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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她整天躺在床上,下人怕刺激到她,不敢告訴她蘇淺瓔有強大的後台。所以慕宜清至今不懂,母后和皇兄為何會放過這個女人?
晚間的時候,小丫鬟匆匆走進來,隔著帘子在外面稟報。
“公主,大小姐來了”
慕宜清正在喝藥,聞言一把打翻了藥碗,神色扭曲,罵道:“什麼大小姐?這府中的小姐只有本宮的心兒,蘇淺瓔她不過就是個賤人生的賤胚子,沒人要的野種”
“氣大傷身,公主還在病中,可得當心點。”
蘇淺瓔慢悠悠的走進來,丫鬟婆子們根本不敢攔,全都畏懼的退到一邊。
李嬤嬤原本要訓斥,然而看見打了帘子走進來的鎖煙,頓時氣焰全消。
玉照國的使臣兼女將軍,便是皇上也禮待有加,她自是不敢冒犯。
慕宜清原本滿心憤怒仇恨,然而待看清蘇淺瓔的容貌,立時驚得瞪大了眼睛,驚恐又嫉恨。
“曲素娥?不、這不可能,曲素娥已經死了,不可能的”
她病了多日,身體本來就不好,剛才猛然坐起,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再加上蘇淺瓔站得遠。咋然出現在她面前,恰如當年的曲氏。
眉目溫婉,傾國傾城。
那張她嫉妒痛恨的容顏,時隔十多年,在另一個人臉上,重現。
她無法抑制自己烈火一般的仇恨和瘋狂的妒忌。
一個小小太守的女兒,憑什麼生得那般的傾國之容?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才應該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但凡比她長得美的女人,都該死。
“公主,她不是曲氏。”
李嬤嬤眼見她失態,連忙提醒道:“她是大小姐。”
這主僕倆膽大包天什麼都敢做,連皇上都拿他們沒辦法,她可不敢再肆無忌憚的辱罵。
然而這三個字就仿佛刺痛了慕宜清的某根神經,她一下子就瘋狂了起來。
“什麼大小姐,是野種,野種!”
話音未落,蘇淺瓔身影一閃,只聽得啪啪兩聲,慕宜清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蘇淺瓔掐住了脖子。
“公主”
李嬤嬤驚恐的喊出聲來。
蘇淺瓔一拂袖,就點住了她的穴道。至於其他人,早嚇得瑟瑟發抖,恨不得把自己活成隱形人了,哪裡還敢說話?
慕宜清臉色漲紅,剛才蘇淺瓔那兩耳光扇得她耳中嗡嗡作響,再被這麼大力一扯,肩膀上立即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汗。就這樣,她還不識時務,繼續大罵:“蘇淺瓔,你這個惡婦,你殺了我的女兒,本宮要把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都不得超生。”
鎖煙在一旁冷哼,“死到臨頭還嘴硬。”
蘇淺瓔面上並無怒色,仍舊波瀾不驚。
“你信不信,就算我今日殺了你,你那個母后和兄長,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你少在這裡大放厥詞。”慕宜清喘氣不均,恨毒的瞪著她,“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一個沒人要的棄女,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怕人笑話。”
屋內眾人齊齊冷汗。
現在成為笑話的可是你啊。
人家連太后都敢挾持,何況你一個公主?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區別,聰明的現在就該求饒,而不是繼續在這裡罵罵咧咧的挑釁。
否則性命不保啊。
蘇淺瓔笑了。
“看來這段時間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不過也好,省得清淨,否則怕是要氣死了。”她漫不經心的笑,“你女兒是我殺的,她在佛堂之地勾引男人,還用了媚香,被皇后親自帶人撞破。這臉丟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慕宜清目光仇視,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那都是你害的,奕兒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還厚顏無恥的霸著鸞佩不放,你陷害心兒,還殺了她蘇淺瓔,你這個賤”
蘇淺瓔手指微微用力,她立時覺得呼吸不暢,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這一次,她終於感受到了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
“有時候我還真不懂你們皇家是怎麼教養女兒的,太后雖然強勢霸道蠻不講理,最起碼心裡還是明是非的。可你?堂堂一個公主,勾引人家有婦之夫,未婚有孕,還理所當然的憎恨原配,趕盡殺絕。教出個女兒更是青出於藍的奇葩,都喜歡搶別人的東西,都一樣的自視甚高,都一樣的不知所謂。實際上呢,就是臭水溝了骯髒下作的穢物。”
慕宜清眼神噴火。
蘇淺瓔輕笑一聲,眼神里無盡的冷意。
“你還在為當年從我娘身邊搶走趙志遠那個人渣而沾沾自喜吧?可是你不曾想過,當你用盡一切卑劣手段從別人手中將他搶走的時候,他本人已經失去了你想要搶到的價值不,應該說你會有成就感,然而這樣的成就感是建立在曾經屬於別人的價值之上。所以,能被人輕易搶走的,都是連剩餘價值都為零的垃圾跟垃圾為伍的,自然也是垃圾。所以你,還有你的女兒,都一樣齷齪。”
她一把將慕宜清扯到地上,捏住她的下巴,連驚呼的的權利都不給她。
“不妨告訴你,其實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跟你女兒爭那個渣男慕子奕,你女兒當成寶的男人,在我眼裡也一樣是個垃圾。她要是不做那些蠢事,我倒還可能大度點成全她。可惜她太不聽話,我只能先送她上西天了。還有啊,你當年是怎麼殺了我娘,怎麼滅了曲氏滿門的,這筆帳,咱們再來好好的算一算。”
蘇淺瓔笑一笑,站了起來。
“鎖煙。”
“是。”
鎖煙會意的上前,粗魯的將躺在地上疼得面容扭曲的慕宜清抓起來,踢向她的膝蓋,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賤婢”
鎖煙揚手就是一耳光。
“姑奶奶早就想把你這個不要臉的潑婦撕碎了,你當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
她不屑的嗤笑一聲,“我見過蠢的,就沒見過你這麼腦殘的。你怎麼不想想,我們來了這麼久,這裡鬧出這麼大動靜,你的丈夫,那個你千方百計搶過來的男人,怎麼還不來救你呢?連你的貼身丫鬟嬤嬤,都不敢為你說一句話。虧得你還在這裡自我感覺良好,真是蠢得無藥可救。”
慕宜清被她扯住頭髮,痛得撕心裂肺,全身上下除了痛就再也沒有其他感覺。哪裡還有冷靜的頭腦來分析鎖煙說的話什麼意思?
蘇淺瓔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漫不經心的問:“當年刺殺我娘的人是你派去的,曲家被滅門也有你的份兒。現在就來說說,趙志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吧。”
慕宜清恨得咬牙切齒,眼神充血的看著她,連聲冷笑。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麼樣?本宮是公主,你娘就是個出身下賤的東西,她憑什麼跟本宮爭?本宮碾死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