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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衛葉青目不斜視,神色凝重,“……”不是應該說“朕很憤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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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梁時帶著楚翹與花木暖從梁府離開。
按著梁時的要求,楚翹做男裝打扮,她與梁雲翼與梁雲奇的身高差不多,就借了他二人的衣裳。
兄弟兩人看著女扮男裝的母親,笑道:“母親,您穿著一身當真是俊俏。”
梁雲玥和梁溫也將楚翹誇了一遍,就連梁老太太今日的神色也格外慈眉善目,“哪來的俊俏兒郎?”
而今晨盛裝打扮的花木暖卻是無人問津。
花木暖著實不明白,一個婦道人家女扮男裝本來就是有些不守婦道了,怎的偏生所有人都夸夫人?
人與人當真是不能比較。
有些人天生好命,寵愛得來的全不費功夫。
花木暖蔫蔫的,沒甚興致,一直等到了上馬車,也無人與她打聲招呼,或是告別。
這廂,剛穿上男裝的楚翹一路上都是很興奮的,在馬車上問東問西,“梁時,衛嚴大人何時過來?他是與咱們一道去馬頭登船麼?”
梁時闔眸假寐,沒有搭理她。
他這樣一個京城第一美男子擺在面前,楚翹無動於衷,卻是詢問一個外男……梁時深呼吸,長嘆了口氣,繼續養精蓄銳。
這幾晚,小婦人睡得很熟,他若是過分了一些,她也察覺不到,吃到甜頭的梁閣老決定不與小女子一般斤斤計較。
不過,楚翹並沒有體驗到出遊的歡快,才登船沒多久,她就開始低泣了。
梁時與衛嚴在外面說話,花木暖走了過來,“大人,夫人她哭了。”她並非關心楚翹,她只是想告訴梁時,楚翹是多麼的無能,那樣徒有其表的女子如何能配得上樑時?
也只有她花木暖這般心機細膩,才情絕佳的女子才能與梁時紅袖添香,長相廝守。
可看著梁時疾步邁入船艙,神色急切時,花木暖心裡又沒底了。
這艘船是官船,裡面分置兩個船艙,梁時撩開厚絨布帘子往裡望去,就見楚翹撲在大迎枕上低泣,像是很無力的模樣。
梁時走過去,將她翻個身,只見她小臉蒼白,如盛開在雪地中的白色野芙蓉,絕美,但沒什麼生氣,“怎麼了?”
楚翹渾身無力,頭昏眼花,雙腿也無力,她從未坐過船,此前帶梁老太太治病,也是坐的馬車。她並不知道這就是暈船,低低抽泣了一下,“梁時,我可能要死了,我……我在康德錢莊還存了兩萬兩銀票,用的是老大的名字存的。”
梁時手一抖。
這是打算交代後事?
他眉梢挑了挑,輕拍著小婦人的後背,安撫她,嗓音柔和,“沒事的,睡一覺好了,我已經讓人給你煮了湯藥,再過一日,你就該適應了,等到了杭州城,我帶你去看花燈,那裡的花燈比京城的好看數倍。”
梁時一般不會扯謊,楚翹疲倦的睜開雙眼,仿佛有了一絲絲的生機,“我死不了?那……那兩萬兩銀子……”
梁時唇角又忍不住抽搐了,繼續安慰道:“你留著吧,也無需用雲翼的名字存,他遲早要安家立業的。”
楚翹無非是擔心梁時查帳,既然梁時都這麼說了,她點了點頭,終於安心的睡下了。
梁時看了她良久才走出了船艙,臨走之前反覆掖了掖被角,動作輕柔緩慢,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寵愛的。
花木暖瞧見這一幕,當即憂傷襲上心頭。
怎麼?大人他喜歡嬌弱無能的女子?那她是不是也應該學學夫人?當個沒有本事,只會矯揉造作的女子?
花木暖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
至黃昏時分,梁時與衛嚴在船艙另一頭煮了溫酒。
眼下正值寒冬,湖面涼氣逼人,白日裡還好些,起碼日頭高照。落日之後,愈發冰寒。
此時,酒香肆意,落日的餘暉傾灑整個湖面,遠處是葳蕤的樹木群山,精緻極美。
其實,梁時與衛嚴早就有交情。當初梁時任職大理寺少卿時,衛嚴就是他的下峰,衛嚴是梁時一手提拔上來的。
二人喝了口小酒,衛嚴看著梁時嘆了一聲,“梁大人好福氣,左擁右抱,梁夫人還是個性情女子。”他以為梁時將花木暖也收了。
梁時沒說話,眸色深幽的望著遠處的地平線。
衛嚴多喝了幾杯,似在嘲諷,道:“像梁大人這樣的男子,定是被諸多女子愛慕著。其實啊,對付女子的最好法子就是睡.服,一旦得到了,她就會乖乖聽你的,只可惜我這人愚鈍,到了最後才明白這個道理,卻是為時已晚。”
梁時聽說過衛嚴的事,他好像曾心悅上一個江湖女子,那女子也是個奇人,因著衛家介意她的身份,不同意讓她做正妻,還給衛嚴定了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那女子之後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從此兩生歡喜,互不相見了。
睡.服……
梁時多飲了幾杯溫酒,微凝的眸子如化不開的濃墨,若有所思。
第62章 我會誤會
梨園是杭州城最大的歌舞坊。
裡面美人如雲,佳人薈萃,是世家子弟消遣享樂的好去處。
雅間內正有美人抱著琵琶唱了一段《待月西廂》,在這期間,美人時不時會看著坐在上首的兩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