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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翹吃痛,她更是氣氛不已,眼下在楚家,她還有父兄相護,梁時好大的膽子,敢對她這般下手!
楚翹正要求救,卻見大哥和二哥就站在不遠處笑看著她,勸道:“翹翹啊,你就服軟吧。”
“是啊,翹翹,你是逃不了梁時的手掌心的。”
楚翹懵了,哥哥們怎的這樣說話?當她再次打算與梁時對峙時,這人正捏著她的鼻子,好生疼痛。
“梁時,你不准打我!”
隨著這一聲脫口而出,楚翹是被自己給嚇醒的,夢裡的場景太過真實,她此刻還記得哥哥們不懷好意的笑聲。
楚翹這才發現自己是趴的睡,鼻子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她慶幸方才只是一個噩夢……
內室燭火已滅,清淺的月光透過茜窗照了進來,映出一室的暗影婆娑。
梁時聽的真切,這小婦人喊了他的名諱,還讓他別打她……他依舊闔眸養神,這間屋子裡的氣味很好聞,難怪蕭湛也從小婦人手裡買香料,久聞顏家是制香世家,只是這些年沒落了,看來這小婦人也並非一無是處,起碼還會調香。
梁時沒有揭穿她,躺在地鋪上,紋絲未動。
這樣無眠的夜晚對他而言已經算是尋常事,不過……小婦人還知道害怕他!算她有點自知之明,若是她足夠安分守己,梁時不介意養她一輩子。哪怕只是為了那顆小紅痣。
楚翹熬到了後半夜,終於又睡著了,待到次日一早,阿福進來伺候她洗漱時,梁時早就不在屋內了,就連地上的被褥也被人收羅了起來。
阿福臉色不太好看,她擰了棉巾給楚翹拭臉,替楚翹委屈的不得了,“夫人,您受委屈了,這件事要不要跟老太太說說?奴婢不怕得罪了二爺,奴婢今個兒就去跟老太太說。”
梁老太太眼下還不知道是否清醒著,楚翹制止了阿福,“我何曾委屈了?你這丫頭不懂的。”
阿福覺得納悶,她怎就不懂了?二爺都回京近兩個月了,卻是和夫人這般疏離,還沒得寵,這便就失寵了,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雖說兩位少爺和小姐都很敬重夫人,可夫人自己膝下沒個一兒半女,將來若是二爺再納了旁人,夫人正妻的地位定會被人撼動的。
阿福拿了香膏子遞給了楚翹,氣憤道:“夫人,您有所不知,今個兒一大早,那位花姑娘就去見了二爺,又給二爺縫製了衣裳,咱們府上現在又不缺做針線的婆子,她這般獻殷勤,就是非奸即盜!”
楚翹不以為然,她本來就盼著梁時能納了花木暖。加之昨夜沒睡好,眼下阿福一個勁的在她跟前嘮叨,楚翹腦殼疼的厲害,用過早飯之後,楚翹去看了一下樑老太太,確定她老人家又犯糊塗了,應該不會繼續逼著她生孩子,楚翹這便安心的去了一趟隔壁楚家。
楚夫人自兩年前開始,便沉迷禮佛,她一度堅信這是給她的女兒祈福。
楚翹每每看到母親跪在佛祖跟前禱告,她便心疼不已,時常借著燒香拜佛的藉口,也在母親身邊待一會。
楚夫人只當她出自小門小戶,不懂大戶人家的規矩,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二人出了小佛堂,楚夫人拉著楚翹說了好一番話,又問道:“我聽說昨個兒梁時和蕭王爺在獵場錯手傷了對方?梁時傷勢如何?”
梁時是晚輩,楚夫人直接換他的名諱。
楚翹一聽這話,當即愣住了。
原來梁時是這麼傷的?
她上輩子當皇太后時,就知道梁時與蕭湛素來不和,昨個兒竟然在獵場就動起手來。
楚翹道:“二爺無恙,夫人莫要擔心。”
楚夫人豈能不擔心?她知道梁時的好,也知道梁時失蹤了兩年都是為了她家翹翹,不管怎麼說,這份人情是得還的。
楚翹一直賴著沒走,楚夫人又不好意思逐客,她只覺得楚翹有些古怪。自然了,有人陪在身邊說話,楚夫人高興還來不及。
二人正說著,老管家從隔壁匆匆趕了過來,他先是對楚夫人行了一禮,這才道:“夫人,出事了,您快些回去幫幫兩位少爺!”
如今梁時在府上,梁雲翼與梁雲奇能出什麼事?
見老管家形色匆忙,楚翹只好先與楚夫人告別,這便匆匆回了梁府,當她見到梁雲翼與梁雲奇兄弟二人時,他二人正跪在了太湖石鋪成的小徑上。
楚翹:“……”除了梁時之外,還有誰會讓府上兩位少爺罰跪?還是這種地方,他實在太會懲戒人了。
如風和如影就站在不遠處,見楚翹靠近,他二人微微頷首,喊了一聲,“夫人!”
楚翹瞧著兩個孩子也是可憐,他們比一般人家的公子穩重聽話的多,聽說學問上也很有進益,也不曉得哪裡惹怒了梁時。
楚翹問道:“怎麼回事?二爺人呢?”
如風不敢輕易答話,大人回京之後,情緒一直起伏不定,今日吳家族學那邊送了消息過來,說是兩位少爺目無尊卑,不敬師長,遂又被送了回來反省。
如影可能知曉一二,道:“回夫人,聽聞少爺他們……畫了教書先生的畫冊,還編成了話本,如今已經流傳在外了。”
楚翹一怔,感覺不妙,“……二爺可在書房?我去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