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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一瞬間,所有人都忘記了反應,人人盯著她的臉,驚艷而呆滯。
忽必其也是滿眼驚嘆。
玉初臉色一沉,顧不得方才強行運用內功引發舊傷復發,再次彎弓搭箭,這次是十箭連發,直直射向忽必其。
忽必其反應過來的時候箭已到眼前,他情急之下將身側一個保護自己的侍衛車過來擋在面前。
那箭橫穿士兵的脖子,箭頭離忽必其脖子只有一寸距離。
忽必其震撼的剎那,十支箭已全數射在面前的侍衛身上,他趕緊彎弓,一箭射出去在半空中就被玉初更強勁的一箭穿透,直直射了過來。
再搭箭已經來不及,他下意識又扯過一個人來擋。
然而一箭穿透那人肩胛骨,力道竟未歇,直接射中了他手臂。
他悶哼一聲。
身旁無數人驚呼,場面更加混亂。
突厥的士兵一下子就瘋狂了,齊齊圍擁而上。
蘇淺瓔袖中白綾飛出來,如蛇般舞動,瞬間橫掃一大片。她回頭一看,隔得遠,卻仍舊看見玉初身形有些搖晃,方弄遠在旁邊扶著他。
他身上傷勢未愈,剛才連發數箭帶著十成的功力,顯然已引發舊傷。
蘇淺瓔心急如焚,再不戀戰,將手指放在口中吹了聲口哨,馬兒立即飛奔過來。她翻身上馬,一路回返。
忽必其都已經受傷了,對方自然撤軍。
而慕容鎖煙和依斐聯手也抓住了達哈奇,陸鳴和秦一川更是抓住了對方幾個副將。
這一次,可謂大獲全勝。
蘇淺瓔縱身從馬上飛躍而起,來到玉初身邊,又是惱怒又是擔心。
“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與高手比拼內力麼?現在傷勢又加重,最起碼得修養一個月。你”
玉初臉色有些白,卻拉過她的手,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檢查,確定她沒受傷才鬆了口氣。
“早知就不該讓你去打這一仗。”
蘇淺瓔原本的長篇大論悠的停住了,她看著玉初,說不出話來。
方弄遠很自覺的當個隱形人。
玉初笑笑,“已經鳴金收兵,走吧,回去。”
“不趁勝追擊麼?”
蘇淺瓔問。
玉初眸光一閃,“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逃不掉。”
蘇淺瓔沒多問,扶著他回去了。
雖然她於醫術上不太精通,比起軍醫最起碼也不算差。玉初的舊傷來源於墨玄,必須用本門獨有的內功心法療傷,再加上她的隱鳳決本就是最好療傷功法,也僅是需要時間休息罷了。
“忽必其實傷不了我的,你何苦又與他較勁,倒是弄得自己舊傷復發。”
蘇淺瓔給他運功療傷以後,如是說道。
玉初臉上帶著笑容,並未說話。
她置身千軍萬馬之中,四周都是敵人,縱然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卻也免不了擔憂。
保護她是一種本能。
忽必其武功不低,若不挫其銳氣滅其威風,他若親自出戰,她一人雙拳難敵四手,步步危機。
他自要為她剪除不必要的危險。
“王爺,我們大獲全勝。”慕容鎖煙和依斐走進來,眉梢眼角都是喜悅,“對方主將被姑娘殺了三個,達哈奇被我們生擒,秦一川他們抓了三個副將,其他的要麼死要麼帶傷逃走了。”
玉初嗯了聲,不再說話。
慕容鎖煙這才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不禁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依斐卻是心知肚明的,方才那十幾隻箭耗費了王爺不少真氣,原本就有傷,如今可不就是雪上加霜了麼?
他拽著慕容鎖煙往外面走。
“軍師會照顧好王爺。”
慕容鎖煙一愣,卻也沒反駁,連帶著將在門口碰到的來稟報戰果的幾個將軍全都趕了出去。
人家兩人好容易可以單獨相處,這時候去湊什麼熱鬧?反正一切都在王爺預料之中,還有什麼可稟告的?
蘇淺瓔看著兩人相攜的背影,若有所思。
“鎖煙得把握這個機會才好啊,不然依斐那個不懂風情的木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開竅。”
玉初瞥她一眼。
“你開竅也不算早。”
蘇淺瓔一噎,瞪著他。隨即想到他身上有傷,心又軟了軟。
“是,就你高瞻遠矚未雨綢繆,我呢,遠遠不是你的對手,只好繳械投降,行了吧?”
玉初笑一笑,拉她入懷。
“夭夭。”
他柔聲低喚,語氣溫柔至極。
蘇淺瓔聽著,心也跟著軟成一灘水。
“嗯。”
“夭夭。”
他繼續喚。
“嗯,我在。”
蘇淺瓔雙手抱著他的腰,眉目一片溫潤。
玉初一手撫上她的臉,想起方才她面具脫落數十萬大軍為她驚艷震撼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
“今天我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傾國傾城顛倒眾生。早知道就該讓你直接戴人皮面具,也省得麻煩。”
蘇淺瓔聽出他語氣里的不悅,哭笑不得道:“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長得美又不是我的錯,你總不能因為這個就讓我一輩子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吧?那也太不講理了些。”
玉初雙手捧著她的臉,若有感嘆。
“你一貫就是個不安分的。有時候,我真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蘇淺瓔癟癟嘴,瞅著他那張同樣美得過分的臉,嘀咕道:“別的女人盯著你看的時候我可沒說給你戴張面具,你這醋也吃得太沒道理。”
玉初淺笑一聲。
“我倒是指望你為我吃醋,不過看樣子是不可能了。”
“那當然。”蘇淺瓔無比自戀的說道:“你有我了還惦記別人的話,那也太打擊我的自信心了,吃醋等於嫉妒。向來都只有別人嫉妒我的份兒,讓我嫉妒別人,那也太掉價了。”
玉初被她一番歪理說得失笑。
“不知道該說你自信還是該說你自負。不過呢,好像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蘇淺瓔正得意呢,忽然想起一件事,猛的沉下臉,嚴肅道:“阿初。”
“嗯?”
玉初見她突然變臉,也不由得怔了怔。
“怎麼了?”
蘇淺瓔蹙了蹙眉,道:“你要我跟你去京城,是要我住在你的王府麼?”
玉初點頭,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重新染上笑意。
“你是介意我府中那些女人?”
蘇淺瓔也不矯情,直接說道:“我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就算他們只是你名義上的侍妾,我心裡還是不舒服。以前也就罷了,你既要與我在一起,就得對我一心一意。你也知道,我原本是來自異世,我的婚姻觀和這個時代的人不一樣,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一夫一妻。你若做不到,那我們也趁早分道揚鑣”
“不許胡說。”
玉初截斷她的話,心平氣和的與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