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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國不會只摁著我們大曜國不放,我想在貴國境內,早就被金國安插了細作,將貴國的軍情摸得一清二楚,只待攻下大曜國,便轉頭攻打金國。若是陛下不信我,大可去搜查細作,定會有所發現。”
“我們大曜國能被宇文天成安□□細作,而且還建立起了揚州瘦馬這種細作網,悄無聲息滲透進官宦之家,我想貴國也不例外。”
“還請陛下三思,出兵助我大曜國。我們大曜過來救援,不僅是為了自救,還是為了救你們。您要是真的有了出兵與我大曜國聯手的想法,那至於我大曜國會許諾什麼,就要與我朝三位言官大人相商。不過我想對於陛下來說,國家的安定就是最大的籌碼。”
女帝心中一跳,竟然不知怎麼反駁。
許辭說的沒錯,就在前幾日,鎮守城南的軍隊中發現了細作。這個細作官職還不低,看來滲透進軍營已有些年頭。
這個細作一經被發現,揭穿當場便咬舌自盡,讓他們查無可查。
若是數月之前大曜國鬧的轟動的揚州瘦馬相比,這兩人與那揚州知府頗有相似之處,竟如同出自一人手筆。
而且如果真如許辭和洛千雪描述的那般,那宇文天成的確不可與其相謀,還不如避而遠之。
此事她還要再想一想,“你說的朕都知道了,朕還要再考慮一下。諸位舟車勞頓,今日便好好在宮中休息一番吧。小清如今正在他寢宮之中休息,許冼馬若是想去,隨意便可,無需請示。”
女帝揉揉眉頭,“皇后,您便替朕好好款待幾位客人。朕有些乏了,先回寢宮。”
公孫拓望著女帝離去的背影,眼眸閃爍。
她的背影如此淒涼孤單,讓他如何放心的下。
女帝剛走不遠,公孫拓便喚來太監總管,轉頭就將女帝交給他的任務轉手交給了太監總管,便追著女帝而去。
公孫御望著這一幕,微一聳肩,“得,被甩包了。”
許辭哈哈一笑,拿肩肘捅了公孫御腰一下,“得了吧,怎麼說女帝也是你大嫂。你哥哥素來只愛美人不愛權勢,你又不是不知,他不追出去才奇了怪了。”
公孫御一抿嘴,“我是個弟弟,不是妹妹,合該每次都沒撇下。”
幾人哈哈一笑,頃刻間便沒了方才大殿上的劍拔弩張。
太監總管將幾位安排妥當,許辭便喊來一個太監帶路去了清皇子那裡,多日不見,他確是有些想念那個如精靈般的少年了。
如今有時間,便親自將這些花種送到,也好看看清皇子到底有什麼變化。
再說女帝,她方一回寢宮,便將眾人紛紛遣了出去。
偌大的寢殿,寂靜無聲,竟是那般空蕩寂寥。
許辭的話還在耳邊迴蕩,一字一字敲打著她的內心。
亡國、拱手想讓國家、愧對先祖、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巨大的壓力和孤寂襲來,女帝雙手環胸保住自己,她如今竟是這般的無助。
第89章 女帝決定
女帝寢宮中清冷孤寂,空空蕩蕩。
她是一國之主,不僅僅擁有的是權力,還有那份守護國家的沉重壓力。
許辭說的不無道理,可一想到若是出兵相助,這安逸的國家,平靜的生活又會化為一場泡影,毀於一旦。
宇文天成,天下大和難道不好嗎,為何偏偏就非要侵略旁國,做那一方霸主?
你可知,因為你一人的野心,多少人的生命將會當時在這場無休止的戰爭之中。
女帝心中苦悶,將自己環抱地更緊。
當年內戰,她的將領們同叛軍苦苦作戰數月,屍橫遍野,才終是將叛亂之人鎮壓繳獲。
那一戰,血流成河,如此便是過去五年,她也不願回想起當時情景。
公孫拓進入寢殿,便一眼看到了滿是無助的女帝陛下。
女帝將頭埋在腿間,雙臂環胸,蜷縮在偌大的黃金龍床之上,顯得格外無助和傷感。
他心中一痛,腳下加快了步伐,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一把從身後抱住女帝,將她纖細的身軀整個包在自己寬厚溫暖的懷中。
女帝身體一僵,不著痕跡地往公孫拓懷中倚靠了一分。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地互相環抱取暖。
許久,女帝悶聲問道:“公孫拓,當日你曾說話,要陪我守著金國。”
公孫拓的手臂緊了緊,“是的。”
當日他追著女帝出城,情投意合。成親之前,他曾許下承諾,要陪女帝一同守護金國。
“你說,你覺得我這個皇帝當的稱職嗎?”
“心繫百姓,一心為民,而且民眾安居樂業,你是民心所向。”
“可如今國家剛剛安頓,月國發動戰爭。如今百姓剛剛穩定,將士也可回家陪同妻兒父母,盡享天倫之樂,我們真的要出兵嗎?”
公孫拓雙眼微微一眯,將懷中的女帝抱起面對面定定望著:“陛下,我曾是一個征戰沙場的軍人。對軍人來說,我們的使命便是抗擊敵人、保衛國家,保衛我們的親人。”
“但凡是一個有血性的軍人,面對戰爭他都不會退縮。不是因為他好戰,而是因為他的價值終於凸顯了出來。我們是一個國家的盾,是一個國家矛,別國休想進犯我國,也休想在我國討到好處。”
“如今戰爭圈還在月國和大曜國的邊境之處,離我們金國尚遠。如今最正確的選擇,便是和大曜國合作。”
“我是大曜國人,也是金國人reads;哀家想去死一死。兩個國家,我都不想出事。我這並非只幫大曜國說話,更是為了你,我的陛下,和你拿出全部心血守護的金國。”
“戰爭圈遠離金國,一定意義上可以讓金國免受戰火波及。若是當大曜國滅亡之後,我們才想起抗爭,那已為時太晚。”
“幸運的是,我們還有大曜國這個盟友。大曜國如今雖是不敵月國,可一旦我們加入,金曜兩國聯手,勢必可以反敗為勝,一舉拿下月國。”
“陛下,不要過分擔心將士們的安危,在軍人看來,這才是他們的意義所在!他們願意為國家的安定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女帝的眼眸微微泛紅,公孫拓說得對,她是金國女帝,是這個國家的天,是這個國家的指揮者。
她一向果斷堅毅,何時這般優柔寡斷,兒女情長了。
見女帝的眼中逐漸清明,公孫拓笑了笑,拍著女帝的頭髮道:“陛下,我願雖軍隊同去,抗擊月*,只勝不敗!”
不假思索的女帝沉默良久,摩挲著下巴道,“你同去是最合適的,畢竟你曾是大曜國的大將軍,與大曜國將士相熟,而你又是我金國皇后。大曜國和金國是首次聯手,配合上難免會有些生疏,需要磨合。有你在中間協作,必定事半功倍。”
公孫拓點點頭:“我也是出於這個考慮。”
“可是,你這樣太危險了。”女帝搖搖頭,“我不捨得。”
公孫拓臉倏地一紅,實在沒想到,談著談著正事,女帝突然就冒出一句情話,倒是讓他臉紅了起來,“我公孫拓十三歲上戰場,經歷的戰爭數以萬次,不都活下來了。陛下,我是一個軍人,我不能只在這安逸的殿堂里陪伴著你。我該走到前線,守護著你,守護著你的大金,因為我是那麼的愛你。”
公孫拓說著說著,突然一低頭,捧著女帝的臉便吻了下去。
兩人唇舌交纏,水□□融,良久才不情願地分開。
女帝嘆了口氣,“朕也說不過你,就依你,可是你要答應我,必須毫髮無損地給我回來。”
公孫拓哈哈一笑,猛地抱住女帝,將她撲倒在龍床之上,“其實啊,我真想一輩子溺死在你懷裡,哪都不去。”
……
次日清晨,曜月邊境密探來報,月國又推出了新式武器。
那武器威力巨大無比,震聲如雷,被月國將士稱為“神機大炮”。
之前的炸彈同此物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
幸運的是,月國礦產較少,而且符合鑄造此等奇物的金屬過於稀缺,如今戰場上只有兩架這個武器。
此武器一出,戰場上的局面更是兇險。
女帝將手中的密函遞給身旁的公孫拓,眉頭緊皺,“許辭說的沒錯,他妹妹果然又造出了威力更為巨大的武器,實在是太可怕了。”
公孫拓接過密函看了一眼,急道:“看來我們一刻都不能等了,要馬上出兵,相助大曜國!”
女帝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我這就下旨,命令大將軍帶領一百萬將士馬上出兵!”
……
女帝匆匆忙忙召見許辭,猜測女帝心思有變,許辭等人不敢怠慢,馬上跟著小太假去了大殿。
等他們到時,卻發現三位言官大人和幾位金國的將士居然也都齊聚在此reads;[穿書]炮灰同人瑪麗蘇。
連將士們也來了,看來女帝真的改變主意了!
太好了,大曜國有救了!
許辭眼放金光,定定望著龍椅上的女帝。
女帝咳嗽兩聲,見許辭等人來了,這才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朕便開始說了。”
“各位將士也都知道,年關之前,月國內部突然發動政變,宇文天成弒父殺兄,繼承皇位。隨後他出兵攻打大曜國,侵略之意不言而喻。”
“宇文天成陰險毒辣,狼子野心,連父兄都可殺害,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天下因他已淪為一片煉獄,大曜國如今疲於應對,若是大曜國亡了,下一個目標恐怕便是我金國!所以朕決定,出兵協助大曜國共同抗擊月*,早日還這天下一個太平!”
女帝舔舔乾澀的唇瓣,啟唇問道:“諸位將士意下如何?”
四位將士皆是久經沙場之人,自從女帝繼位之後,天下太平,戰事逐漸減少。可他們還是拿著那些俸祿,著實讓他們羞愧。
如今國家有難,女帝有命,他們萬死不辭!
四位將軍毫不遲疑,恭敬道:“臣願前去,抗擊月*。保衛金國,萬死不辭!”
女帝點點頭,頗為欣慰,“月國如今又造出了兩架新式武器,威力極其兇悍。如今已是刻不容緩。今日朕便命大將軍元帥,公孫皇后為左前鋒,帶領右將軍、左將軍、護國將軍一同前去,即日啟程,不可怠慢!”
四衛將軍加上公孫拓倏地跪地,“臣等領命!”
三位言官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就在昨日之前,他們還絕望地打算以死謝罪。
想他們三個,可是數日泡在宮中,女帝皆是顧左右而言他,閉口不提出兵之事。
可就是越王、許冼馬他們入宮一趟,事情竟然就這樣解決了。
許冼馬他們到底跟女帝說了什麼?能讓她這麼快便回心轉意?真的好想知道啊。
三位言官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好奇之意。
女帝安排好將士,這才轉頭對三位言官道:“幾位來使對朕的決定可還滿意?”
三位言官如今小雞啄米似得瘋狂點頭,“滿意,滿意,滿意極了。”
“滿意便好,”女帝皮笑肉不笑道,“朕這幾日多有顧慮,若非昨日許冼馬點醒朕,朕恐怕真的要成為被天下所恥笑的君王了。等幾位來使回到大曜國,可要好好替許冼馬一行人美言幾句啊,畢竟是偷跑出了的不是?”
臭小子,昨天那般數落朕,雖說說得句句在理,可朕睚眥必報,還能讓你占了便宜去?
呃……
三位言官身子一僵,轉頭看了許辭一眼,這什麼情況啊?
女帝為何會這麼說?許冼馬昨日到底跟女帝說了什麼?
許冼馬,您可別是用力過猛,把女帝給得罪了呀。
許辭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舌頭一吐,道:“幾位大人記得一定要替我們幾個美言幾句呀,要不這大曜國我們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第90章 再見太子
得到了女帝的允諾,許辭幾人也算是功德圓滿。
出了皇城大門,三位言官迎上前,其中為首的黃大人作了一揖,說話中帶了一份感激在裡面:“越王殿下、許大人,我們這邊啟程回京吧?”
兩人相視一看,越王率先開口:“我隨你們回去,至於許辭,就要問他了。”
他是太康帝留在大曜國的定心丸,他哥哥嫁到金國之時起,便註定自己再也無法回歸戰場。
越往上趕,只會找來聖上猜忌和震怒。許久未見的哥哥也已經見過了,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大曜國戰場上的好男兒數不勝數,少他一個並不少,他應該將自己安置在最能體現他價值的地方,那便是皇上身邊。
有些羨慕地看了許辭一眼,公孫御笑道:“我這一路也累了,當初不告而別,聖上必定龍顏不悅,還望幾位定要為我多多美言幾句。”
幾位言官紛紛表示盡力而為。
許辭知道公孫御的心思,便也沒有再挽留他,而是對幾位言官道:“我們幾位此次出來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說服女帝,二便是為了助太子一臂之力。既然女帝已經答應出兵,那我們便打算繼續啟程,前往前線,這次便先不與越王和各位大人同行了。”
幾位大人是太康帝的心腹,自然也知道許辭與太子殿下主僕情深,他既然這麼說了,他們幾人也沒有再說什麼。
兩行人互相拱手拜別,便分別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太康二十年七年春二月初七,月國利用創造出的神機大炮碾壓大曜軍。
神機大炮威力無窮,所到之處無不屍橫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