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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幔中,他放肆地呻/吟著,只想讓太子殿下能再激烈些,讓他們擁抱地再緊密一些。他夾緊雙腿,想要給太子殿下更多的觸感,想要更貼近太子殿下。

    兩人的第一次絲毫沒有生澀,有的只是想要焚燒對方一般的熱情。

    漫漫長夜,屋外寒冷,屋內氤氳熾熱,融盡一切。

    直到深夜,人聲漸盡,李昊琛悶哼一聲,停下動作。

    許辭喘著粗氣躺在床上,側身望著身旁喘息的太子殿下。

    堅毅英俊的臉上布著滴滴汗珠,背部也有自己的抓痕,神秘渾身性感又魅惑的成熟男性味道。

    目不轉睛望著身邊寵溺柔情的太子殿下,許辭胸腔里仿佛被熱氣填滿,股股暖流又漲又熱,溫暖極了。

    他只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老天如斯眷顧,令他感激不盡。

    天蒙蒙亮,怕引人懷疑,李昊琛早早起床拿著自己的衣物鑽進隔壁客房躺下,又過了一會兒,兩人這才同時更衣,入宮上朝去了。

    坐在同一輛馬車上,兩人都是神清氣慡,特別是太子殿下,那滿面紅光,不需言表就逸散在外的悅然,渾身散發著幸福的氣息。  

    這樣的太子殿下前所未見,許辭望著這樣不加修飾和遮掩的太子殿下,反而覺得有些可愛和性感,忍不住又是一陣臉紅到捂臉。

    ……

    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又平淡地過著,這日許辭剛下朝回家,就被一臉肅容的母親叫了過去,“梓清,有件事情,雖然已與我們沒多大關係,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

    “怎麼了,母親?”

    “梓涯這孩子”,王氏頓了頓,咽喉滾了滾,艱難道,“回來了。”

    許辭挑眉,“回來了是好事,母親何故如此憂愁,可是許梓涯遇到了什麼麻煩?”

    王氏搖搖頭,“他是被抬回來的。辭官之後他去了南方經營茶葉生意,想剛闖出一番名堂,回京路上竟遇到了強盜殺人越貨。”

    王氏頓住,“許家都沒人了,便由我去衙門裡辨認了屍體……”

    她說到這裡已經說不下去,“梓涯身上中了七刀,流血而亡。家裡的太公老了,若是將梓涯抬回來,難免衝撞了老人家。”  

    許辭呆了一下,“死了?”

    王氏嘆了口氣:“我們以前在許家雖有諸多不愉快,可時間過去這麼久,我見的事情也多了,便不再在意這些。咱們好歹跟他們也算是家人一場,總不能就把屍體留在衙門停屍房那處,讓他不得安息。如今許家家道中落,已是無人為其料理後事。所以我就想著,將他送去普華寺,找幾個高僧給他超度之後再葬在寺廟的後山義冢中,你覺得可好?”

    許辭微蹙眉頭,“那伙強盜可有抓到?”

    王氏搖搖頭,“沒有,衙門說這幫強盜訓練有素,地上沒留下一絲蹤跡,只錢財都不見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再過幾日梓嫻就要回家了,別想太多,這事兒我來處理吧。”

    許辭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但也不想王氏擔心,便點點頭回房去了。

    許辭的房間正好經過白秋和洛千雪的住處,這剛沒走幾步,許辭突然聽到白秋的房間裡傳來“砰”地一聲,許辭心頭一緊,便朝他那處而去。

    他快,洛千雪比他更快,許辭到的時候洛千雪已經到了。

    只見一身女裝打扮的洛千雪正將手疊在胸前,傲慢地數落著:“你又在擺弄你這些丹藥鼎爐,這聽過你名號的知道你是神醫,沒聽過的還以為你是什麼江湖騙子。這又是弄得哪出啊,竟將這處直接崩裂開了。”  

    白秋如今被炸地一頭黑髮蓬鬆凌亂,灰頭土臉地仰躺在地上,卻突然瘋了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成了,成了!”

    洛千雪瞄了他一眼,嗤笑道:“什麼成了?你成佛了?是去西天了還是去奈何橋了?”

    白秋倏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那堆殘骸興奮道:“炸藥!炸藥成了你知道嗎?!”

    許辭渾身一震,聲音倏地拔高:“炸藥?!你說炸藥,你從哪裡聽來的炸藥?!”

    “這個呀,還要多虧一個人,叫……”白秋用黑乎乎的手揉了揉臉,他的臉頓時烏漆墨黑地一片,“他還跟你同姓呢,姓許,叫許梓涯。”

    許辭頓了頓,道,“我的確與他有些淵源,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咦,”白秋驚咦一聲,“那你為何是住在這裡?”

    “我們之間發生了些不愉快,五年多前母親帶著我離開許家,早已與他們決裂,恩怨盡斷。”  

    “哦,”白秋點點頭,算是表示知道了,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幾年前我為了歷練,做了行走游醫,懸壺濟世,居無定所。”白秋沉吟片刻,陷入沉思,“兩年前我剛好走到你們京城,在這裡呆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診治了不少疑難雜症,幾乎是分文不取。正當我打算出發到下一個落腳點時,許家的女主人找到我,說是求我救救她兒子。”

    “我看這婦人滿面愁容,便延了行程,隨她回家。他這兒子遍體鱗傷,卻不知是被什麼所傷,不似刀傷也不似暗器,竟還有些碎片鑲入肉里。”

    白秋說到這兒頓了頓,“我跟你們講,當時若非我在此,這人恐怕這輩子便要落了個殘疾,不良於行。”

    聽白秋的描述,這受傷的狀況很像炸藥所傷呀。

    許辭正在沉思,白秋接著又道:“於是我便問他是被何物所傷,婦人這才支支吾吾道出原委。婦人還有個女兒,這你應該也知道是吧許辭。她的女兒呀,平日裡似魔怔了一般,天天將自己關進屋子裡搗鼓著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許梓涯那日路過,偶然聽到這女兒在裡面竊竊私語,講的都是些他聽不懂的混話,便推門進去了。”  

    “這女兒房中並未點燈,黑乎乎的一片,許梓涯便吆喝了一聲,隨手拿著火摺子點了一下,這一點不要緊,不知碰到了什麼東西,接著就被崩飛出去,不省人事。”

    “我實在好奇他被什麼所傷,事後在無人的時候便總是問他,又以藥費為威脅,他這才不情不願又跟我說了些內情。”

    “他說那日他點開火摺子的瞬間,屋內的景象也看得半真半切,當時他被嚇蒙了一下。女子臉上戴著厚厚的面罩,面前放了一尊不大不小的鼎,兩邊牆上全都是黑乎乎地一片,地上一個個的黑色球狀物。”

    “然後他說,當時見到妹妹的樣子實在嚇人,手中的火摺子害怕間掉落在地,點到了門口散落著的一個黑色球狀物。球狀物上火星四射,接著他就被飛出去暈了。他說當時妹妹似乎提醒過她,‘小心炸藥’。”

    “我對這名為‘炸藥’的黑色球狀物實在感興趣,便在治好他之後提早結束歷練,回宮弄了一個鼎爐,開始研究怎麼做這玩意。”

    說到這裡,白秋兩眼放光,指著那處殘骸道:“歷時兩年,終於初見成效。”  

    許辭聽得簡直是玄乎其神,這也太巧合了吧。

    當年白秋診治許梓涯,竟只憑隻字片語就悟得炸藥做法。

    而更玄乎的是,仿佛冥冥之中,老天在引導著這一切,因果循環,到底何處是根源?

    若非李昊晟和宇文天成有了壞心思抓他,墨夜不會受傷,白秋也不會來救。墨夜更不會留在金國皇宮療養,也就沒有之後與白球的種種,沒有白秋來大曜國。

    白秋不來大曜國,他又怎麼會知道,原來如今除了許梓穎,白秋也悟出了炸藥做法。

    而且他更不會知道,當時許家還有這麼一出事情。

    當年他為考取功名,已經是將自己關在屋中日日讀書,兩耳不為窗外事,哪裡還知道這些。

    真可謂是天道輪迴,一切自有定數。

    因為自救,他將許梓穎送到了宇文天成面前,這樣李昊晟便沒了臂膀。可宇文天成卻多了一雙臂膀。

    而巧的是,正在這時,白秋竟然也悟得炸藥做法。

    許辭有些不敢置信,他激動地搖著抓住白秋的胳膊,“那你何不將此法告訴太子殿下,讓他製成武器,定可無往而不利。”  

    哪只白秋一愣,接著一甩手,冷道:“我拒絕。”

    第82章 兇手是誰

    “為何不可?”許辭還未等發問,倒是洛千雪驚訝了一下,“你將此物造出,卻封而不用,是謂何意?”

    “我造它是為了好奇,但是你們看,”白秋指了指滿地殘骸,“此物威力巨大,若是對方是手無寸鐵的民眾,只有被摧殘的份。而即便對手身穿鐵衣甲冑,也難免遭其波及。我是一名大夫,我的存在該是懸壺濟世,救死扶傷,不該是殺人奪命。”

    灰頭土臉之下的白秋面容及其嚴肅冷靜,不似玩笑。

    許辭覺得很是嘔血,他有些惱怒道:“你說的如此高尚,好似我們都是些要人性命的壞人,只有你是救人於水火之中的聖人。你若當真高尚,又如何會將自己關在屋裡整整兩年,只為造出此物。”

    白秋癟了癟嘴,委屈道:“我太好奇了,為醫者,不僅對救人的藥很感興趣,對致人死亡的□□也會充滿好奇,所以我才克制不住,研究了這東西。”  

    許辭瞪著白秋,看他一副單純無知的樣子,又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被洛千雪一把攔住,“走走走,我有事情給你說,咱到你屋裡說去。”說著不等許辭反應,就拖著他一個輕功飛走了。

    白秋望著這滿地殘骸,又看了看飛走的兩人。

    滿園無人,空蕩蕩孤零零,很是鬱悶和委屈。

    這滿地的垃圾,要收拾到什麼時候哇。

    洛千雪幾個起落間就將許辭拖回了許辭房中,還沒等下人反應過來,他倏地如鬼魅般帶著許辭飄進屋裡,衣袖一揮門便從裡面關上了。

    “你跟那呆子說些這個有什麼用,他除了鑽研便是鑽研,哪裡有你懂這些各中利害。”

    許辭無奈,嘟囔了一句,“說的我好像是黑心商人一般。”

    洛千雪哈哈笑了一聲,笑得柔美動人,“我知道你是怕月國。宇文天成找到了許梓穎,他的陰險毒辣我們都見識過。若是許梓穎為他所用,天下必定化為人間煉獄。”

    “不錯,這正是我所擔心的。非常時期,我們只有以暴制暴,可白秋明明製造出了炸藥,卻又不肯拿出來。”  

    “船到牆頭自然直,你只是大曜國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何須考慮如此多。縱然你與太子殿下惺惺相惜,情比金堅,可此時還不是你過多操心的時候,災難到臨,個高的先頂著。我說這話雖是自私了些,可卻是人之常情。縱然你現在考慮這麼多,也是於事無補。”

    “宇文天成既沒有攻打大曜國,也沒有製造出炸藥的苗頭,你想想,若是你這麼做了,反而像是你們大曜國先引起的紛爭,得不償失啊,到時候你和白秋乃至整個大曜國變成了眾矢之的,萬人唾棄。”

    許辭一愣,驀地被點醒了過來,“經你一說,我倒如醍醐灌頂。是了,我還是太焦急了。”

    許辭斂眉,是自己太放在心上了,以為僅憑一己之力,便可改寫歷史,但其實不然,真正左右歷史的,還是時間。

    今生早已與前世發生了很大的不同,改善了很多,美好了不少。

    可仔細一想,變化悄然發生,他只是個引導者或者□□。線頭從他這裡扭錯了一環,事情便隨著時間的流逝悄然發生改變,不需刻意而為,無需太過在意。

    而真正改變整個局面的,多半是太子殿下或是皇上。  

    他們位及人上人,心思一動一拐之間便可扭轉乾坤。

    上次他殺了魏氏,太康帝怒不可遏,也多虧太子殿下及時趕來,三言兩語便化解了一場危機,到後來更是力挽狂瀾,更是反擊了魏氏,給她安了個刺客的罪名。

    這段時間因著許梓穎被宇文天成帶走,他的動作太大了,他太焦躁和冒進了。

    這次如果他當真讓白秋將這項發明貢獻出去,強大的國力背後,便是數不盡的責難。

    上輩子他臨死前,元帝雖是強盛時期,可已然顯出衰敗反叛的苗頭,元帝的下場恐怕也是不得善終。

    如今縱然他知道許梓穎的無底線,知道宇文天成的陰毒,更是知道炸彈的強橫霸道威力,可是他無能為力。他對此心知肚明,卻只能眼睜睜放任一切的發生。

    猛然間,無力的頹廢感襲來,讓他渾身沒有力氣。

    無奈、無助,他明明知道在此之後會有無數人為此喪命,可卻只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洛千雪見許辭臉上黑紅交加,以為他是想到後果之後的後怕,便安慰道:“我這裡倒是有個好消息,兩個月前我們不是說要將宇文天成不是皇室血脈的事情散播開嗎?”  

    “前兩日我回了一趟月國,如今此事坊間已是流傳開來,風聲此起彼伏,有越傳越凶之勢,皇宮也早已聽到了這個傳言,如今月國皇帝龍顏大怒,要徹查此事。”

    許辭陰霾的心中多少有些欣然,“聽你這麼說,結果倒是不錯。”

    洛千雪冷哼一聲,咬牙道:“待宇文天成身敗名裂,我便送他下十八層地獄!”

    許辭想到一事,問道:“那許梓穎呢?”

    “我當日傷了許梓穎的眼睛,歷時兩個月,宇文天成找人多方救治,也只是堪堪能模糊地看到東西,並看不真切,已算是半個瞎子。我只得從旁打聽到這些,這許梓穎日日將自己關在房中,我委實查不出更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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