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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昊琛聞言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可他的笑容只是客套一笑,雖然並不和善,卻也是友好的。令人看了不會覺得此人過於親切,卻又不會認為此人有失禮節,“想必閣下便是遠近聞名的月國三皇子了吧?”李昊晟自從回國從未出過京都,能認識他的國外友人,恐怕也就只有月國這一條線了。

    “區區不才,正是在下。”宇文天成聞言一笑,眼睛死死盯著李昊琛。

    李昊琛並不躲閃,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兩個人眼中,一個精光四射,一個凜冽如冰,卻都透著對對方的戒備和排斥。

    李昊晟見狀趕忙迎上前,他一個腳步上前,將李昊琛擋在身後。

    “三皇子殿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李昊晟作了個揖,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要說這個偽善者的笑容,還是李昊晟跟著眼前這位月國三皇子學的。當年他在月國後宮苟延殘喘,是這位月國三皇子將欺辱他的那些人趕跑,又暗中教導他在宮中的處世之道。

    他當時頗為崇拜這位三皇子殿下,平日的行事作風便捎帶著學了一些他的作風去。不擇手段是一說,溫文無害的偽善面孔又是一說。  

    被李昊晟這麼一打斷,宇文天成也沒了和李昊琛鬥法的興趣,他剛在金國女帝那裡吃了閉門羹,此刻只想回去再想些對策出來,糙糙跟李昊晟告了別,宇文天成在不久留,帶著侍衛匆匆離開。

    第62章 索要彩禮

    李昊琛一行人與宇文天成碰頭的這一耽擱,再去參見金國女帝時便看到一位醫女拎著藥箱走出。

    醫女見了公孫拓,忙上前行了一個君臣禮,“見過公孫大人。”

    公孫拓點點頭,眼中透出擔憂之色,“怎麼回事兒?”

    醫女道:“啟稟大人,方才陛下喝茶時杯子碎了,割傷了手,下官方才已為陛下包紮了傷口。”

    割傷了手?定是方才那個宇文天成跟女帝說了什麼。公孫拓眼睛一眯,射出一抹寒光。

    揮退了醫女,公孫拓帶著眾人往殿中而去。

    他面上雖然未曾顯露出什麼,可腳步卻已是不自覺加快。

    女帝剛送走了宇文天成這個瘟神,包紮好傷口後正要躺在軟榻中休息一下卻又聽門外太監通傳大曜國太子殿下一行人前來拜見。  

    她嘆了口氣,揉了揉額角,真是剛送走了一個瘟神,又迎來一個煞神,“讓他們進來。”

    公孫拓甫一踏進內殿,便直直衝著倚靠在軟榻上的女帝而去。

    女帝龍袍加身,皇冠已經摘下,頭上只是用髮帶簡簡單單扎了一個馬尾。只是這金黃色的龍袍中,那包著辱白色紗布的手分外鮮明。

    公孫拓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女帝舉起抱在懷中,將她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舉起端詳著,“怎麼這麼不小心。”說罷便將唇隔著紗布小心親了親女帝的傷口。

    女帝雖然豪放,可這種親昵的動作,她還是覺得沒人的時候關了燈干比較好。

    如今有外人在這兒,她難得地露出了幾分羞惱之色,“快些起開,你這樣成何體統,笑話都讓大曜國太子殿下看了去了。”

    “好,好,陛下說什麼,便是什麼。”公孫拓桃花眼一瞟女帝,便重新將她放在軟榻上,起身坐在軟榻一旁。

    李昊琛道:“小弟與公孫兄出生日死不計其數,早已是生死之交。陛下作為公孫兄君妻,與公孫兄如此恩愛,小弟只有羨慕的份兒,哪會笑話什麼。”  

    女帝對李昊琛報以一笑,便望見了他身後的許辭,頓時眼睛一亮。

    對方是大曜國的太子和皇子,她自然不能失禮於人,這軟榻也不能躺了。

    女帝站起身,引著他們走進會客用的主殿,指著主位下面最靠前的兩個位置道,“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快快請坐。”

    許辭正要跟隨他太子殿下坐到他下方,便又聽女帝拔高聲音驚喜道:“哎呀,許冼馬也來了?!”

    許辭心中突然有不好的感覺,她這一叫,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朕自從那日與許冼馬有過一面之緣後,便覺得你我分外有緣,總是時時想念。如今再見許冼馬,心中喜不自勝。”女帝拍了拍身邊的軟榻,“若是許冼馬不介意,可否來此一坐?”

    本來已經掀開下擺正要坐在此處的公孫拓微微一愣,轉而淺淺一笑,“陛下既然這麼說,我便去旁邊坐著。”說罷便走到一邊的案幾前盤腿坐下,面上一派祥和。

    許辭呵呵一笑,“陛下厚愛,那小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女帝的這點小把戲,若是三個月前,還能點起太子殿下的一把火。

    可李昊琛與許辭如今心意相通,大庭廣眾之下,女帝還能幹出點什麼來不成?

    許辭也不是什麼吃素的,太子殿下更不是。女帝要吃許辭豆腐,也要有那個本事才是。況且如今公孫拓還守在這兒,要是女帝一旦有什麼舉動,太子殿下還沒動手,這公孫拓保準是第一個坐不住的。

    別看公孫拓一副吊兒郎當,對何事都莫不關心的態度,若真是得了他真心以對的人,他的占有欲那可是絕對不低。

    單看當年許辭十歲以前頑劣無比,公孫拓一發現公孫御常常與他來往,便下令任何人不得放許辭踏進公孫將軍府,生怕弟弟被拐帶走了或是長歪了。

    對弟弟尚且如此,更遑論對同床共枕的女帝陛下了。這公孫拓便是面上一直巧笑大度的模樣,心中的那團火苗恐怕是早已咕嘟咕嘟冒了出來。

    李昊琛心中一笑,臉上不動聲色,任由金國女帝在此作死。

    金國女帝將許辭安置到了公孫拓的位置還不算,又親自為許辭倒了杯碧螺春,送到他面前,“幾日不見,許冼馬越發俊美了。”

    

    許辭感到後背一陣冰涼,他呵呵一笑,“陛下謬讚了。”這種箭撥弩張又分外平和的氛圍,真是微妙呀。

    許辭在主位上向下望了一眼李昊琛,目光發出求救的信號。

    李昊琛安撫地笑笑,轉而看向金國女帝,“陛下,我們此次前來,一來是為了恭祝您二位喜結良緣,二來嘛,還是要請教陛下,您娶走了我大曜國的國之棟樑,從一品大將軍。未事先告知我們大曜國不說,更是先斬後奏,喜帖和求親帖子一併送過來。”

    “陛下是看不起我們大曜國嗎?”

    女帝早就料到這大曜國會來興師問罪,她笑笑,“非也,非也。若是當初給貴國遞了求親帖子,貴國如今便收不到我那份喜帖了。你們難道還真的會將公孫拓許給朕嗎?”

    李昊琛沒有回答女帝,繼而看向了一旁坐著的公孫拓,“此事到底是誰的主意?”

    太子殿下眼眸深邃,猶如一汪寒潭,公孫拓正襟危坐,乾笑一聲。

    公孫拓和女帝幾乎同時出聲,“是我的主意”,“是朕的主意”。  

    “您二位真是情比金堅。”李昊琛面無表情,冷冷望向公孫拓。

    “公孫大人,你我二人出生入死多年的情誼暫且放在一邊,可你身為大曜國國民,身為鎮北大將軍。一聲不吭便就要嫁入金國。如今大曜國北關剛剛安定,你這動靜一出來,你要置我大曜國北關兩百萬民眾於何處境!”

    金國女帝不喜李昊琛如審問犯人般審問公孫拓,反駁道,“難道你們大曜國除了公孫拓便沒人了嗎?”

    “難道你金國中沒有男人了嗎?非要從我大曜國中找?”

    李昊琛這話雖說不中聽,可卻在理,一句話頓時嗆得她愕然愣住,方才面對宇文天成時候的鐵齒銅牙如今竟不知怎麼反駁。

    “公孫拓的好陛下既然能看到,我父皇又如何看不到。正是因為公孫將軍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我父皇才會將他委以重任,僅僅年近三十,便已是從一品大將軍。全朝上下,武將中除了費遠征費將軍,又有何人的地位能超越於他?”

    “公孫將軍,我父皇待你不薄,你最後竟然是如此回報於他,你對得起你身上流的曜國血,對得起你胸口的那顆所謂的赤膽忠心嗎?對得起你身後那些盼著你歸來的三十萬鎮北大軍嗎?”  

    李昊琛的一番數落之下,公孫拓和金國女帝紛紛低下頭,面露尷尬。

    的確,他二人前些日子你儂我儂,公孫拓生怕太康帝不同意他嫁入金國皇室,兩人一經商量,便來了個先斬後奏。

    可如今李昊琛這麼一說,兩人頓時覺得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金國女帝還是有些不服,“公孫拓馬上便是我金國的皇后,你再如何不滿,也不該如此數落他。”

    “公孫拓如今一日未嫁入金國,便一日是我大曜國的鎮北大將軍!父皇仁善,當日以為公孫將軍有要事要辦,所以准了他三年長假。可沒想到,公孫大將軍撇下那兩百萬民眾和三十萬大軍,竟然是為了獨自享樂。”

    “我並不是說公孫將軍不該追求自己的幸福,公孫將軍為國效力多年,父皇看在眼中,記在心上。父皇一直想為公孫將軍找一個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女子,可父皇沒有找到,公孫將軍倒是自己找到了。”

    “陛下女中豪傑,公孫將軍蓋世英雄,您二位的確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故而父皇雖然震怒,卻還是答應了您二位的婚事,並且讓我們帶領一千精兵,護送三十箱萬中挑一的聘禮,給您二位送來。”  

    一個不告而辭,先斬後奏;一個不計前嫌,放他幸福。如此反差,令公孫拓和金國女帝簡直是無地自容,金國女帝最後一絲囂張氣焰也消失地一乾二淨。

    許辭坐在女帝身邊,輕輕抿著茶水,掩蓋住藏在嘴角的淺笑。

    太子殿下這一會兒親情牌,一會兒國難牌,一會兒君臣牌的,又是鞭子又是糖果的,他怎麼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變臉能力還這麼強。

    金國女帝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是朕不對在先,大曜國太康皇帝仁德慈善,以德報怨,是朕治國之楷模。待到成親之後,朕必定帶著皇后前往貴國,好好對太康陛下負荊請罪。”

    李昊琛見時機成熟,這才從懷中取出三封帖子,一封滾著金文的紫色帖子,一封燙著紅字的金色帖子,還有一封燙了金龍的紅色帖子。

    “陛下貴為一國之主,我們大曜國怎會讓您作負荊請罪那等有辱陛下威嚴的事情呢,我這裡有兩份帖子,是父皇讓我捎給您的,陛下,還請過目。”

    女帝揮了揮手,讓太監取上來,李昊琛將金色帖子放在最上,紫色帖子居中,紅色帖子最下,放在太監手裡。

    太監彎腰托著三份帖子,原封不動地放在了女帝身前的案几上。  

    李昊琛見女帝先拿起了那張金色帖子,解說道,“您手裡拿的這份帖子,是我們大曜國送給您的嫁妝,公孫將軍為國效力過年,他如今出嫁,可不能隨便了。”

    女帝翻了翻,裡面的東西果然是時間少有的奇珍異寶。

    將金色帖子放在一邊,女帝又拿起了紫色帖子。

    李昊琛道,“這張帖子上,寫的是我們大曜國送給您二位的賀禮。您二位天造地設,合該就是一對。”

    女帝又翻了翻,裡面的奇珍異寶更是令她大開眼界。

    將紫色帖子放在一邊,女帝迫不及待的拿起紅色的帖子,這第三份帖子會是什麼?!她眼中流露出好奇和急迫,想要快些打開看看。

    李昊琛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吐道,“這第三份帖子嘛,則是我們大曜國索要的彩禮清單。”

    女帝翻開帖子的手一頓,驀地抬頭望向李昊琛。

    李昊琛會以淺淺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正是治人之最高境界。

    第63章 昊辭夫夫

    女帝拿著猩紅色的大紅帖子,如今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小小的彩禮清單,在她手上頓時沉甸甸的。  

    心中雖知曜國這次定是有備而來,可她居然就是無法反駁。

    能怎麼反駁?是他們無禮在先,曜國充其量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這曜國太子可不好糊弄,這位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金國女帝雖是滿腹牢騷,臉上卻是時候不改其神色。她冷靜地將大紅帖子小心翻開,越翻臉色越加越加難看。

    本來,若是大曜國提出出兵助大曜國攻打月國之類的要求的話,她便可以像方才拒絕月國的宇文天成一般狠狠地拒絕大曜國。

    中立,是金國數百年來一貫的作風做派。

    可人大曜國這件事情壓根提都沒提,大曜國雖是沒有提出兵一事,卻提出另一件令女帝不能反駁,也無法痛快答應的要求。

    大曜國要低價購買金國的金甲鐵礦。

    金國群山峻岭,山中多有金山鐵礦,其中金國擁有一種全大陸獨一無二的高硬度鐵礦,便是金甲鐵礦。

    金甲鐵礦密度輕,但是韌度卻極強。這種鐵礦製成武器沒什麼實際用處,但是若是製成戰甲,卻是一件如同金絲軟甲般的防禦戰甲。

    這種戰甲穿在身上,輕盈不說,刀劍不入。在戰場上不僅可揮劍如舞,還不懼怕敵人的明槍暗箭。  

    大曜國和月國也有多次求購,金國都以天價賣給了他們。

    因價格昂貴,這兩國中,也只有地位超然的武將才能擁有一件用金甲鐵製成的戰甲。

    但金國卻不同,金國地域偏僻,人口也不多,全國上上下下的士兵加起來也只有一百萬罷了。

    單大曜國,只西關便有士兵八十萬,北關三十萬,平原三十萬,南、東各二十萬,總共便有一百八十萬大軍,幾乎是金國的兩倍。

    月國的兵力與大曜國相仿,即便如此,大曜國和月國也不敢輕易出兵金國。

    一來金國易守難攻,很難攻破,而來便是因為這金甲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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