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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風,字子封。
單和歌眯起了眼角,眼尾後挑,活像只狐狸,他也樂的看熱鬧,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素聞長安公主脾性甚好,祁兄莫不去拜上一拜?”
綠茶要是知道他們三個在這裡拿她開涮,非要把他們都踹進湖裡。
但是她沒有千里眼,也沒有順風耳,直到祁風端端正正的走到她面前,她才意識到,他過來時找她的。
不著痕跡的看了湖對面一眼,果不其然的看向另外兩人往這邊望著。
“長安公主安。”祁風最近搭上了大皇子的船,太監再不敢剋扣他的膳食,因此他過的很是舒心,面上也是見人就帶三分笑。
綠茶把杯子合攏,遞給一邊的齊戚,微微抬高下巴,顯得十分矜貴,並且傲慢:“何事?”
齊戚在接杯子的時候,不小心觸到了她的手指,溫涼。
然而他並不關心,只是取下身上帶著的錦囊,取出一枚果片,泡了杯新茶。
“遠遠望見公主,便想上來請安。”祁風說話不緩不急,克制有禮。
綠茶哼笑了聲,本來想順手把茶杯砸到他身上,但是齊戚泡的茶味道向來上佳,手藝活極好,她有些不舍,想了想:“齊戚。”
齊戚的眼睛狹長,灰暗,身上氣勢沉沉,活像一個老頭子:“殿下。”
綠茶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
齊戚依然配合,離的近的,幾乎能感覺到她的呼吸。
氣息濕潤,還帶著一點果香,“齊戚,你想不想當奸逆?”
齊戚耳朵很敏感,幾乎是瞬間就紅了,微微發燙,估計是生理上的不適一直牽扯到心裡,他側過頭,對上了一雙帶笑的眼睛,依然看起來濕漉漉的,無辜可憐,也同樣的惡劣。
齊戚心底有無法形容的感覺。
有人問他要不要當奸逆。
他想現在他沒權利拒絕,所以,他答應了:“遵命。”
綠茶糾正了他,直視著他的雙眼:“齊戚,我這不是命令呀。”
齊戚知道她是長安公主的時候,有過稍許驚訝,這和他記憶里不是一個人。
更加鮮活,明艷,也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殺死她的欲望。
不是折磨,就是想掐斷她的脖子,就只是想看著她掙扎著窒息。
然而這個時候,他有了別的欲望,那就是,答應她。
他笑了笑,虎牙若隱若現,估計是因為不常笑的原因,笑容還帶著兩分羞澀,竟然看起來十分乾淨:“殿下,我想。”
祁風離的大至有兩三米,他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只覺得背後一涼,他預感向來精準,剛想告退,就見了一小少年,或許用男童來形容更準確些。
齊戚:“公主殿下想要賞花。”
男童,很瘦,病態的瘦,眉目陰沉,很不討喜,祁風不知道長安公主為何要留他在身邊,聽說還救了他兩次性命:“此處花甚多。”
齊戚指了指荷塘:“殿下想要那朵花。”
祁風已經懂了,他是不可能推脫的,他也是坦然,闊步走到欄杆處:“我看池塘中央荷花甚好,不如我去采來獻於殿下。”
齊戚也看了過去,池塘中央生了一朵荷花,玉立亭亭,他應該答應的,竟然神使鬼差的拒絕了:“殿下甚喜荷葉。”
此話說出口,齊戚也是一怔。
祁風只覺得這長安公主,有些怪癖,也沒多想,徑直跳了進去,游的時候還慶幸他會水,不然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了。
齊戚回到了綠茶身邊,無波無瀾,正經的樣子。
綠茶挑眉:“你讓他跳湖自盡?”
齊戚不笑的時候就像個小老頭:“公主殿下甚喜荷葉。”
這算是給了理由。
綠茶覺得齊戚真的挺有天分,這話誰都知道意思,誰也挑不出毛病:“齊戚,奸逆討好主子的時候應該帶笑的,哄我開心了,你才好為非作歹。”
齊戚硬扯出來了一抹笑。
綠茶看了看,唇角抽搐。
只像惡鬼。
“算了。”
齊戚收回唇角,又變成了陰沉沉的老頭子。
祁風這邊已經摘了荷葉上來,擰了擰袖口就走了過去:“殿下。”
祁風現在挺狼狽,鬢髮盡散濕淋淋的披在腦後,衣服也濕噠噠的滴著水。
楚明文和單和歌見祁風跳湖的時候就往這邊趕,這個時候剛好到。
楚明文見狀皺起眉,心思一轉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沒見過這個皇妹幾次,印象里,人挺荒唐,現在一見果然如傳言般乖戾。
齊戚作為新晉的第一狗腿:“殿下素來喜歡荷葉,你因何摘下?”
祁風:“……”,他今日就不適合出門,“是臣下的罪過。”
齊戚:“殿下仁善,念你是初犯,自罰即可。”
綠茶詫異的看了齊戚一眼。
世上竟然有比她還不要臉的人。
祁風估計也沒料到,錯愕了兩息,然後調整回了表情。
楚明文看向了綠茶,明知故問:“這是何人?”
綠茶把茶杯放下,靠在背椅上,過了剛一會兒才開頭:“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