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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還沒見過土皇帝,這讓她起了些許興味:"我記下了。“
明鏡眼裡的笑意又深了些:“去吧,別讓人等著你。”
綠茶還是唯二的一次進來這兒,門邊沒一個人,聽說是他喜靜,這邊不留人。
"少帥。”黑衣人名為宣平,他聽到了動靜,舉起手在耳邊示意,眼神兇狠。
他們的大部隊是在城邊上駐紮著,跟進來的不過是數十人組成的精英小隊,在城裡也就只有四五十人左右,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蠢的來刺殺少帥,就是害怕有些人是真腦殘。
“讓人進來。”青年臉色蒼白,□□著上身,他身材高大,八塊腹肌凌然排列其上,沒有絲毫贅肉,就是上身有許多猙獰的傷疤,損壞了幾分美感但卻增加了獨屬男子野性悍然,他眸微磕,下顎線繃的極緊,胸膛上包裹著的白紗布還在往外滲血,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從來沒有人會質疑他的決定。
宣平行了軍禮,推門出去,嗓音嘶啞:“進去吧。”
綠茶懷裡還抱著衣服,她見戴著黑帽子的人肅著臉守到門口,就側著身子進去了,她就想著趕緊把衣服送完她就回去了,她的芙蓉酥還沒吃。
芙蓉酥裡面是紅豆綠豆蒸熟後碾成的餡,加上紅糖蜂蜜調好後,皮捏成芙蓉花模樣的糕點。
做芙蓉酥的是個老廚子,他牙口不是很好,所以偶爾會做一次自己解解饞,樓里很多姑娘都很喜歡吃,要分得一塊並不容易,所以綠茶這次先偷偷拿了塊,就是還沒吃到嘴裡,就被人推著去洗澡梳發,來這裡送衣服了。
綠茶當然還惦記著呢,她把托盤舉到頭頂:“爺,放到哪?”
樓里稱有地位的客人都稱呼為爺,最好是帶上姓氏的,但是她不知道前面人叫什麼名字,就簡單的稱呼了一下。
這房間裡都沒有姐兒身上帶的脂粉味,倒有著檀香味,說不上厚重,卻讓人覺得心尖都被拔了起來,腦子就剩下兩個字,矜貴。
“放桌子上。”青年坐在主位上,聲音華麗優雅如大提琴,低沉悅耳,就是裡面可以凍死人的寒意,讓他的聲音聽起來銳不可擋。
綠茶聽的耳朵癢,她想看看前面人長什麼樣子了,所以她把托盤放桌子上的時候,偷偷瞧了一眼。
她發誓就瞧了一眼,心裏面就像是開了一朵花,隨著春風到處擺。
青年五官俊美,薄唇唇型優美,狹長的雙眼裡面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暗夜,好像什麼都映不進去,只留下冬風凜冽。
“你在看什麼。”青年語調古井無波,簡單的陳述句被他說出來帶一種審問的語氣。
但是綠茶一點都不害怕,她眼睛裡像是點亮了星星,嫵媚的桃花眼已經初見雛形,眼尾深而紅,像是塗了一層胭脂,天然的魅,然而她的眼神依然清澈,天生的笑唇上揚:“我能喜歡你嗎?”
“……”青年頓了頓,他想張口拒絕,但是卻發不了聲,聲帶繃成一條線,又干又啞,不明的情緒在心裡發酵,苦澀悶疼,藏在更深處的是拋去一切的狂喜。
但是他不知道這些是從哪來的,他分明不認得她,就是連一點影子都找不到。
綠茶見他不說話,認為他是害羞,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孟浪了,雖然她是在花樓里長大的,但是她絕對是一個一心一意的人,她湊進了些,一直到鼻間都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兩個人幾乎是頭頂著頭,鼻尖兒相對:“我就跟你一個人好,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青年喉嚨依然干啞,他冷著臉:“讓開。”
綠茶這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往後退了兩步兒,依然眼巴巴的看著青年,像是一隻哈巴狗兒想啃肉骨頭的樣子,眼睛晶亮,很純粹的渴望。
青年端了茶,放到唇邊,抿了一口後又放回去,他才覺得嗓子裡好受了點:“叫什麼名字?”
綠茶喜歡青年和她說話,就是單單的對著他,心裡就很高興,抹了蜜一樣的甜:“我姓禾,名是綠茶,你想怎麼叫我的都可以,不過你能叫我茶茶嗎?”
她說著,眼尾上揚,滿是希翼。
青年:“……”
綠茶晃了晃腦袋,她頭髮因為短倒是沒怎麼梳,高高的束了起來,露就光潔而飽滿的額頭,眼睛彎成了月牙,唇珠鮮紅而嬌艷,白皙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粉現在因為激動又彌上一層紅:“沒關係的,我決定我以後要喜歡你了。”
青年默了默,終於抬起了眼:“出去。”
綠茶出去了,就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對著青年笑了笑:“我會跟媽媽說,以後我來給你送東西的。”
青年沒回話,只是站起來,往內室走。
綠茶依依不捨的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蹦躂了兩下。
他真可愛。
綠茶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下午,她都準備好了,也沒人來通知她去給那人送東西。
她稍微想了想,就知道是換人了,可能是她出來太快了。
這個時候也不能去找明鏡。
她安排的可以,要是自己趕著上去可不行。
媽媽桑最討厭樓里的姑娘喜歡客人了。
綠茶告訴自己要沉住氣,她覺得他今天應該還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