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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今日但凡入宮的貴女們都打扮的俏麗楚楚,皆是有備而來。
眾人紛紛起身給炎帝請安。
楚翹雖是身懷六甲,但是君臣禮數免不得。
她還沒有徹底跪下,炎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必多禮了,都起來了吧。”
炎帝又加了一句,“梁夫人快快請坐。”
他看著楚翹捧著肚子的模樣,突然一陣胸口憋悶。
數來數去,真正最像那個人的,還是梁夫人,可她怎就是梁時的妻子呢?
炎帝掩蓋了眼底的占有欲,對眾命婦與貴女如若無視,他給太皇太后請安之後,看向了一側的楚遠,“舅舅也來了?”
炎帝自幼便是由楚遠教授武藝,私底下直接喚他娘舅。
楚遠在炎帝落座之後,這才站直了身子,“臣是來給太皇太后請安的。”
對此,炎帝表示很懷疑,他莫名的又想到了梁夫人,遂往女席處望了一眼。
炎帝總感覺楚遠和梁夫人之間也有這一層他看不見的關係……
他越想越是起疑。
楚遠豈會不知炎帝的心思?他家翹翹難得如今日子安穩,萬不能再讓旁人迫害了。
楚遠臉色一怔,道:“皇上,臣有話要說。”他使了一個眼色。
炎帝雖是內心藏著不該有的心事,但還算是個明君,尤其是近幾年,他已經開始謀劃從蕭湛手中奪權了,遂起身與太皇太后辭別,“皇祖母,朕先與舅舅商榷要事,晚些再來看您。”
太皇太后從炎帝出現那一刻起,就開始留意炎帝。
這些年下來,太皇太后也早就明白炎帝的荒唐心思。今日又細細看了一下樑夫人,太皇太后陡然之間頓悟了。
“政務要緊,皇帝去忙吧,哀家今日有梁夫人作陪,已經足矣。”她加重了“梁夫人”三個字。
炎帝臉色微異,默了默之後,才與楚遠一道離開。
就連楚翹都感覺到了太皇太后與炎帝之間的詭異,不過她如今作為一個局外人,也不好多管閒事。
賞荷宴無聊又漫長,待到黃昏時,太皇太后才放了楚翹出宮。
梁時已經在錦德宮外等候多時,見楚翹面色疲倦,他上前牽住了她,未言一次,半摟著她離開了皇宮。
上了馬車,梁時才道:“以後不想入宮,便尋了藉口就是,一切由我擔著。”
如今月份大了,楚翹身子骨又嬌弱,一整日在宮裡待著,她無法躺著歇息,的確是累了。
梁雲玥被梁時交給了楚遠,“勞煩了,楚二。”
楚遠:“……”天天為了兄弟和妹妹的事忙前忙後,也沒人記得他的好。
馬車帘子落下,楚翹這才全身放鬆了下來,果然與梁時待在一塊,她才是最為舒心的。
楚翹熱情似火,雙臂圈住了梁時的脖頸,光潔的小臉在他下巴上蹭了一蹭,像只乖巧的貓兒,疲倦道:“梁時,太皇太后可能想讓玥兒入宮。如今玥兒十三了,再有兩年就要及笄,依你看,若不先給她找一個婆家?”
梁時給楚翹揉了揉腰肢,她雖是懷胎六月多了,可從背後去看,腰肢還是很纖細。
梁時每每碰到她的小細腰,眉頭總會不受控制的蹙起來,還有兩個月多……他細細算著,從未像如今這般焦慮過,似乎每日醒來都是煎熬。
“嗯。”他似無心的應了一聲。
楚翹乏的很,可是窩在梁時懷裡,她總是忍不住的想入非非,根本無法睡下,“梁時……今天晚上你不能放肆了。”
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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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停下,外面便有人道了一句,“大人,出事了。”
楚翹一凜,抬起頭看看著梁時,她依舊是纏著梁時的,一開始只是摟著他的脖頸,到了後來乾脆就坐在了他身上。
梁時輕聲安撫她,“你不必擔心,我先送你回院,晚些再來看你。”
楚翹沒有多問,她點了點頭。
下了馬車,楚翹就見一小廝打扮的男子神色不安的立在兩步開外,與此同時,老管家也似乎心中藏著事,但這二人皆沒有當著楚翹的面說什麼。
楚翹自是隱隱不安,她本就是一個有孕的婦人,加上痴情蠱的原因,如今十分敏感。
到了後院,梁時將楚翹安頓好,他今日格外柔情,還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這讓楚翹感覺他今日大不一樣。
梁時走後,稍過片刻,梁溫就過來了,“如玉,你可算回來了?你也知道今天兩個哥兒犯了什麼事?怎的梁時的那些手下會將人囚禁了起來?”
楚翹一聽,大驚道:“長姐你方才說什麼?雲翼和雲奇被囚禁了?”
梁溫來不及細說,只是將事情經過草草說了一遍,“這可算是急死我了,兩個哥兒從外頭回來,就被梁時的心腹質問去了何處。如玉,你倒是說說看,這算什麼事?兩個哥兒好歹也是咱們梁府的少爺,怎的說囚禁就囚禁?”
楚翹聽的不明不白的,她從軟塌上起身,“長姐別急,我這就去看看。”
這也是梁溫此行的目的,為難道:“如玉,也只有靠你了,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說得動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