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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風和如影看的目瞪口呆。
這不對啊!
今日探子來報,說是夫人擅自出門,還在相國寺見了蕭王爺,大人在吏部衙門裡就勃然大怒,連連斥責了幾個下峰,下衙回來也是一言不發,氣勢駭人。
夫人一句委屈巴巴的話,就讓大人為之動容了?
他二人還從未見過他們家大人這麼好說話的。
這廂,楚翹剛進屋,梁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像是語重心長的哄勸著自家的閨女,“蕭王爺不是什麼好人,你日後離他遠些。”
這話很耳熟,上輩子時,梁時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還給她贈了《心經》,讓她好生鑽研,切記不可被蕭湛的俊美外表給迷惑了,讓她無比保持無.欲之心。
楚翹:“……”梁時對蕭湛究竟有多大的執念?
第44章 子嗣大事
楚翹不會對蕭湛做出任何的評價。
他或許的確有篡位的野心,但那些年,他並沒有傷她分毫。況且炎帝才剛登基那會,朝綱不穩,就連她這個皇太后也要行事小心,那個時候都是蕭湛擋在他們母子面前。
不過,當著梁時的面,楚翹違心道:“二爺說的是,妾身省得了,二爺可還有旁的事?妾身乏了,想回去歇著。”
梁時不想放她走,前兩年在苗疆,他無時不刻都在掛心,其實他內心深處很清楚,待他回京那一日,他恐怕就連她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了。
從炎帝口中得知她已經不在這世上了,梁時更加難以接受,以至於他此前就算看出了端倪,也沒有放在心上。
終於,老天似乎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將她奪走,又將她送了回來。
梁時這才剛剛如獲至寶,他自然是想與她多多待在一塊,起碼得讓她知道,他梁時的一片心意。
梁時捏了捏高挺的鼻樑,即便是朝堂之事也沒有令他這般費心過,他試過太多討好她的法子,但是沒有一樣是湊效了。
故此,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妥了。
威逼利誘不成,討好諂媚也是不成,她雖看著嬌弱,實則刀槍不入,害人不淺。
書房的桌案上不知何時擺放了一碟子的石榴,各個艷紅渾圓,一看就是石榴中的極品。
楚翹正納罕著,梁時撩袍在圈椅上落座,保持著他一貫的風流儒雅,時刻都是俊美男子,他看著楚翹,指了指桌上的石榴,道:“剝了。”
楚翹:“……”敢情是拿她當做丫鬟使喚了。
不過,妻子伺候夫君,好像是天經地義的,楚翹沒有為人妻的經驗,也沒有伺候過人,所以她很不習慣。
自然了,裝模作樣一下倒是可以的。
楚翹的小手很小,她伸出雙手去抓了一隻石榴,然後就開始剝了,可……她的指甲太軟,扒不動,也摳不動。
總不能上.嘴.生.啃吧?
梁時只不過是找一個藉口留她在自己跟前,只是沒想到一隻石榴就將她給難住了。
他的皇太后曾經難為過多少大臣宮人,眼下卻因為一隻石榴都快委屈哭了。
見楚翹雙眸盈盈,鼻頭微紅,梁時太陽穴漲痛,面不改色道:“研墨吧。”
楚翹將石榴放下,倒不是她真的矯情,只是……她就是這樣的人,受不了半分委屈,她能有什麼法子?
走到桌案前,楚翹嘀咕了一句,“若不還是將花姑娘叫過來吧。”
她今日穿著一件銀白小朵菊花青領對襟褙子,梳著婦人髮髻,臉蛋微粉,一雙水眸無精打采的蔫了,好像待在這間屋子裡,讓她無比的壓抑難受。
梁時已經快等不及了,他很不喜歡楚翹這個表情。
梁時輕笑了一聲,明顯不悅,“這是你份內的事。怎麼?你難道想回顏家?”
楚翹當然不想回什麼勞什子顏家,顏如玉那十幾年的日子,她一點都不想體會。楚翹知道梁時是在威脅她,他難道有什麼怪癖?讓誰伺候不好,非要將她留在這裡。
梁時明明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總不至於看上她了吧?
楚翹挽袖研墨,她還以為梁時會寫字或是作畫,她知道梁時除卻寫了一手的好字之外,還是一個書畫高手,就連宮裡的畫師也不及他。她猜測梁雲奇是不是遺承了梁時?
不過,梁時卻鮮少作畫。
她道:“二爺說的是,妾身只是擔心自己沒法勝任,這才想起了花姑娘。畢竟花姑娘德才兼備,又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會岐黃之術,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誰若是娶了她,定是修了幾世的福氣了。”
梁時聽著她在自己身邊絮絮叨叨,他豈會不明白這小女子的一番“苦心”。
梁時簡直就快被她給氣死了,她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將他往外推?他哪裡不夠好了?相貌?體格?才情?權勢?
他缺了哪一樣了?她要如何才滿意?
書房內一陣詭異的安靜之後,突然傳出“啪——”的一聲,楚翹站在梁時身側,就見他單手捏碎了一隻石榴,艷紅色的汁液濺了出來,在宣紙上留下一串難以拭去的痕跡,還有一些石榴籽四處滾動,炸的滿桌都是,場面混亂。
楚翹:“……”梁時他太暴戾了!誰像這樣剝石榴啊!
氣氛一度詭異,楚翹僵住了,半分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