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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淵沒料到陸默秋還能看出千面手的痕跡,連忙詳細問了問,方知曉他不是以正常方式誕生,在某些事情上前天欠缺,在另外一些事情上又先天帶著優勢。
比如創造了他的兩個人,他非常容易捕捉到對方的痕跡。
他道:“千面手不是什麼好人,你二人若是真遇到他,還是離得遠些比較好。”
雲淵輕描淡寫道:“這可不行。最近他是我們兩人的陪練,沒打個夠本之前,我們暫時都不會放過他。”
陸默秋愣了愣,仔細咂摸了一下雲淵這話,再次放聲大笑:“好好好,看你們有如此……哈哈哈,他千面手也有今日!”
齊凱道:“莫發瘋,你且回答我與師兄,你可知道祁落死亡前細節?”
陸默秋還真知道,聽齊凱問起,收了笑聲,稍作思考便原原本本將事情道出。
雲淵聽完,向他確認道:“也就是說,按照當時那個情況,你更懷疑他們是通過什麼法寶回溯了簡家老祖死前景象,然後對祁落如法炮製?”
陸默秋道:“我有八成左右把握,他們正是如此做的。”
雲淵點點頭:“行,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往外說。”
陸默秋問道:“你要與千面手對峙?只怕他不會承認。”
雲淵道:“我既然敢問他,就有把握讓他鬆口。你要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有的是辦法讓他說實話。”
畢竟他背後還站著天道和他師尊呢。
陸默秋將信將疑,不過他今天把話說到這裡,目的也達到了,後續如何選擇,那便是雲淵的事情,他頂多問上一句,不會過多干涉。
雲淵最滿意他識趣這點,也不再追究他上門時機不合適的事情,將他送走以後,打著呵欠叫齊凱一起去補眠。
齊凱連忙應了,試探性地半抱住雲淵,發現雲淵完全沒有牴觸,不由大喜。
他美滋滋地帶著雲淵回了房,與雲淵合衣躺下,有一搭沒一搭拍著雲淵的背,好哄雲淵入睡。
雲淵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在他的哄拍中很快睡去,整整睡了一個半時辰才醒來。
齊凱一邊打水給他擦臉,一邊小聲道:“師兄,莫睡了,到晚上該睡不著了。”
雲淵輕輕嗯了一聲,人還是沒醒。
齊凱又擰了毛巾給他擦了把臉,摟著他不斷低聲呼喚,終於讓他漸漸從睏倦中緩了過來。
雲淵揉著太陽穴道:“真是怪了事了,自從我入道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睡都睡不醒的情況了。”
準確來說,其實是大多數時候睡都不用睡,這樣一對比,就顯得今天這情況格外奇異。
“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麼意外情況?”雲淵納悶道。
齊凱心裡覺得不妙:“莫非是千面手?”
雲淵覺得這事難說:“不一定是他……不是還有個器靈嗎?晚上走著看。”
齊凱答應了,但還是擔心,偷偷把此事通知給明周老怪。
明周老怪覺得沒什麼,雲淵肯定有分寸,稍稍安撫過齊凱,便讓他看雲淵安排。
齊凱無法,只好按捺住心中不安,默默陪著雲淵修煉,等待晚上到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千面手在陸默秋身上做了什麼手腳,總之等晚上兩人一起入夢時,剛一穩定意識,便受到了來自千面手的“熱情”問候。
或許是千面手心中下意識有些畏懼,他這份問候算不上過分,卻依然讓雲淵非常不快。
雲淵道:“你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啊?今天白天才發生的事情,晚上就知道了?監視我?”
千面手哪敢承認這個,面色一變,當即否認道:“我雖非常不樂意你二人知道此事,但我也做不出監視你之舉。此事乃是器靈告知我的。”
他一推二五六,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聽得器靈差點兒撲上去咬他。
雲淵哪裡能信他這個話,見他冥頑不靈,乾脆就不客氣了。
他頭一次展示出自己在簡筆畫世界生存許久積攢的能力,讓千面手一位大能被他活生生按在地上挨打,骨骼一寸寸斷裂時,甚至仍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
明明如今只剩神魂,雲淵是如何傷到他的?
他們境界差了這麼多,雲淵又是如何突破境界壓制的?
悽慘地不斷哀嚎著,千面手連滾帶爬向前撲去,手腳並用想要推脫雲淵的攻擊。
雲淵哪能這麼簡單放過他,一邊踱步追上他,一邊含笑道:“很意外?其實你不用這麼意外。你現在要是個活人,我還真沒法把你怎麼樣。”
但在夢境與神魂的世界中,他才是主宰。
第94章
千面手小瞧雲淵, 於是吃了個大虧。
當雲淵徹底停下手時,他已經沒了人樣,也就是境界夠高,才勉強能縮在一邊維持住形態。
雲淵看著他畏懼的模樣,懶洋洋笑道:“我一直就覺得你們這些人很有意思。按你們的說法,你們是把我當做氣運之子看待的,但你們好像從頭到尾就沒看得起我過。這事吧, 簡直沒法評價,對氣運之子你們就這個態度?”
千面手訥訥不敢言。
雲淵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是看不起雲淵。
不管雲淵氣運有多強盛, 在他們眼中,雲淵就是個小輩,讓他們為一個都不一定準確的猜測低頭,那必然不可能。
再加上他們自詡正道修士, 雲淵又是個有底線的人,只要他們不作妖得太厲害, 就算隱隱有點兒看不起雲淵又能如何?
雲淵總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和他們對上。
尤其還有個葛藤,都不知道和雲淵作對多少次,到如今還完完整整活著,他們心底甚至都有些想笑, 哪裡會真正把雲淵當做重要人物看待?
像明周老怪和知名不具真人那樣的大能,在修真界真的是少數。
雲淵一見千面手那副表情,馬上便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心中興味更濃。
他半靠在齊凱身上, 目光掠過驚恐地滿地亂滾的器靈,刻意放輕聲音,帶著笑意再次詢問千面手。
“你說你們都不在乎我,還來我這裡折騰個什麼勁呢?真當我這人好脾氣嗎?實話跟你講,你們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往我身前撲,我已經很煩了。”
千面手重重一顫,心中升起一點兒微妙的恐慌。
雲淵一彈手中劍:“我希望你和你那個器靈,能夠表現得好一點兒,明白我的意思嗎?”
千面手忙不迭點頭,悄悄鬆了口氣。
雲淵道:“好了,今天我暫時也不問那些有的沒的了,有事改天再說。現在換人,器靈陪我師弟練上兩場,我看看情況。”
器靈毫不猶豫點頭,連滾帶爬到場地中央,準備給齊凱練手。
齊凱莫名覺得雲淵這個狀態不太對,遲疑著不肯走,一隻手攬在雲淵腰側,唇落在他臉頰上,一個吻連著一個吻,就像是在安撫雲淵。
雲淵偏了偏頭,向齊凱靠近些,小聲道:“不要緊,我只是還沉浸在施法狀態里沒回過神,怕下手沒輕沒重直接把器靈弄沒了,才讓你上去頂個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