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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楚蕭寒咳嗽一聲,止住了眾人的胡思亂想:“朕與皇后再商議一番,諸位愛卿且再等等。”
唐良玉換上了平日的便裝,又戴上了銀面具,諾兒換上了整潔的錦袍。
楚蕭寒見此打扮,似乎明了唐良玉心裡是什麼打算,她依然不願意跟著自己回宮,她寧願當山匪也不願意當自己的皇后。
“皇后這是何意?”楚蕭寒忍不住有些惱怒,自己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她原諒自己?
“諾兒,你先出去招待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阿娘有些話要與皇上說。”唐良玉說道。
諾兒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阿爹怎麼成了皇上?阿娘怎麼生氣了?
“玉兒,你不打算讓諾兒認祖歸宗?”楚蕭蕭才知自己會錯意,她不僅自己不回去,連諾兒也不會回去。
“皇上可真會抬舉我,諾兒是民婦一人的孩子,怎會是皇子?”
第二十八章 赴湯蹈火
“玉兒!勿要與我置氣。”楚蕭寒勸道,他就怕她半分不退讓的模樣:“諾兒怎麼不是朕的孩子?”
他真的拿她半點辦法也沒有,諾兒與自己分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會不是皇子?
“我說不是就不是!你的孩子早在四年前就沒了,諾兒是我與宇哥哥的孩子!”唐良玉不想回宮。因為她害怕看見他與唐方柔恩愛的場景,更害怕自己的諾兒受到傷害。
“玉兒!”楚蕭寒越是在乎她,越是不想從她口中聽到其他男人的名字:“你與高將軍之間清清白白。是朕誤會了。”
四年前也是如此,他聽見她的流言。氣得步步緊逼,那時的他沒有發現,原來自己那般在乎她。
“誤會?”唐良玉氣急,終究沒有忍住眼淚:“簡單的一句誤會就能讓宇哥哥死而復生嗎?我曾經那般祈求你。只求你相信我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也好,可是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為什麼要相信柔妃那個蛇蠍女人?”
楚蕭寒心痛得難以招架。卻緊緊地抱住了唐良玉:“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儘管打我罵我!氣消了,隨我回宮好不好?”
“楚蕭寒。我就問你一句話。”唐良玉頓住了掙扎,直直地看著他:“你愛我嗎?”
唐良玉承認自己十分沒有骨氣。恨了這麼多年,不過數日的相伴,不過一個吻,些許柔情,就讓她動搖了。
楚蕭寒呆愣地看著她,她能夠問出這句話。說明她的心裡是有自己的,說明她依然還是當初那個唐良玉,她的愛恨依然那般純粹。
可如今的楚蕭寒再也不是當初的阿寒了,他再也不會毫不猶豫地肯定回答。
因為楚蕭寒知曉自己如今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了多久,諾兒作為唯一皇嗣須得在自己離世後繼承天楚的帝位,而生母唐良玉必須當皇后才能護好諾兒與天楚江山。
“玉兒,何必執著於此?”他不敢給她任何承諾,因為害怕她為愛赴湯蹈火。
如今的楚蕭寒只求唐良玉一世長安。
“哈哈!”唐良玉掙扎著退出了楚蕭寒的懷抱,惡狠狠地瞪著他:“所以,你愛的是唐方柔?對嗎?”
楚蕭寒終究心痛難忍,緩緩半跪於地上。
他多想告訴她,自己愛著的人一直都是她,可是因為太了解她,他不敢賭,他不敢鬆口,不敢給她多餘的承諾。
唐良玉見到此番光景,再也不想繼續追究,因為他的沉默,他的心痛都表示著他深愛的女人不是自己,而是那個蛇蠍柔妃。
唐良玉從來不是愚笨之人,諾兒身份一旦曝光,唯有皇宮才是能夠提供最大保護的地方,唐良玉自己可以亡命天涯,可是她不願自己的孩子受到半分傷害。
今日諸多大臣見過自己與諾兒,身份定然隱藏不下去。
如今情況,諾兒與自己只有回宮一條路。
而自己,須得更加強大,讓柔妃再也沒有傷害自己與孩子的可能。
幽州官員近來接到一個秘密通知,撤銷對“銀羽”的所有追捕,而且要將青山一個不起眼的山寨打造成禮佛聖地。
此番皆是為了降低負面影響,畢竟皇后帶著皇子流落人間,而且還當了山匪,對於皇室而言多少有些不光鮮。
第二十九章 再次歸來
四年後再歸來,唐良玉瞧著椒房殿的雕樑畫棟,恍若前生。
“皇上。我住在椒房殿,豈不是委屈了柔妃?”
唐良玉可還記得當初唐方柔為住進椒房殿廢了不少心思。
“無礙。朕自會妥善安排。你如今是皇后,諾兒是太子,絕不能亂了規矩。”楚蕭寒回道。
跟在唐良玉身後的宮人都是新人。底子都很乾淨,此刻聽見皇后與皇上的對話。很是不解,後宮何時有個可以住進椒房殿的柔妃?
楚蕭寒還想與唐良玉說些話,揮退了一眾宮人。
唐良玉見楚蕭寒回答的時候言語真切,不似作假。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總感覺現在的楚蕭寒與四年前的他很不一樣。
“你如今是皇后,鳳印和後宮瑣事也勞煩皇后操心了。”楚蕭寒已經四年沒有過問後宮之事。也不知道如今那些宮殿是否已經長了幾米的荒草。
“呵呵。皇上可真是憐香惜玉啊。我這剛回來,你就把擔子丟給了我,是不是很擔心將柔妃累著了?”唐良玉免不了又是一頓冷嘲熱諷。
楚蕭寒疲倦地揉了揉眉頭:“皇后。你我之間本為夫妻,何至於如此譏諷?”
“既然是夫妻。那皇上理應與我更親近,若我要懲罰當年傷害我和太子的蛇蠍女人,皇上是否答應不會護她呢?”
唐良玉為了諾兒,也要解決柔妃這個禍害。
“玉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放不下?”楚蕭寒雖如此勸解唐良玉,可是他又如何放下了?
只不過他要如何告訴她。唐方柔早已經自殺身亡了?自己又如何向她解釋心愛之人是何人?
“因為我記仇啊。”唐良玉突然靠近楚蕭寒,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皇上既然要護著她,那便要好好護著,千萬別落到了我的手上,不然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她的氣息噴撒到他的脖頸上,引起一陣戰慄,楚蕭寒眸子裡暗色翻湧,恨不得想往日那般,將她狠狠壓制著。
然而唐良玉沒有給他更多的遐想空間,陡然遠離,絲毫不在意他會是什麼反應。
然而在楚蕭寒看不見的角度,唐良玉握緊了拳頭,三年前她與他日夜纏綿,怎會不知他剛剛對自己有了反應。
他是真的如他話里言語的那般,他不在意自己?
還是說,他想要隱瞞什麼?
“皇后應多花些心思在太子身上才是正事,不要為了以前的往事停滯不前。”楚蕭寒說罷匆匆離去,好似在躲避什麼一般。
……
唐諾改名為楚諾,為天楚太子,雖然養在宮外幾年,但凡是教導過他的人都讚嘆太子聰慧,天楚後繼有人。
宮中規矩繁瑣,他與唐良玉相見的時間越來越少,與楚蕭寒在一起的時間甚多,甚至連上朝這種事情楚蕭寒也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