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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後要做什麼事?
楚翹也幽幽一嘆,感嘆了一下造化弄人,道:“妾身都明白的。”
既然她明白就好,蕭湛為了她的清譽,並沒有在雅間逗留多久,少頃之後就離開了。
三個孩子沒聽出所以然了,他們也覺得蕭湛與楚翹之間的談話沒甚重要。
但如影卻是頭大了,他是需要回去如實回稟的,可方才夫人和蕭王爺之間說了些什麼,他一句也沒聽懂啊。
如影:“……”心好累!
這天晚上,梁時剛回府,如影就一臉深沉的來到了梁時面前,並且將今日的事一個字不漏的匯報了一下,強調了一句,“大人,屬下絕無謬言,句句屬實,蕭王爺的確說了這麼幾句就離開了,並沒有為難夫人。”
梁時眉頭一簇,思量之後才揮了揮手讓如影退下。
以他的城府和心智,竟然也沒能明白……他的翹翹不是一直都這樣麼?腦子與尋常人總是不太一樣……
這天晚膳,梁時對蕭湛的事隻字未提,他觀察了楚翹的表情,見她一臉泰然,根本不像最賊心虛。
梁時心下也瞭然了。
此前,他總以為楚翹可能會看上蕭湛的權勢與一張清俊的面容。
故此,只要蕭湛去了坤壽宮,他後腳也會跟過去。
小婦人太沒心機了,又是年紀輕輕就守寡的皇太后,而且喜歡看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難免宮廷寂寞難耐……
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梁時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被旁人給玷.污了去。
一直以來,梁時都覺得護著楚翹是他的責任和義務,時日一長,這便成了習慣,再也改不掉了。
今日梁老太太略顯清醒,因著花木暖近日都以“身子不適”為由,闔府上下皆知道花木暖這是無聲的在矯揉造作。
二爺要重新迎娶夫人,她這個被二爺從苗疆帶回來的貴客自是處境尷尬。
梁老太太知道兒子這些年都是過得什麼日子,若非梁時用情太深,梁老太太也不會怨恨上楚翹。
好在她並不知道如今看好的兒媳就是她曾經怨恨過的那人。
梁老太太道:“待如玉生下嫡子,花姑娘也該有個名份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梁時和楚翹。只見楚翹正喝著一盅烏雞湯,反應了一會才聽懂了梁老太太的話,她尬笑了一聲,好像還挺配合。至於梁時……還是那張冰玉一樣的俊臉,未作表態。
他這輩子栽在了楚翹手上,再也沒有多餘的柔情分給旁人,自然不會納妾。他只是想知道楚翹會是什麼態度。
他們已經互通心意了,她應該很介意此事吧?
但見楚翹並無半分醋意,梁時微微心傷,吃飯也顯得生無可戀。
不過,梁時到底不是凡夫俗子,他肯定不會揪著這點小事不放,也不會當面去質問楚翹。
旁人見他,只是察覺他神色微異,因著他尋常就是不苟言笑之態,並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到了晚上,兩人還是相安無事,屋子裡點了安神香,楚翹又研製的新品種,整間屋子裡都充斥著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
這幾日去上朝,就連朝中大臣也嗅出了梁時身上的香味,還向他打聽用的是什麼香料。
時下文人多是講究,不少人晨起讀書之前,還會更衣薰香一番。
梁時也不知道楚翹用的什麼香料,她上輩子喜歡花花草草,這輩子一門心思鑽進了研製香料一事上。
梁時對此毫無意見,只要她老老實實呆在自己身邊,她就算將梁府的屋頂給掀了,他也是支持的。
*
剛入臘月,梁府上下重新煥然一新,為了補辦婚事,梁時命人將府邸修葺了一遭,風一吹,簇新的紅縐紗燈籠隨風搖曳,處處彰顯一派喜慶祥和。
楚翹不止一次嫁人了,這一回卻最是心安的。
頭一次嫁皇帝表哥那會,她知道自己是要封后的,心裡很是沒底,她其實心裡很清楚,她根本當不好一國之母。
皇帝表哥突然駕崩之後,她還鬆了口氣,當然了,這種事肯定不能說出來,太罪過了!
皇帝表哥雖然待她算不得好,可到底也是她表哥。
這一天一大早,楚翹就被接去了隔壁楚家上妝,按著規矩,她應該從楚家重新出閣一次。
她如今這張臉也是俏生生的模樣,底子很好,婆子給她上妝幾乎沒費什麼勁。
看著一屋子的熟悉的人,楚翹內心感慨萬分,她又回來了,現在母親,長嫂,還有梁溫,都給她送嫁呢。
好像日子再次回到了多少年前的光景,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個苦命人,或許峰迴路轉,老天還是眷顧她的。
楚翹有些懶,平日裡不怎的上妝,今日稍稍一打扮,整個人端的嫵媚嬌妍,楚楚動人。
在屋內的婦人家不由得驚嘆:難怪梁時開竅了,這等相貌,就是女子瞧見了也挪不開眼啊。
楚夫人和楚家大奶奶贈了賀禮與添箱,楚蓮也意思了一下。
一對繼子還特意送了一副畫冊給楚翹,楚翹還以為畫的什麼好東西,打開一看,竟是梁時的畫像,畫的非常之俊美,當真有魏晉風流名士的氣度,楚翹心中微微惋惜,多好的一個俊美男兒,可惜是個斷袖,這件事要是傳開了,不曉得要哭碎了多少姑娘家的芳心,她勉為其難的將畫冊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