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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倒數到一的時候,旁邊人就坐了起來,直愣愣的往外走。
幾乎是瞬間,室內的讀書聲就停了下來。
常太傅臉色有些青白,但是還是讓他們下課了。
只要長安公主一起來,那就是下課的時候到了,很神奇。
齊戚沒跟上去,一直等人都走光了,才起身。
他走路姿勢頗怪,右腳微跛。
等了一會的楚月見齊戚走了出來,眼睛亮了亮,她一直想和齊戚道歉的,但是一直沒機會,這次她特意在這裡等著:“齊戚。”
她心裡有些糾結,躊躇著怎麼開口,卻是沒想到,齊戚仿佛沒看見她一樣繼續往前走。
她咬了咬唇,大概他是不想和她交流,可能她不再理他,對他才比較好。
如此想到,她也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想等他走遠了,自己再走,不然同路,也只是徒添尷尬。
只不過,她這一等,倒等來另一個人。
祁風。
祁風依然面如春風,一身青衣,朗朗不凡:“楚月。”
“啊。”楚月有些呆,被這一叫才回神,見是祁風,不由得笑了笑,“今天我可沒做什麼好吃的,你就是叫我也沒用。”
祁風眉頭微挑:“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
楚月笑就了聲,她和祁風認識起來竟然是因為一碗粥。
說來也是尷尬,她身為女子,胃口卻頗大,半夜實在是飢腸轆轆餓的受不了,她就翻身起來煮了一鍋粥。
只是沒想到卻引來了祁風。
她當時見這人的時候,還覺得這人君子如玉。
現在只覺得,他也是個餓死鬼。
祁風倒不覺得尷尬,他從袖口裡面拿出了用娟布包著的糕點,遞給她:“本來想著托人再帶給你的,既然現在遇上,就給你了,可別說我賴帳了。”
楚月也不客氣:“宮裡御廚一天才做一盤,你從哪得來的?”
這都是給受寵的貴人娘娘的,他們怎麼可能碰的著。
祁風但笑不語。
楚月吃了一塊,只覺得圓滿,也沒在多問,把剩下的收回,準備帶回去給嬤嬤吃:“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
祁風勾起了唇角:“那就拜託楚姑娘以後多做一人份的夜宵了。”
楚月機警的後退了一步:“你想的美。”
祁風嘆了口氣:“那還是相逢即是緣吧。”
楚月只覺得唇角抽搐。
他這一句‘相逢即是緣’不知騙了她多少夜宵。
一次兩次是巧合,每每皆此,真不知他的鼻子為什麼那麼靈敏。
祁風讀懂了她的眼神:“天生如此。”
楚月不想多搭理他了,自顧自走了。
祁風輕笑,卻是換了個方向走去。
………………
單和歌正捻著一顆葡萄往嘴裡送,一見祁風來了,便把盤子都攬到了懷裡,這才開始細細品嘗。
祁風拱手行禮:“單兄。”
單和歌挑了下眉,用來回禮,還忍不住多說了一聲:“你這次可來晚了,我們剛用過膳。”,他說著,覺得自己能從祁風嘴裡搶食,得意的勾起了唇角,又有兩分風流之像。
楚明文才收拾好,他換了身玄色便服,說是便服也是金絲銀線勾邊,不多華麗,也是低調的奢華:“子期來了,我們便走罷。”
祁風對待楚明文一向有禮,即使楚明文多次說了不用再行禮:“殿下安。”
楚明文有些無奈:“子期不必多禮。”
祁風便收回手,笑容清淺。
三人便接伴而去,只帶了兩個侍衛,當然還有暗衛跟著,只不過這次沒帶太監。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們這次回去時不準備回皇宮裡了。
要出去辦點事情,他自然不會帶大多人。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楚綠馨與綠茶几乎可能稱的上是日常互懟。
楚綠馨是屢戰屢敗,但是頑強不息:“我看你這衣服甚丑,衣服除白色,就沒穿過別的,莫非你知道,你容貌粗鄙壓不住艷色?”
綠茶打量她一眼,挑剔的別過頭:“我只知道一個地方,才穿紅戴綠,花枝招展,簡直不知羞恥。”
若是再早兩年,楚綠馨肯定不知道她說的什麼,但是她現在知道,她分明說的是妓子:“你敢!”
楚明文只覺得頭疼,話語中也帶著兩分嚴厲:“十皇妹,你是如何知道這些東西的!”,堂堂千金之軀,金口玉言,怎麼知道那醃髒地方,他說罷,就用冷冷的視線打量著她身邊的宮人。
莫不是十皇妹年幼喪母,才讓這些宮人不知所以?
綠茶沒想著讓董嬤嬤她們背鍋,她抬了抬下巴,看起來還挺驕傲:“我念字早就念全了,四書五志,人文地理的書我都讀過一些。”
楚明文還是訓斥道:“以後不許看這些,我會告訴父皇以後再給你的書先讓人過一遍。”
楚綠馨這才覺得好受,得意道:“你活該。”
楚明文:“你們倆快回去。”
綠茶轉過頭,眼睛晶亮:“皇兄你去哪?”
楚綠馨雖然不想和綠茶一般,但是瞧他們這架勢分明是要出宮的,她自然也想出宮去玩,也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