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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楚翹一臉呆愣,“……你,你要和我洞房?”
這叫什麼話?大婚之日,不和新娘子洞房,那和誰?
梁時又氣又好笑,嗓音已經啞到了極致,“不然呢?”她是不是還在羞澀?這才演了這麼一出?
楚翹登時一怔,旋即又像炸了毛的兔子,“可……可你不是斷袖麼?”
時光靜止,燭火奕奕,梁時以為自己幻聽了,他反覆盯著楚翹的小臉看,這張絕美的臉上有錯愕,有驚訝,有惶恐,但似乎……獨獨沒有羞澀!
斷袖!
他梁時為了她是快憋成斷袖了!這陣子以來她所有的示好難道都是假的?是他想差了?
梁時何許人也,在幾息之內便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應重新回憶了一遍。很多詭異的地方很快就被串聯在了一塊,突然有了答案。他是有多蠢,竟然會……
原來……這又是一場空歡喜!
梁時領口大開,上面還有垂落的水滴,他身上肌理修韌,處處彰顯力氣,楚翹仰面看著他,已經不太敢確定自己的說辭了。
梁時忍了又忍,他不知道此刻如何對待她才是最好的法子,方才溫和的眸光也暗淡了下去。
但柔軟香酥的身子靠的自己那麼近,他情.欲未減,“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又何必忌諱與我睡在一張床上?今日是你我大婚,若是讓旁人知曉你我分床睡,這對你很不利。”
是啊,頭一晚上就被自己丈夫嫌棄的女子,在婆家是不會有地位的,更別指望著闔府上下敬重她了。
楚翹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人已經被梁時打橫抱起。
梁時一雙猿臂強韌有力,大步上了腳踏之後,直接就將懷裡的人拋上了被褥。他似乎很氣憤!
冬日床鋪鬆軟,倒是不至於摔壞了楚翹,但她依舊嚇了一跳。
太……太刺激了!
可……梁時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楚翹是橫在榻上的,梁時隨後就覆了上來,他身子又長又結實,這樣的突然襲擊,對楚翹而言不亞於是豆腐被石頭給壓了。
好在梁時還算留意,他單臂撐在楚翹臉側,隱約之中已經快憋不住了,眸中怒火中燒。
他知道自己這次又誤會了。
竟然會以為這沒良心的小婦人會心悅上他!
梁時啊梁時,你在官場馳騁多年,何曾被人陰過?卻是被這樣一個小婦人一次又一次的玩弄在鼓掌之中。
其實,楚翹相當的冤枉,她對梁時當真沒有半點心機的,她只想好好過日子,事情本來已經順風順水,怎會突然就出岔子了?
梁時他……到底是不是斷袖啊!
他和蕭湛,甚至是楚遠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不是還牽過手麼?對了,還有一個如影!
梁時今日難免要喝酒,但他這人無論什麼時候看上去都是一派乾淨清爽的模樣。
聞著淡淡的酒氣,還有他身上的龍涎香,楚翹岔開了話題,她這人就是這樣,一旦遇到自己不想接觸的事,立馬又轉移注意力,故此她多半時候都是個沒心沒肺的。
“梁時,你喝了花雕?”楚翹的身子與梁時的緊挨著,梁時雖然沒有壓著她,但也足以令她呼吸不順,氣息不穩。
楚翹不得不承認,她已經不止一次留意梁時的容貌了,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活了兩輩子都沒有與一個男子這般親密過。
他這樣壓著她,很容易讓她想歪的!
梁時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就地將她給辦了,讓她徹底明白斷袖和真男人之間的區別!
可是梁時不甘心,他一刻之前還沉浸在兩情相悅的狂喜之中,他以為從今晚開始他們之間當真再無半分生疏。可到頭來……空歡喜!
依舊是空歡喜!
她現在還好意思一臉懵然的看著他!無辜的像只無害小白兔!
梁時的心肺快被氣炸,他露出的胸膛微微起伏,上面還有水滴落下,分不清是浴盆中帶出來的,還是他流汗了。
楚翹咬著唇,那嫣紅的勾人之處像被人肆意輾軋過一番,此刻顯出赤血的紅色。
梁時對身下的小婦人當真是又愛又恨,愛到了骨血里,也恨到了骨血里,愛恨交織,無法釋懷。
梁時極力控制著自己,他很明白這種占有欲有多可怕,若是他此刻放任自己,他不敢保證明日的楚翹還能全須全尾的踏出房門。
從三歲開始,他就盼著天天能見到一個穿著小紅襖的鄰家妹妹,二十幾年了,她早就成為了他梁時不可割捨的一部分。
她卻……卻這般看他!
將他視作斷袖?他究竟幹了什麼?讓她如此作踐了小半輩子的痴情。
他梁時的情義就那般不值得她在意麼?
楚翹被這樣的梁時給嚇著了,好像他又恢復了那個手持長鞭,無情鞭笞旁人的梁閣老了。
楚翹不曉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她遲遲沒有等到回應,又問了一句,“你,你要不要睡下?”
看著她可憐又無助的樣子,又想起了她這些年所受的苦,梁時稍稍收斂戾氣,陰沉道:“睡下?夫人,今日洞房花燭,你不會讓我就這麼睡下吧?”
不睡覺……那還要怎樣?!
梁時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本書冊出來,楚翹一看真是今日梁溫贈她的東西,未及她開口,梁時語氣怪異道:“這又是什麼?你一個婦道人家把這種書藏在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