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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立即磕頭求饒:“主子,奴婢知錯了。”
楚綠馨只是冷冷一笑,就伸手去摘牡丹,只是剛碰到就猛的縮回手,只是細嫩的指尖還是出了血滴子。
“皇妹真是太不小心了,疼壞了?”楚綠音說著,提著手帕,放到唇邊,眉眼帶笑。
楚綠音氣的跺腳,又指使一邊的花匠,命令道:“快給本公主摘兩朵!”
宮人哪敢,也是跪下:“奴才不敢,不敢!”
“這是又鬧什麼,馨兒,快些過來。”說話人聲音嬌媚入骨,剛脫了紫貂裘,還是出了兩分薄汗,酥胸蜂腰,肌膚白如牛乳,“母妃知道你惦念著我就行了。”
楚綠馨這才覺得委屈,撲了過去,撒嬌道:“母妃,怎麼才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嫻妃娘娘安。”
嫻妃手上染著大紅的豆蔻,越發襯的五指纖纖,猶如蔥根,風眸微挑,說不出凌厲卻也風流:“免禮。”
芸香和那宮人還在地上跪著,嫻妃掃過去,哄道:“馨兒,芸香可是為了你好,快些叫她起來。”
楚綠馨還是不樂意,只當沒聽見。
嫻妃無耐的笑了笑,她的馨兒就是性子單純,罰兩個宮人算不得什麼,那也得在自己殿裡罰。
帶出來的都是自己的顏面,怎麼能讓別人看笑話:“起吧,馨兒不過是與你們說笑而已。”
“謝娘娘。”二人起身。
此刻嫻妃才跟剛發現楚綠音也在這兒一樣:“原來六公主也在這兒,怎的沒和皇后娘娘一塊來。”
說來也巧,她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通報。
“皇上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長安公主到。”
嫻妃眼裡也是划過一絲暗芒,但也是妖妖嬈嬈的行了一禮。
“皇上吉祥。”
“皇后娘娘安。”
“長安公主安。”
剛從外面進來,帶來了絲涼意,處在溫房裡的人都精神了些。
也只是心嘆,長安公主果真受寵。
熙帝感覺到懷裡的糰子扭動了兩下,便把她放了下來,打趣道:“朕見長安走的辛苦,才助長安到此,長安莫不是不喜?”
這是很直白的在說她腿短吧!
綠茶才把狐裘脫了,今日要到溫房,流碧先前在裡面給她穿的一層春衣,白裙上鏽著迎春花,唯有脖子上紅繩繫著的佛珠才多了了二色:“長安怕累著父皇。”,畢竟,你老了,怕你抱不動在把我摔著了。
熙帝見她說的奶聲奶氣,也沒想到別處:“長安真當乖巧。”
綠茶眨著眼睛笑,肉乎乎的臉蛋,濕漉漉的眼睛,十分惹人憐愛。
賞花自然是邊走邊賞的,熙帝走在最前面,皇后伴其左右,嫻妃稍次,其餘人按份位依次排列。
年長些的皇子皇女已經知道要討熙帝歡心,爭相逗趣,妃子也知今日熙帝會來,也是裝扮的明媚動人,真不知是人美還是花嬌。
只是見熙帝只顧賞花,十分急迫,面聖可不是一件容易事,這個機會對有些人來說可是來之不易,要是把握不住,又不知要到何時。
綠茶身後只跟著兩個人,董嬤嬤和流碧。
她沒跟著大部隊去逛,花香都要被那些妃子身上的脂粉味遮去了。
楚綠馨也沒跟著,就尾隨到隊伍後面,沒走兩步就悄悄退了出來,手指扎破,可疼壞她了。
最害怕留疤,得回去上藥。
“主子,這牡丹帶刺,您可小心著點。”董嬤嬤還是操不完的心,跟在後面,即使花枝離路還有一段距離,還是把一邊的花枝往裡面收。
綠茶拔了片花瓣,放在手心裡細細端詳。
花瓣嬌嫩鮮艷,但就是宮人們照顧的再精細,也未免去了兩分意境,牡丹本是天香國色,花中一霸,這裡的卻太過嬌弱。
溫房裡都是火烤出來的溫度,綠茶覺得有些口渴:“嬤嬤,我渴了。”
董嬤嬤望了望,並沒有看見涼亭歇息之處,讓這裡宮人去拿,她又放心不下,便行下一禮,溫聲安撫:“主子稍等,奴婢這就去取。”
她說罷,又囑咐流碧:“好生照看主子,我去去就來。”
流碧性子沉穩:“嬤嬤放心。
溫房建的極大,綠茶是越走越偏,相較其他地方,這裡溫度低了些,空氣里涼意,讓綠茶鼻腔發癢,她揉了揉鼻尖,真覺得這殼子嬌氣的很。
流碧看了出來,擔憂她著涼:“主子,這地冷,先去別地賞花,等董嬤嬤來了,奴婢去給您取披風?”
“不。”綠茶皺了眉,“你先去取。”
流碧自然不放心:“您一個人……”
綠茶橫眉,看她一眼:“我才是主子。”
反正她向來霸道,還有,她哪有那麼嬌弱?
流碧無法,只能加快步子,以求快點回來。
在前面就是一片梅林了。
這可沒人掃雪,和御花園相連,因為溫房的原因,也比其他地方暖和些。
但是依舊冷。
天寬地廣,白茫茫裡面有著疏枝點點紅,紅的極艷,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