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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千雪‘嗯’,了一聲,“所以我這兩年一直在調查他,也查出了點東西。在他的身上,我也發現了這個胎記,專屬於紅月家族的印記!”

    李昊琛和許辭聞言猛地一震,雙雙睜大雙眼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

    許辭結巴道:“你的意思是……宇文天成,是紅月家族的血脈?”

    洛千雪雖然遲疑了片刻,可最後還是皺眉點了點頭,“從目前我調查的事情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

    “於是我又慢慢調查了紅月家族,然後我發現,三十五年前紅月家族出生了一個女嬰,跟宇文天成年齡相同,就連出生的月份也是幾乎一樣的。宇文天成是六月生,而女嬰據說是七月生。你們猜,這個女嬰,有沒有可能會是月國皇室的公主?”

    許辭咽了一口唾沫,“所以宇文天成才會要殺人滅口,將紅月家族斬糙除根,因為他害怕他不是皇子的事情敗露?!難怪宇文天成發瘋似地非要殺了你!”

    “呵呵,”洛千雪扯出一抹冷笑,“還不知道誰會先死,紅月家族那一百多口的鮮血,總得有人來償還。”  

    “那你想幹什麼?”李昊琛沉聲問道。

    “我素來不喜與官場之人來往,特別是皇室之人,當然你們是例外。”洛千雪道,“我如今身受重傷,功力大減,若是我全盛時期,必能取了那宇文天成的狗頭。所以我想先找個地方治好傷,等傷好之後再找他算帳。”

    李昊琛搖搖頭,“你不喜與權貴打交道我理解,但是如果你想為真正地打壓到宇文天成,我卻有一計,你細細聽來,若是同意,再做打算也不遲。”

    一上來就是這種劍拔弩張的氣勢,直到現在許辭才意識到進來這麼久了,三個人卻還站著講話,不免有些好笑。

    小媳婦樣的許辭趕緊麻利地收拾了一下桌子,從身後推著李昊琛坐下,“來來來,都坐下說,我去把門鎖上,精甲暗衛都在旁邊守著,不會隔牆有耳的。”

    洛千雪看著床上打開的包袱,又看看一臉淡定坐著沏茶倒水的兩人,一時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喝茶。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無奈扶額道,“你說說看。”  

    看著現在還頗為年輕的洛千雪,許辭也覺得很是神奇的。當年他通過梓嫻認識他,一身女裝,嫵媚妖嬈。

    大凡都是處事不驚,而且平時出事時常沒有原則,憑心行事。

    而現在的他,雖然已是一身高強武藝無人能敵,可還是青澀了些,舉手投足間並沒有那麼多媚態,果然還是年少。

    也不知梓嫻如今在長白山如何了,都有兩年沒有見到她了。

    那邊李昊琛抿了口茶,便開始道,“宇文天成死了,就只是死了。當時候他死,你也活不了。為了給自己最寵愛的皇子報仇,金國皇帝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們深處武林之中,卻也受制於廟堂之上。到時候不僅是你,就連你的師父都會受到波及,你忍心嗎?”

    洛千雪聞言渾身一震,怔愣道,“但是我頃刻間就離開,應該不會留下痕跡。”

    許辭一癟嘴,“你自己也說是應該了,又怎麼會有萬無一失的。”

    “呃,這倒也是,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不如就讓他們自己狗咬狗,一嘴毛。你既然懷疑宇文天成是紅月家族的人,焉知別人沒有懷疑的。”  

    “我建議你將宇文天成是紅月家族遺孤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就講他母妃為了穩住地位,偷龍轉鳳,狸貓換公主!不管確不確定,這事兒都要添油加醋的講出來,講的越詳細,越離奇越好。”

    “宇文天成倨傲無比,在金國又是目中無人。皇室中早就有人看不過他,比如那個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太子……”

    “他們早已被宇文天成逼上了絕路,無路可走。這些人若是一旦有了他的把柄,必定會奮力還擊。還有金國皇帝,素來膽小多疑,只要他對宇文天成的信任出現一絲小小的裂痕,那只會越來越大。特別是當眾人都說他是野種之時,他更是坐立不安。”

    “若是將金國傳給了一個野種,那他就是全金國的罪人!這種罪名他可擔當不起,只要有了這種風聲和苗頭,再來一個證據,就是那個紅月胎記,那麼宇文天成必定會漸漸失去實權。”

    “到時候,你想怎麼殺他就怎麼殺他,誰還會在乎他。而且還有可能你還沒殺死他,便早有人提前幫你動手了。”

    第73章 像狗一樣  

    這日,宇文天成正在別館裡憋著壞水,想法子再將洛千雪弄死。

    他正在苦思冥想之際,親信突然來報,將自己打聽到的見聞告訴了宇文天成。

    宇文天成攏起眉,“你是說李昊晟?”

    親信點點頭,“對,現在滿大街都傳開了。”

    “呵呵,”宇文天成似毒蛇一般發出“嘶嘶”的冷笑聲,“那孤倒要親自去聽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

    金國,京都陵州,天水樓

    天水樓是金國最大的一家酒樓,其中請的說書先生,也都是最有威望的。

    這些說書先生不僅將事情講的繪聲繪色,還有根有據,讓人深信不疑。

    今日,這位年過半百的說書先生就又在講故事了,講的不是別人的故事,正是大曜國的太子李昊琛和四皇子李昊晟之間的奇聞軼事。

    “話說大曜國太子和四皇子傍晚匆匆回城,卻不料在半途中被一物攔住去路。那駕車的馬夫是暗衛墨夜所化,他定睛一看,嘿,竟是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子。那大曜國太子殿下見狀,便要繞路而行,可四皇子卻偏要救下他。”  

    “大曜國太子勸道,此人身後恐有追兵,我們無力,如何相救。可四皇子登時反對,非要救下他。太子無法,只好隨他。你們說,這四皇子殿下是不是個大善人?”

    閣樓下的人紛紛點頭,大曜國太子見死不救,可四皇子能夠據理力爭,實屬善人。

    見到眾人的反應,說書老先生哈哈一笑,撫著鬍子笑道:“那你們可就錯了,且慢慢往下聽老夫說。”

    說書先生喝了口清茶潤潤喉,繼續道,“救了這名傷者,幾人繼續走著。沒過多久,七八個黑衣人憑空出現,個個都是後背大刀,手染鮮血,怒目兇惡,便要他們留下傷者。”

    說書老人賣起了關子,“各位客官們,你們說,這大曜國太子和四皇子又是各有什麼反應?”

    他這一問,台下的人又開始紛紛討論起來,各說各的,嘈嘈嚷嚷地。

    “老夫我也不賣關子了,方才還不斷維護傷者的四皇子,一見這麼多黑衣人,頓時就嚇白了臉。他到這裡方知果然被太子言重,傷者身後的確有人追殺。”

    “他一拍大腿,就要將傷者留下,換一條生路。可反過來,太子殿下竟然出人意料地拒絕了。太子殿下攔住四皇子,只說了一句話,若當時不上車,我們便可置之不理。可你既然救了他,就要一救到底。”  

    席間頓時一片譁然之聲!

    在簾幕緊拉的內閣,宇文天成捏著茶杯,面容扭曲,猙獰欲裂。李昊晟!

    “說時遲那時快,太子話音剛落,車夫打扮的暗衛墨夜驟然如鬼魅般飛出,眨眼間就取了一人首級,將黑衣人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殺了一人之後,大曜國太子也隨即而出,與墨夜背對而立,便要與那剩下七個黑衣人大戰三百回合!”

    “黑衣人也不含糊,片刻就擺出了北斗七星陣,兩方勢均力敵,短時間竟也分不出個高下。然而突然,一枝木簪突然飛來,正中射中一人死穴,這人正是北斗七星陣的陣眼。這木簪的主人,正是那位受傷的男子。原來這名男子也非常人,他正是從月國第一高手破滅老人的關門弟子,洛千雪,當年被血洗全家的紅月家族的遺孤。而據說,他之所以被追殺,也是因為他的身份和月國某位皇子的身份有些千絲萬縷的關聯,那位皇子為保守秘密,才要殺人滅口!”

    宇文天成緊握雙拳,低吼道:“金國國風竟如此荒誕,由著他人在外胡言亂語敗壞別國皇室名譽嗎?!”

    親信佝僂著背,靜靜承受來自宇文天成的遷怒,“殿下,這裡是金國,我們已經被金國女帝監視了,不能再繼續行動。”  

    宇文天成緊攥的拳頭攥起又鬆開,鬆開又攥起,嘴唇緊抿。

    那日八兄弟追殺洛千雪,眼看就要成功。本來以為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被人給救了。

    事後聽他們提起來,他只以為是李昊琛救得,卻沒想到一開始是李昊琛要不救,卻是李昊晟非救不可。

    這個李昊晟到底想幹嘛?!難道自己看走了眼,養了十幾年的狗,卻原來是條白眼狼?

    宇文天成怒極反笑,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本來就是利益牽絆起來的兩個人,他們之間的隔閡便會越來越深,直至反目。

    一口飲盡杯中清茶,宇文天成重重放下茶杯,“今晚把李昊晟叫到我府上。”

    這晚,夜黑風高。

    李昊晟頭戴斗篷鬼鬼祟祟閃進宇文天成所在的別館,宇文天成的房中燈火未點,一片漆黑,李昊晟皺眉看向引路的親信。

    親信卻只是面無表情向裡面做了個“請”的手勢,李昊晟無奈,只好聳了聳肩推門而入。

    關於自己和李昊琛的傳言如今已是在金國滿大街傳開了,不但沒有消弭的跡象,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不用細想都知道,這定是女帝從中默許了,否則平白無故污衊一個國家的皇子,平民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他都得到了消息,宇文天成更不會不知道,恐怕他今日是要來興師問罪的吧?

    心中苦笑一聲,李昊晟抹了一把臉,宇文天成的怒火,可是常人無法經受得了的。

    硬著頭皮推開房門,李昊晟小心翼翼關門道,“三殿下,我來了。”

    黑暗中,只有重重的呼吸聲和和鐵鏈發出的錚錚聲。

    聽到鐵鏈的聲音,李昊晟打了個寒顫,卻還是硬著頭皮朝聲音方向摸索過去,邊走邊哀怨道:“這金國真是刁民眾多,竟然胡言亂語,公然污衊皇子,竟說是我救得洛千雪。”

    他又道:“這些刁民,當真該千刀萬剮。”

    黑暗中,鐵鏈拖拽在地上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響,“人不是你救的嗎?”

    “當然不是!”李昊晟連連擺手,“怎麼可能會是我。”  

    “可是我派出去的八兄弟的老大為什麼說是你?”宇文天成濃重的嗓音透過黑暗傳來,李昊晟打了個寒顫,不禁後退一步。

    “我……三殿下,我起初是不知道那人是你要殺的,若是我知道,又豈會救他,我恨不得在背後補上一刀。而且您應該也聽八兄弟說了,我後來不是要將人留下嗎?”

    “你不是因為我才將人留下,你是貪生怕死!”

    李昊晟一頓,咬唇道:“對,我是貪生怕死,我還有沒有完成的使命,我自然是不想死!”

    黑暗中,宇文天成怒吼一聲,“放肆!”

    隨即一道閃著星光的東西甩過來,李昊晟心中一驚,往旁邊閃去。可他快那鐵鏈更快,就在他側翻之時鐵鏈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將他的腳踝牢牢纏住,動彈不得。

    李昊晟悶哼一聲,跌倒在地。

    宇文天成緩緩走到李昊晟面前,扯著他的頭髮逼著他與自己對視,“李昊晟,你以前是我的狗,以後便也會一直是我的狗。”  

    李昊晟強忍著疼痛,按壓下心中的憤怒和仇恨。

    當年在月國當質子,三殿下宇文天成表現地極為善良大度,欺騙到了他。為了得到庇佑,他故意親近宇文天成。

    沒想到自己躲過了狼窟,卻掉進了虎穴。

    宇文天成哪裡是善良大度,他簡直是個惡魔。

    他在沒人的時候用狗鏈將自己栓起來,逼著自己像狗一樣匍匐爬行,逼著自己舔舐他的腳尖。

    曾經一度他想逃走,可得來的下場卻是他挑斷了自己的手筋腳筋,從此自己再也不能手持□□,只能做一個普通的文人。

    為了回到大曜國,他千方百計討好他、奉承他,他才覺得終於馴服了自己,可以讓自己出洞打獵了。

    在宇文天成的眼裡,他李昊晟就是宇文天成養的一條獵犬。

    李昊晟恨得渾身戰慄,可眼中的虔誠卻越來越重。年少時日復一日的□□早已讓他對宇文天成不自覺的匍匐和跪拜。更何況若是此刻不服軟,得到的只會是更加兇猛的對待。

    宇文天成見李昊晟溫軟的眼眸,冷冷一笑,將鐵鏈扔過去,“自己系好,知道後面該怎麼做吧?”  

    李昊晟接過鐵鏈,牙齒在口腔中咯噔咯噔打著寒顫,“是,主人。”

    說著他便將鐵鏈上的項圈戴到脖子上系好,將鐵鏈的一端叼在嘴裡。爾後像狗一樣爬到宇文天成面前,匍匐下/身子,仰起頭。

    宇文天成從李昊晟嘴裡接過鐵鏈,粗聲道:“將我的鞋舔乾淨。”李昊晟搖搖屁股,汪汪叫了兩聲,像狗一樣跪舔著對方的鞋面。

    望著身/下的李昊晟,宇文天成那心中快意的感覺填滿胸腔,他舉起鐵鏈,一鞭一鞭狠狠甩在李昊晟的背上,“呵,大曜國皇子?溫文爾雅玉人?若是讓他們看到你如今的模樣,不知會作何感想。”

    李昊晟悶哼一聲,口中卻沒停,繼續舔著宇文天成的登雲靴。那一聲又一聲的辱罵遠比身上的鞭子更讓他憤恨和暴怒,可他必須忍耐,等待時機,總有一天他要讓宇文天成也嘗嘗今日之辱!他今日所受屈辱,定要宇文天成今後十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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