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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梁時是幕後主使,他肯定會再弄死她一次的!
無論是和離,還是不和離,似乎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幽幽一聲嘆息,楚翹很快收拾了一下矛盾的情緒,“長姐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梁溫多半是很懷疑這句話的,她這個弟媳哪裡都好,就是有些傻。換作誰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趕緊抓住男人的心,她倒好,整日不知道胡思亂想著什麼。
轉眼半個月過後,梁家的大半財產都被梁時以強硬的手段“要”了回來,梁家的回事處,馬房,以及下人房也漸漸充實。楚翹身邊卻只有一個阿福與另外四個小丫鬟。
並不是梁家現在不待見她這個正妻了,而是楚翹自己安排的,她總感覺梁時還會在她身邊安插人。
眼看就要中秋了,這陣子楚翹幾乎見不到梁時的面,她覺得很有必要與梁時談談主持中饋一事,若不掌控梁家內宅大權,她也沒法弄到銀子啊?
府上的下人見著楚翹,都是畢恭畢敬的喚了一聲“夫人”。楚翹猜測梁時之所以依舊容忍著她的存在,肯定只是看在了梁老太太和三個孩子的面上。
楚翹剛行至上房,就聽到陣陣慘烈的求饒聲傳來,待她一踏足月門,就看見梁時一手持著馬鞭,正朝著一人狠狠抽了下去,那馬鞭上還帶著血漬,滴滴落入塵埃。
稀薄的秋光下,男人硬.挺的俊臉染盡人間悲鳴與憤恨,與此同時還有一股子淡淡的憂傷。
他……究竟經歷了什麼?因何會變成這般的冷血暴戾?
作者有話要說:楚翹:梁時太兇了,我不要待在這裡!
梁時:小樣,你還能往哪裡走?
第23章 贈和離書
很顯然,楚翹來的非常不合時宜。
她上輩子沒有入宮之前,基本就是個我行我素的嬌蠻千金,即便闖了禍,父兄也會昧著良心安慰她,“翹翹做得好,我們翹翹做什麼都是對的,翹翹想幹什麼都成。”
後來入宮當了皇太后,她雖然沒有實權,但那些權臣不會過多干涉一個女子的小情緒,只要她不涉及朝政,將皇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人會說她一句不好。
可如今,梁時一回來,她這才發現,很多細節也是要注意的。
比方說此刻,她怎能撞見梁時如此殘暴無情的一面?楚翹腦中當即浮想聯翩,甚至於幻想出梁時拿著鞭子抽她的畫面,真真是要人命了。
她沒有被梁時嚇到,卻是先被自己的臆想給嚇著了。
感覺到那冷如利劍的視線射了過來,楚翹自知這個時候臨陣脫逃已經來不了,她的視線從馬鞭上移開,極其緩慢的對上了梁時的眸子,那眼神冷傲無溫,映著秋日的光線,就那麼直衝沖的看了過來。
在場的人還有老管家與梁啟。
這時,被打的俯趴在地的中年男子苦苦哀求道:“二爺,小的真的知錯了,這些都是張家指使小的去做的,否則小的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私吞了梁家的田產啊!”
這人是此前莊子裡的莊頭,他所說的張家應該就是梁溫之前的婆家。
梁時出事之後,張家就迫不及待的想盡法子迫害梁家,還驅逐了梁溫,這個仇肯定是要報的啊。雖說楚翹不看好梁時的手段,但一提及對付張家,楚翹心裡頭還挺贊成。
想當年梁溫也是名門貴女中的佼佼者,嫁入張家之後多年不孕,那張家公子也是個花花腸子,身邊不知多少朵解語花兒。別看梁溫性子開朗,實則這些年也是受了委屈的。
不過,眼下楚翹沒有那個心思管這些,她方才看到那莊頭後背上露出的橫肉,隨著秋風一掃,一股子強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楚翹一手扶著欄柱,一邊乾嘔了起來。
梁啟這時快步上前,遞了一塊棉帕給她,關切道:“二嫂,你還好吧?”
楚翹擺了擺手,站直了身子打算趁早離開,卻不料梁時的聲音沒有預兆的盪了過來,“你有何事?”
這分明是質問的口氣啊,楚翹就算有事,此刻也變成無事了。
她尬笑了一聲,姣好的容顏顯得有些憔悴,一看就是受驚過度,當真是水做的人兒,半點驚嚇也受不得,她使勁晃了晃手,像是在極力掩飾著什麼,“沒,沒事。二爺您……二爺您繼續,妾身不打擾了。”
楚翹是雄赳赳氣昂昂的過來的,走時卻是灰頭土臉,她太低估了梁時!
這廂,老管家意味深長的淺淺一笑,解釋了一句,道:“二爺,夫人她膽小。”
梁啟也說起了這兩年他二嫂有多麼不易。
梁時似乎沒有聽見,手中長鞭一擲,對跪在青磚地面上的莊頭道:“張家給了你什麼好處?限你兩日之內將張家妄圖迫害我梁府的證據都找出來,否則你那一對兒女,本官會親自押去教坊司!”
教坊司是什麼地方,已經用不著梁時解釋了。
莊頭身子一僵,顫抖的倒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詞,“小的照辦,小的一定照辦!”
梁啟與老管家對視了一眼,他二人皆知梁時是個手段一絕之人,但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可他回府這陣子明顯像變了一個人,已經到了暴戾狠絕的地步了,昨日還親手將梁府之前的帳房先生給一劍砍了,人雖沒死,但也斷了一條臂膀,離死不遠了,只因那帳房先生在兩年前攜款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