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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英俊倜儻,另一外風度飄然,即便是杭州城都難以得見這樣氣度絕佳的男子。
梨園的不少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若是被貴人贖走了,還有一線跳出火坑的機會,更別提如此風光霽月的男兒。
梁時的視線放空,他端坐在上首,一直是若有所思之態,杭州知府張大人是個年過五旬之人,長的肥頭大腦,肚皮渾圓,一看就是驕.淫多年所致。
張知府官位四品,但在京官面前,還有些畏首畏尾。
京官與地方官員,即便官級差不多,但手上權力也是相差頗大。
梁時又是帝師,身兼兩部,而衛嚴也不是一個好惹的狠硬人物。
故此,張知府一早就派人在碼頭候著了,今日梁時等人剛下船,張知府後腳就親自前來相迎。
梁時與衛嚴對歌舞的興致都不太大,而且俱是面容凝重,好像游神在外,又好像在謀劃著名什麼。
張知府當即沒底了:兩位大人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在雅間內響起,張知府拍了拍手,讓唱曲的美人先停下,這才恭維道:“今日下官為兩位大人洗塵,若是兩位大人還算滿意,今晚就讓……”
衛嚴打住了張知府的話,他這人素來冷硬,當初得罪過不少人,若無梁時提拔,僅憑他的實力,根本坐不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
衛嚴道:“知府大人還是儘快將杭州城近十年稅收卷宗儘早交過來,我與梁大人此番奉皇命而來,知府大人這個做派讓本官不得不多想!”
衛嚴是大理寺的羅剎,他的名聲早就遠播。
張知府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連連應下,“好,好,我明日就命人準備。”
美色錢財,這一招百試百靈,今日卻是不管用了,可見這次來的京官很不好惹。
梁時開口了,“明日?本官要在明日辰時之前看到卷宗,知府大人看著辦。”
張知府一怔,再次擦了擦額角的細汗,“那好,下官即刻命人去辦。”
從梨園出來,衛嚴側目看了一眼梁時,見他神情淡淡,遂問:“梁大人,以你之見,張知府會不會毀滅證據?”
梁時上了馬車,這才道:“怕是證據早就不在了。”
衛嚴,“……”
衛嚴搖頭失笑,他很少敬佩人,梁時是唯一的一個,這人所想的都比旁人快出幾步,這次又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
這廂,二人回到了宅子裡,這座宅子是梁時一個月前命人購置的,裡面的人也一應都是自己人,宅子占地頗廣,足可以安家立業。
衛嚴去自己的院子之前,問了一句,“梁大人,那明日的卷宗,你當真要看?”
梁時只留給了他一個背影,他朝著內院後去,步履如風,“我無空,明日要陪夫人,你看。”
衛嚴在夜風中凌亂,“……”
*
梁時有一陣子沒有擁著小婦人睡覺了。
他一個八尺男兒已經有些思念成災了,即便每日都能見到她,但還是不夠,遠遠不夠。
他現在終於明白曾幾何時,他內心的陰鬱暴戾從何而來,都是苦苦求之而不得之故。
已經夜深了,在外到底不如在梁府時方便,梁時今日沒有沐浴,上榻後就從背後摟住了小婦人,她小小的一團,都不夠抱的,手感不如在京城時候圓潤,可能是長途跋涉,讓她消瘦了一些。
這一夜漫長又短暫,忽的一陣白煙肆起,眼前不再是嚴冬臘月,耳邊還傳來溪水流淌的聲音。
梁時看不見前面的路,他往前走了幾步,就見幾丈開外的潭水處傳來女子的嬉笑聲,這聲音早就刻在了梁時血肉了,他一下就辨別出了在水中嬉戲的人。
是他的小妻子。
梁時心頭微動,他前一刻還在猶豫,但突然又想起了他和她已經是夫妻了,即便做夫妻之間的事也沒有什麼。
梁時準備解衣下水,可就在這時,一男子從水中冒出頭來,梁時一眼就認出了蕭湛,這之後又是冒出一人,他不是旁人,真是炎帝!
不對,還有楚遠!此外,先帝也不知何時出現在水潭中。
這個場景碰觸到了梁時的底線,他心中騰起殺人的火焰,手中當即出現一把長劍,梁時便提著劍朝著幾人而去,可突然之間水中空無一人,獨他在苦苦尋覓,卻是什麼也尋不到。
空虛,寂寞,無助,與茫然。
梁時被自己的這個夢嚇醒了,他胸膛起伏,懷中還有柔軟的觸感,小婦人不知何時已經面著他睡了,她窩在他胸口,一手扯著他衣襟,還有一隻手已經探入了他的中衣裡面,正覆在了他的胸口上,還……有意無意的抓了幾下……
梁時身子一僵,“……”
此刻,天光漸亮,內室的燭火已經盡數歇了,遠處還有雞鳴聲傳來,不過小婦人睡得正熟,呼出的熱氣都噴在了梁時的胸膛,讓他胸口積壓的怒火稍稍緩解。
他看著楚翹熟睡的臉,漸漸陷入沉思。
他梁時一貫耐得住性子,凡事皆不會急於求成,但此刻很怕夜長夢多。
睡.服是麼?
梁時想起了衛嚴的話,他長腿一伸,將楚翹掰了過來,之後直接將她覆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