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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時雖很不喜歡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婦人,但三個孩子對楚翹的評價很高,這一點毋庸置疑。
楚翹氣的咬了咬唇,雙眸直勾勾的瞪著他,只可惜她太羸弱,這麼一點大的小人兒,她還想造反了不成?
梁時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頭湧上一絲絲久違的快意,他知道自己已經幾乎變態了,竟然覺得折磨眼前這人讓他覺之舒爽,他道:“死的最快的都是自作聰明之人,你明白麼?玉如?”
楚翹打了一個機靈,梁時的嗓音很有磁性,帶著不可言喻的穿透力,一聲“如玉”輕緩卻又狂傲,這二字飄入楚翹的耳中時,她竟不由自主的顫了一顫,像被一股魔力給禁錮住了。
但旋即,楚翹雙臂抱胸,面露嫌棄之色,“二爺,您……您別這樣喚妾身,妾身不習慣的。”
她生的驕里嬌氣的,帶著怒嗔的言辭反而讓這種嬌俏更添了一絲絲的嫵媚。
梁時一僵,他這是在教訓她,她想到哪裡去了?
明明想法設法想和離,又在他面前裝作乖順可人,她究竟要什麼?且罷,他梁時無心與這樣的女子糾纏,“總之,你在梁家還有用處,待你無用之時,我也不會留你!”
這叫什麼話?她的存在就是被他利用的麼?
這次談話很不愉快,確切的說,根本就無法進行下去。
梁時離開之前,警告了一句,“休要再尋旁人麻煩,你聽明白了麼?”
楚翹知道他指的是誰,自然就是個那梁府久居的花木暖,楚翹也不曉得起了什麼心思,在梁時正好轉身離開時,她道:“妾身善妒,不准二爺納妾!”
想要娶美人,就得先休了她才成!
梁時覺得十分好笑,他何曾說過要納妾了?她以為這點小伎倆能瞞得過他,看來她還是想要和離,這才如此這般毫不忌諱的告訴自己,她是如何善妒?!
果然只是一個小女子,婦人之見,毫無遠視。
梁時沒有理睬她,朝著堂屋徑直而去了。永不納妾的承諾,他只會對一人付諸,而那人……她恐怕並不屑於這樣的承諾吧。
光線熹微下,楚翹看著梁時遠去,他寬闊的背影竟有幾分蕭涼,隨著他大步而去,身後幾片落葉紛飛,很快消散於天地間。
楚翹狠狠打了幾個噴嚏,她心道,梁時肯定罵她了。
“善妒”計劃失敗,梁時並不買帳,也沒有因為楚翹為難花木暖而打算將她休了。
現在問題來了,除卻“善妒”之外,她還無所出,沒有孩子總是一項大忌吧。
思及此,楚翹又在秋風中打了一個寒顫,萬一梁時提出真要與她生孩子,那又如何是好?畢竟不是她不能生,而是他們之間……並沒有夫妻之實,陰陽尚未結合,如何能生下孩子?
這條策略不可用!再換一條?驕縱?淫.意?楚翹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在梁時跟前驕縱淫.意?這難度相當的大啊!
晚飯過後,梁時與楚翹各自回院。自然了,花木暖也沒有如願成為梁府的姨娘。
梁溫去了一趟聽雨軒,她一顆心都快操碎了,此前梁時沒有回來,楚翹一個人守著活寡還是情有可原,可如今梁時回府了,她著實想不出楚翹還在矜持什麼?
“如玉,你老實告訴我,你因何厭惡梁時?你以為我這陣子沒有看出來?”梁溫沒有給楚翹台階下,直言逼問。
楚翹腦殼疼,今日受的刺激頗多,她現在需要好好泡個花瓣澡,給自己疏通筋骨,明日繼續抗爭。
淨房裡騰著絲絲縷縷的熱氣,還有明媚的花香,這讓梁溫不由得想起了一人來,她惋惜的長嘆了一聲,“哎,如玉,你不曉得,當初我有一個閨中好友,她也甚是喜歡嬌花,每日沐浴總愛撒些花瓣。”
說到這裡,梁溫一番惆悵,此時楚翹身上只著中衣,衣領處一大片雪白的皓頸露了出來,翹挺的豐.盈無比招搖誘惑,整個人如白玉雕琢,當真是玉做成的骨頭,水做的肌膚,梁溫的視線盯了半晌,心中微微觸動:這等容色,也只有翹翹能及了,梁時喜歡極了那個,怎就不喜歡眼前這個?
都是嬌嬌弱弱的小模樣,有甚區別?
梁溫這時笑道:“如玉啊,你要相信我,梁時絕對會喜歡你的,當初我那閨中好友也是他的心頭嬌呢。”
楚翹正吃著一盞酸酪,聞言後,她險些被嗆著了。
梁溫當初性子高傲,在京城貴女圈子中並不怎麼受歡迎,她的閨中好友也只有楚翹一人,而且她上輩子也的確最是喜歡泡花瓣澡,梁溫口中的閨中好友似乎就是她自己?!
可……梁時的心頭嬌?又是誰啊?
皇太后是本朝不可褻瀆的人物,就連炎帝都敬重非凡,梁溫也不想給楚翹惹事,遂點到為止,離開之前又勸了一句,“如玉,梁時是外冷內熱,你與他多接觸,便知他的好處了,可明白我的意思?”她挑了挑眉,神色有些“猥.瑣”。
梁溫還是那個梁溫,楚翹自是曉得她是什麼意思,她面上敷衍了一句,“長姐,我曉得了啦,你快些回去歇息吧。”
梁溫笑了笑,鼻頭微酸,若是皇太后還活著,她哪裡會受這兩年的罪?以皇太后我行我素的性子,一定會幫她去張家討回公道。如今,故人已逝,她想多了也只能徒增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