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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楚蕭寒越發近了,目光凌厲:“柔兒身子弱。受不住後宮瑣事紛擾,不然你以為我真的是憐惜你?”
此話宛如一桶冰水。將唐良玉的心澆了個透徹,自己苦苦謀求的後位是別人不要的,自己苦苦守護的愛情也被別人輕易摘取。
“哈哈哈!哈哈哈!”唐良玉近似瘋癲地大笑了起來。
“為何狂笑?”楚蕭寒喜歡掌控一切,然而唐良玉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因為蠢。”唐良玉望著楚蕭寒的眼睛,堅定地說:“皇上若是不想看到後宮血濺三尺,還是將我關押到大牢去吧。”
她眼裡的決絕超出了楚蕭寒的想像。那雙眼睛似乎有些熟悉,湧出的怒火卻讓他無瑕思考:“宣朕旨意,唐氏唐良玉失德失言,貶為女婢!”
他始終不會讓她如意。
“你親自服侍柔妃,柔妃一日不好,唐家人一日不允飯食!”楚蕭寒離開前如此吩咐。
“皇上!求求你,讓我見一見我的家人!求求你!”
家人是她的軟肋,唐良玉無法理解他對自己的恨意。
命運不公,自己滿腔情意換回的卻是恨意!
……
“皇后?不對,應該喚作唐氏女。”柔妃見唐良玉親自服侍自己,面紗也遮不住她歡喜揚起的嘴角:“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你是誰?”唐良玉質問道。
“大膽婢女,柔妃娘娘也是你敢直視逼問的嗎?”柔妃旁邊的丫鬟徑直甩了唐良玉一巴掌。
正要打第二巴掌的時候被柔妃制止了:“臉上的傷容易瞧見,別打臉。你們將她摁住,拿匕首來!”
丫鬟聞言轉身進房拿了一個匕首出來。
“若是在你臉蛋上劃拉一下子,會是什麼模樣?”柔妃輕蔑地笑了,在唐良玉的臉上輕輕擦拭著。
唐良玉被人摁住掙扎不開,只能閉眼等待著受傷。
“突然沒了意思。唐小姐就沒有想說的話?皇上可是答應了我,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唐良玉原本平靜的眸子一陣亮光閃過:“放過唐家!”
“不可能。”柔妃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但你若是能學狗對著大門叫喚幾聲,我倒是可以讓皇上答應你見一見唐家人。”
唐良玉自古在將門之家長大,比一般女子更有骨氣,聽聞如此,甚是氣憤:“不可能!”
“那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的家人!”柔妃甚是囂張。
唐良玉沒有辦法,最後真的朝著大門學狗叫喚著,還被柔妃刻意刁難了許久,被眾人狠狠嘲笑了一番。
柔妃戲弄之後了,卻不承認當初的諾言,此番刺激,唐良玉快步搶過匕首,徑直衝著柔妃而去。
她算是明了,這個柔妃對唐家不懷好意,心思歹毒,皇上說不定也是受了此女的蠱惑,如此就算搭上自己性命也要殺了她!
“啊!”匕首沒有刺中柔妃,卻被趕來的楚蕭寒一腳踢開,正插中了唐良玉的右手手掌心。
唐良玉疼得早已經暈了過去,楚蕭寒冷冷地看了一眼:“將她關押到鐵牢去!”
鐵牢不同於其他牢房,守備森嚴,更是有去無回。
第五章 翻雲覆雨
受傷的右手手掌因為沒有得到及時醫治發炎流膿,唐良玉卻望著狹窄的小窗出神。
情字誤人,若不是自己執意要跟隨楚蕭寒。將軍府就不會傾力協助老皇帝的密令,唐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為何要刺殺柔妃?”蕭楚寒逼問道。
“因為她該死。”唐良玉面無表情地回答。
楚蕭寒在唐良玉身上看見了唐家人一貫的傲骨。
說什麼忠德賢良。分明是狼子野心,死到臨頭還裝作錚錚鐵骨的模樣死不認罪!
楚蕭寒是天子,他想要看見唐良玉的屈服。徹底的屈服,看見唐家的徹底屈服。
“她是朕心愛的女人。你有什麼權利傷害她!”他知曉唐良玉對自己的心意,但是他認為她的心意如同草芥,不足掛齒,何況她不貞不潔與其他男子有染!
唐良玉頓了頓。楚蕭寒不愧是皇上,總是拿她在乎的事情來戳她的心窩。
“你可曾對我有過半點心動?你確定柔妃真的是你的心愛之人?”唐良玉不願意相信僅僅誤認救命之恩就能讓他傾心以待。
“心動?”楚蕭寒撕碎她本就破爛的衣裳:“想來你我成婚半年有餘,竟不知昔日皇后滋味如何。”
布料之下的光景。纖瘦有度,潔白之上有些明顯的淤青,反而像是一朵朵水墨花綻放於上。
唐良玉能在他眼中看出輕視。嘲諷,欲望。唯獨沒有情。
“皇上亦有心愛之人!”她後退避之,可是受傷的手掌,灼痛的四肢,如何能避?
“柔兒身子向來不好,朕心疼她。”楚蕭寒擋住了她最後的退路:“聽聞生孩之痛勝過割膚,朕自不會讓她經受此番痛苦。而你。誕下一子方可賠罪!”
唐良玉沒有想到楚蕭寒居然深情如此!
柔妃身子弱無法生子,他便讓自己生一個兒子送給她!
“休想!你們……”唐良玉怒目圓瞪,卻已經無法動作,任由那人橫衝直撞,再無退路。
楚蕭寒原本以為自己不不屑碰她的,但是觸碰後居然……
“你便待在此處,唐家人暫且不做處理,待你誕下一子後,再做判定!”楚蕭寒衣衫微微凌亂,不同於角落裡破敗的那個她。
“為什麼是我?”唐良玉想不明白,他想要怎樣的女子都可以,何況已經有了蛇蠍柔妃,為何不放過自己?
這樣的恩寵比侮辱更甚。
“你該慶幸你長了一副好容顏。朕的皇子容貌才情必定遠勝旁人。”楚蕭寒不是重色之人,但是不可否認,唐良玉長得極美,整個天楚,也難以找到勝過她的女子。
剩下的時日,蕭楚寒便經常來此,無甚言語,無甚疼惜,她只是他用來生子的工具。
鐵牢的日子並不好受,唐良玉能見到的唯一陽光便是從小窗透進來的一縷,雖然床褥換成了乾淨的,身上的傷也被醫治好了,可她心口的傷越來越大,越來越疼。
楚蕭寒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唐良玉正伸手去捉一束陽光,臉頰微微泛著紅,終於有了一絲活人氣息。
可是一想到朝堂之上關於“唐家冤屈”的聲音讓他心有不滿,好似自己的威嚴受到挑戰,他想要宣洩心中的煩悶。
“啊!”唐良玉被突然的壓制嚇得驚叫出聲。
“嗚嗚嗚……”楚蕭寒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他不想聽見關於唐家的任何事情,他只想與她一起沉淪。
唐良玉的眸子從驚恐到灰敗,最終陷入了一片迷亂之中,好似回到了那個混亂的夜晚,她輕輕抱著他,低低地喚了一聲:“阿寒,疼……”
楚蕭寒好似聽見了什麼,又好似在做夢一般,潮起潮落,他居然不知是夢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