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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郎面如冠玉,氣質溫和,才華橫溢,中狀元遊街那天,收的瓜果香滿車,就是連皇室公主也動了心。
董嬤嬤不在多言,主子應該早有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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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身體欠安,皇后帶頭,百妃自請跟隨,去大慈安寺誦經祈福,除了已經有官職被任命的皇子外,其餘皇子皇女為表孝心也一併跟了去。
大慈安寺外圍圍著三層禁軍,猶如鐵桶。
女眷都住在後院,後院種著梧桐,甚為繁茂。
這裡佛音濃厚,空氣都瀰漫著檀香味。
秋,日漸涼。
綠茶正托著腮幫子往一邊看著,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一顆繁盛的梧桐樹,少女嬌羞,粉色彩蝶流雲群,烏黑的發上戴著只寶石拼湊而成的桃花,流蘇垂到耳邊,動靜皆是風情,青年面如冠玉,身著藏青色便服,身姿挺拔。
二人相距不過一米,眼神交匯在一起,越發顯得溫情脈脈,郎情妾意。
董嬤嬤面沉如鐵:“要不要老身去一趟。”
越發暴戾的帝王在面對自己最寵愛的皇女的時候依然溫和:“長安,你如今也到了年紀,想要什麼樣的郎君?”
少女不過豆蔻年華,一張臉卻是明艷動人,紅衣灼灼,驕傲肆意:“本宮的郎君自然是人中龍鳳,有經天緯地之才,潘郎之貌,世間不出其二。”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自此廣為京都流傳。
熙帝撫掌大笑:“不愧是我兒。”
天知道,其實綠茶只是喝多了。
這樣的人物自然難找,所以過了兩三年後,還沒人敢向長安公主提親。
熙帝也有些憂愁,直到狀元郎的出現,雖然說不上經天緯地之才,但也是考中了狀元,也是萬里挑一,更何況,他還生了一副好樣貌。
熙帝便透露的兩分給二人賜婚的事,雖然沒直白的說出來,可也是人昭不宣的事。
所以,才會有人狗急跳牆,想毒死她。
綠茶把手裡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眉眼昳麗,卻壓不住那兩分病氣,她唇上依然塗著胭脂,更襯的膚如雪,寬大的袖口裡是一截潔白的浩腕,五指纖纖,弱若無骨:“董嬤嬤,本宮要設宴,用以答謝各家遠道而來為太后祈福。”
宴會一切從簡,並不廢力,次日中午,荷攜園內便坐滿了貴婦貴女青年才俊。
雖然拿不準長安公主的心思,人人都心有揣測,但是畢竟是宴會,也是一片言笑晏晏。
“你說長安公主為何要這個時候設宴?”再不清楚的人,也知道現在不是時機,說話人年紀不大,十二三歲的模樣,軟包子臉。
“你可小心點,別胡說。”這人就謹慎許多,也穩重些,生的清秀,身著白衣。
軟包子臉姑娘活潑些,她湊近了:“是不是為了狀元郎?”
“別瞎說。”她面色微沉,可是心底還是忍不住生起了兩分心思,她知道十二公主向來與狀元郎交好,難不成真的為了爭一個男人,要是如此,也真的捨去了臉面了。
二人正交談之時,聽見了一聲通報,“長安公主到。”
眾人都收斂了心思,望了過去。
大紅色的花開牡丹裙,層層疊疊的富貴非凡,烏髮松鬆散散的綰了起來,發間鏤空刻出的金黃色的鳳凰尾羽搖曳,膚如雪,眼尾處挑了一抹紅暈開在眉稍處,唇珠飽滿嫣紅,國色天香。
“參加公主殿下。”
華旭離的近,眼前的衣角從身前經過的時候,他似乎能聞到一點馨香,清冷如曇。
眾人皆是屏息,一直等到一聲懶洋洋的:“免禮。”
尾音酥麻慵懶,在場的青年才俊都紅了耳尖,在抬頭時,竟然不敢去直視。
他們都知道長安公主素來跋扈乖戾,真不知她的生的如此動人。
楚綠筽心裡有些慌張,不由得側頭去看華旭,見他眼中閃過的欣賞和一點痴迷,握緊了手裡的帕子低頭間眉目有過絲陰狠,她命怎麼那麼大,這樣還不死!
“本宮遣你們來也因為太后鳳體欠安……”綠茶視線略過楚綠筽,抬唇輕笑,“本宮甚是憂心,所以叫你們來排解下憂愁。”
這話說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當真是囂張至極,毫無顧忌,然而沒人生出忤逆的心思,至少在表面上。
楚綠筽的母妃妃位並不高,也不得熙帝的喜歡,她卻因為天真爛漫還得了兩分熙帝兩分喜歡:“皇姐,皇祖母還在病中,你怎麼能獨自享樂。”,她不能在讓華旭的目光在她身上了,果然她說完後,華旭看了過來,這讓她心裡稍感安慰。
“目無尊長,看來許貴人是沒教好你了。”綠茶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甚至還有整理了一下因為走動有些亂的袖口,“你既然叫本宮一聲皇姐,本宮就得好好教導你。”
楚綠筽咬唇,有些慌亂:“你想做什麼!”
綠茶眼中沒一絲溫情,只是譏諷:“來人,張嘴。”
楚綠筽臉刷一下白了,嗓音都有些失控:“你敢!”
她帶來不過四五個宮人,就算是有的聰慧的想要往外搬救兵,也被攔了下來,就連楚綠筽也被制住的胳膊,她倒是反應的快,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惜,她咬唇,還有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