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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能明確感覺到喉嚨中什麼東西也沒有,可吞咽起來實在困難, 心中不由一凜,再望向雲淵和齊凱,眼神中帶上一抹忌憚。
他又不是傻子, 即便未能直接知曉形勢,也能猜出此事與這兩人脫不了干係。
由於蔣興目光毫不掩飾,雲淵很快發現他情況不對,仔細打量了他一下, 頓時陷入沉默。
這一圈宋體字是在逗人玩嗎?!
齊凱不解道:“師兄,發生了何事?”
雲淵沒吭聲, 盯著四處漂浮的“快看他噎住了”“狗糧有毒”“干吃狗糧不喝水,活該噎個歪歪嘴”,當真知道還能說什麼好。
這提示彈幕大概是出故障了吧?
哪來的狗糧,這處理迴路是不是爆炸了?
一臉冷漠地撇開目光, 雲淵假裝沒有看到那些字跡,只對齊凱搖了搖頭,讓齊凱不要問了。
齊凱見雲淵的確是不想提起此事,便若有所思地止住了話頭, 伸手替雲淵理了理髮皺的衣擺,一副雲淵說什麼都好的樣子。
蔣興見狀,又是一口什麼東西噎在他喉嚨和胸口,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臉色漸漸開始發青發紫,頭也暈暈乎乎,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正在此時,他腰間那件邪惡的法寶猛地一顫,九十九個死去的嬰靈齊齊發出一陣笑聲,刺耳又極具衝擊力,讓齊凱和雲淵在聽到第一刻,便一起捂住了耳朵。
然而這根本無法阻斷那法寶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雲淵身上曾長久帶著傷的緣故,他受到的衝擊比齊凱更大,一身驚雷真元在短暫凝滯片刻後,倏然從四肢百骸炸開,在他體外化成一道屏障,將笑聲阻擋在外。
齊凱倒是只被笑聲衝擊得晃了兩晃,便再沒什麼事情了。
不過他穩住身體以後,剛一感覺到雲淵情況不對,臉色便是一變,手上急忙一個用力,徹底將雲淵護在懷中,以劍光阻擋法寶這道波動。
雙重防護下,雲淵終於不再被笑聲困擾,本來有些恍惚的神智立刻回籠。
“謝謝。”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只覺得手腳有些發軟,對齊凱道謝時語氣便格外動容,“沒想到這法寶居然功效居然這麼厲害。不過要是不厲害,他倒也不至於下這麼毒的手。”
齊凱這時候壓根不在乎法寶威力有多大,心疼地拂去雲淵頰邊汗水,目光轉到蔣興身上,眼中立刻涌滿了怒意。
其實蔣興眼下情況並不好。
為了使用方便,法寶一直被他別在腰間,此時驟然發難,他自是首當其衝。
畢竟是被元嬰修士看中的寶物,即便是蔣興本人,面對此法寶照樣只有招架沒有還手之力。再加上此刻他無法施法,法寶又幾近反噬,他被笑聲擊中,血液便從七竅蜿蜒而下,將他面孔和衣襟染成一片通紅。
他本人識海亦被變故波及,仿佛被一口大鐘撞中,嗡地一聲人便懵了。
不自知地向外咳著血,蔣興面色青紫,又被血液染出一塊塊相間的紅色,看起來格外悽慘,但齊凱並未覺得解氣。
蔣興這個敗類被法寶反噬,與雲淵有何干係?
不管蔣興如今有多悽慘,那都是他該得的,雲淵才是真無辜!
憑什麼他家雲弟就要被波及?憑什麼他家雲弟要為蔣興和葛藤做過的惡事付出代價?
齊凱想到此節,臉色愈發糟糕,看向蔣興的眼神像刀一樣冷厲。
雲淵感受到齊凱一身氣息波動異常,打眼一看,便發現齊凱情況不太對。
不知道是氣得,還是被引動了心結,齊凱一雙眼睛裡滿是血色,怨怒翻騰不休,看起來隨時都有變成心結的危險。
雲淵心裡一個咯噔,一把拍在齊凱背上,生生止住了齊凱亂跑的念頭。
“你瞎想個什麼勁兒?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是傻子嗎?”他怒道,“少想那些有的沒的,既然不高興,那就直接揍回去!能動手就不要逼逼,懂嗎?”
齊凱虛心受教:“我知道了。”
雲淵見他眼中紅色還沒褪去,不放心地又補充了兩句:“你看你和這種人計較什麼?有那時間和他計較,不如多幫幫我。你出手幫忙擋了這麼一下,好歹我能不受法寶影響,這不比瞪他重要?別主次不分!”
齊凱精神一振,這回是真的受教了:“師兄說得對,方才是我本末倒置了。”
雲淵聞言,滿意點點頭,總算是放下一點心。
要他說,齊凱真是麻煩得很。
雖然大小也是個主角,可齊凱在他家師尊眼裡是個什麼重要等級,從之前那些事情里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又不像他一樣,隨便都能處理心結,想怎麼破解魔障就怎麼破解魔障,還死鑽牛角尖,這不是傻嗎?
得虧他在一邊看著,要不然還不知道後續是個什麼樣子呢!
渾然不覺用自己的健康來阻止齊凱亂想有哪裡不對,雲淵覺得自己這做法沒毛病,而且十分自信絕不會被蔣興這群反派帶進坑裡,便隨意掃了眼蔣興觀察情況。
他根本沒想到此刻蔣興已經從懵逼中回過神來,一眼掃過去,忽然發現蔣興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和齊凱,頓時一頭霧水。
什麼情況?他和齊凱有什麼不對嗎?
難不成是身後有東西?
猛地扭頭看向身後,雲淵警惕地環顧一圈,最後什麼都沒看到,愈發不明所以。
齊凱被雲淵突然的動作帶的晃了一下,忙伸出另一隻手,幫雲淵穩定住身體,眼神愈顯溫柔。
“師兄小心,仔細頭暈。”他輕聲提醒道,“可是發現了什麼?”
雲淵納悶地搖搖頭,目光重新落在蔣興身上,見他整張麵皮都已經漲成紫色,同樣目瞪口呆。
“他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
齊凱順著雲淵的視線望去,見蔣興幾近窒息,眼白都翻起來了,依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咸不淡地猜測了兩句,便想轉移雲淵注意力。
“許是又被法寶反噬了。他此前做下如此惡事,便早該料到今日。師兄,我本想仔細詢問一番他到底為何認為那邪法沒有問題,如今倒也沒了心思。不若我等將他不同尋常之處告知師叔,由師叔們來審訊如何?”
雲淵沖齊凱翻了個白眼道:“我早說了咱倆審問不靠譜,你還非要試試。說實話,要不是師叔們肯定早就把他行動能力死死限制住了,你那做法我根本不可能同意。”
反正你就是個傻的,你師兄我能怎麼辦?
當然只有原諒你啊。
齊凱最見不得雲淵對他翻白眼,只覺得連這種充滿不快的動作,雲淵做起來都別具風情,臉色當即便紅了。
他眼神遊移著胡亂點點頭,又是一副雲淵說什麼都好的模樣,但因為臉色和眼神緣故,比上次更具衝擊力,蔣興在邊上看到了,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嚇了齊凱雲淵兩人一跳。
他噴出的血液,竟是墨綠色的。
雲淵驚道:“什麼情況,難道他中毒了?還是被法寶反噬到了馬上不行的地步?”
齊凱想了想道:“或許二者兼有?此人心思惡毒,無論何等後果,我都不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