兩人一起下山尋族人去了。
鑑於他們兩家是結伴從風清城出發,雲淵不需要與齊凱在半路分開,路途中互相有個伴說說話,感覺居然比一個人獨自上路要好些。
雲淵覺得不妙,或許他也受到了負面氣運的影響,最近不知為什麼總想起風烈陽,尤其在面對齊凱時,感覺格外強烈。直覺讓雲淵已經確定風烈陽又是齊凱戲精出的一個馬甲,但風烈陽那隻小奶狗給雲淵的感觀的確極好,他竟捨不得去拆穿。
……他是不是在向著背離道心的方向狂奔?
沒覺得自己最近修煉出現了什麼問題,雲淵一時間無法確定這點,只能按兵不動,靜候事態變化。
當然,如果齊凱能表現得更像風烈陽就好了。
雲淵哼笑一聲,打心底覺得小奶狗比智障汪可愛多了。
齊凱被哼得莫名其妙,小心翼翼把剛買來的零食遞過去,試探道:“何事讓雲弟如此不快?”
雲淵道:“沒有不快。只是覺得……下山前沒有順道接個任務實在失策。”
他不想引起齊凱注意,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說到一半時,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他們是今年剛入門的新人,按宗門規定尚不可下山,只是靠著簡靳炎的面子取得了這麼一個機會,在外面呆不了多久。但一個大家族落腳他處,期間問題頗多,他們受家族照顧這麼久,合該搭把手,如果接受了任務,應能多留一段時間。
雲淵嘆道:“只是我們兩個也不過是新入門的弟子,面子在這片地界上好不好使還很難說,深想這個問題簡直是作繭自縛。”
齊凱應了一聲,斟酌著答道:“師尊助我良多,不好再繼續麻煩他,雲淵可有好建議?”
雲淵搖頭道:“暫時沒什麼好想法。但現在兩家人起碼離開了琉焰派地盤,總會比以前好一些。”
面上忌憚之色一閃而過,熟知存稿劇情的雲淵很清楚琉焰派這一代有多心黑,他們可不會在意修真界約定俗成的規矩。
齊凱見狀眸光沉了沉,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比起只是在存稿里知道信息的雲淵,他是親眼見過一些事情,才會在當初簡靳炎到訪齊家時毫不猶豫拜了師。
正是因為當初琉焰派中某些人所做之事,他才會在靈根剛變異的情況下,前往蒲黃秘境收集靈藥,用以穩定靈根。本以為變裝進入秘境後他會安全許多,卻未想到那群人窮追不捨,不知道靠著什麼方法找到了他,愣是將他逼到了絕境。
若不是當初雲淵施以援手,只怕他現在早就是一堆白骨。
思至此處,齊凱難免懷疑起雲淵已經看穿他當時的偽裝。可他手中拿著足以騙過地仙以下境界修士的法寶,按理說雲淵很難看穿才是,難道他又在哪裡露出了馬腳?
齊凱暫時無法確定。
那次他用風烈陽的身份與雲淵會面時,還未將雲淵視為心頭白月光、胸口硃砂痣,所以大部分時間表現都很完美。
然而雲淵總是能迅速將他的馬甲扒掉……
齊凱暗中握了握拳,只覺得雲淵還是在意他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快便認出他。
至於外面的狗……
齊凱仔細想了想,倒覺得沒關係。
反正以後他會盯緊雲淵,而且如果他想的不錯,他家雲弟之前想起那人算不上太大威脅。
甚至,說不定就是他呢。
齊凱默默往自己身上貼著金,不經意間扭頭看了雲淵一眼。
恰好雲淵在這時也扭過頭來看他,兩人視線相交,竟有種默契在彼此之間蔓延。
雲淵挑了挑眉,唇角勾起,只道了聲“快走吧”,便拿著齊凱買給他的零食,率先往預定方向離去。齊凱見狀,忙將另一件東西揣進儲物袋,大步追上雲淵也離開了坊市。
在他們身後一個角落裡,一個渾身黑漆漆的人動了動四肢,一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直到確認兩人徹底消失在視線里,他才真正抬起頭來,眼中寫滿了玩味。
“這兩個人……身上的氣運,可真是美味啊。”他舔了舔唇,低低自語道,“可惜還不能吃。”
這個動作看起來就不懷好意,不過他眼下模樣周正,即使是行為有些輕挑,依然不會讓人感覺到不適,反而有種風流不羈感。
有路過的女修無意多看了一眼,當即羞紅了臉頰。
她們雖不知此人為何一身狼狽,但只看他這齣眾的外貌,便覺得此人不該太差。
這人似乎全然沒有覺察女修們的視線,遙遙望著雲淵與齊凱離開的方向,又舔了舔唇,喃喃提醒著自己。
“可惜,還不是時候。”
“不能操之過急,要等待合適時機。”
聲音微妙一頓,他垂下眼睛,眸中怒火蔓延,似是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去找人拼命。
他咬牙切齒道:“必須穩住,不能貿然行動,再失敗一次,只怕要出大事。”
“不可冒險!不可冒險!”
壓抑地低喝兩聲,這人頭猛地一低,身上生機頃刻消散,若不仔細觀察,只怕會以為他已經死去。幾名偷偷注視著他的女修被這變故驚到,短暫驚愕之後,方猶猶豫豫轉身離開。
她們四散而去,這人又等了一會兒,方抬起頭看向某個方向。
“好香,真是上好的補品……”
他低語著,站起身來,眨眼間消失在原地,仿佛那裡從未有人出現過。
第40章
陸默桓自城中穿梭而過, 路過坊市時,一陣寒意忽然襲上脊樑,頓時讓他變了臉色。
有人盯上他了?
這種危險感,對方實力必然不弱!
立刻做出判斷,陸默桓皺緊眉頭,心情十分煩躁。
作為一名元嬰真君,自從遇到雲淵, 他便沒有哪一天過得順心。與雲淵鬧翻後,他更是隔三差五便要遇到些麻煩。趁火打劫、殺人奪寶尚算普通麻煩,被捲入不同門派之間的鬥爭才讓他無比頭疼。
已有不知多少次, 他在無意間被人牽扯進門派爭鬥,一回回險死還生,短短一段時日就身心俱疲。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過過安生日子,此次回到太真宗地盤, 正是為了休息一段時間,放鬆一下緊繃的心境。
然而沒想到, 他才一入城,便又被人盯上。
“這些跗骨之蛆,當真令人煩不勝煩。”他自語道,“莫不是我陸默桓離開太真宗太久, 已然無人識得,方有人膽敢直接冒犯?”
最不願聲名沉寂,陸默桓臉色鐵青,右手不自覺握緊了長劍, 眼中怒火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