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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電還能跑的那個。”為了小啞巴,白蘇樂捏著鼻子,在道貌岸然的老傢伙面前裝孫子,“您上下班騎車多累,歲數大開車也不安全,票還不好考,騎個電動車正好!”
老傢伙扶著眼睛,眼角笑紋都要出來了,屁股已經坐不住沙發。
“去看看啊爸,不喜歡我好給您換去。”白蘇適時的給人墊了個台階。
老傢伙終於繃不住,沙發離屁股恨不得竄出去的時候,還不往叮囑殭屍臉,趕緊把飯菜端出來,喜滋滋的去看自己的新車了。
老傢伙一走,剩這倆就不是個了。白蘇沉著臉裝不舒服,手頂著心臟的位置,實際上他是有點反胃,吃藥都沒控制住。還心疼,心疼他的小啞巴。
白蘇陰著一張臉,走到吳蘭的身邊坐下,眯著眼,問:“那孩子是誰?鄰居麼?”
“看我臉色不好也沒跑,還扶了我,算救我一命”白蘇加重語氣,“要是鄰居我總要登門道謝的。”
吳蘭飛快的轉頭,看了眼殭屍臉,白蘇也不急,就借著不舒服的名義,多年混社會的流氓氣場全開,壓迫著吳蘭回答。
吳蘭從沒見過白蘇這樣,白蘇這人喜歡一個人,既能讓你感覺被捧上天,又能對著你耍流氓讓你體驗談戀愛和小樂趣。
長的好,又有錢,出身差了點,但白蘇流氓氣質有,卻並不混。吳蘭被白蘇追求,實際上是很享受,也滿意的。
但她看過白蘇各種模樣,卻沒見過白蘇這種具有壓迫性的注視。
實際上她也沒遭受過別的什麼人壓迫,所以意志一不堅定,就禿嚕嘴了。
殭屍臉拉都沒拉住,“我弟弟。”三個字就禿嚕出來了。
白蘇手從心臟抵上胃,真想一張嘴噴對面娘倆一頭一臉的大糞,奈何他上面沒那個功能。
上輩子白蘇是被這一家人掖著藏著好幾個月,才知道了小啞巴的存在。
他本來想溫柔一點,找個機會半夜走錯屋子,然後戳破這件事,但是今天見著小啞巴單薄的身影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馬勒戈壁。
這一家人吃飯是不許小啞巴上桌子吃飯的。
白蘇這會心真的絞痛起來,合著反胃,讓他緊緊蹙著眉,臉色發白。
“你沒事吧?”吳蘭看著白蘇的臉色,這會真的信了白蘇心臟有病的說辭,上前就想抓白蘇的胳膊。
暈車藥都壓不住,白蘇腦子裡全是吳蘭上輩子藏在眼睛的嫌棄和嘲諷,和最後放他自生自滅的絕情,噁心的不行。
趕緊站起來,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心臟還是不舒服,讓我自己呆一會就好。”
說著還回頭沖吳蘭和殭屍臉,扯開一個“你們別擔心”的猙獰之笑,然後也不顧心臟病虛弱的人設,三步並做兩步的竄上了樓。
白蘇扶著馬桶乾嘔了一會,這樣不行啊,倆暈車藥都沒好使,等他把小啞巴帶出去,他都得形成習慣性嘔吐了。
其實白蘇有錢,這一家子也愛錢,他不是沒想過啪嘰拍一堆錢,然後把小啞巴帶走,如果沒有姐夫這層關係,說不定錢到位,真能好使。
操蛋就操蛋在這是一家深受封建思想侵染,還保有著面子上搞笑的體面,骨子裡腐爛生蛆,臭不可聞,還妄想用一張白紙來粉飾太平。
真的死愛錢好弄,真的清高也好弄,就怕這種假清高,一瓶不滿,半瓶晃蕩,要是白蘇真的直接拍錢,把假清高一下子拍死了還好。
要是一下子把假清高拍的反彈,他再想接近小啞巴就難辦了,法制社會,地頭蛇稱王稱霸的日子一去不返,他除了智取,沒別的路走。
趴馬桶上思前想後,白蘇決定,就算不直接拍錢,進度條也得加速度,否則最先趴蛋的可能要是他。
時間久了他搞不好會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洗了把臉,吳蘭上來叫白蘇吃飯,白蘇沒等人進屋,趕緊竄了出去,臉都沒來得及擦。
吳蘭要是進來,小兩口新婚燕爾,新婚之夜又沒洞房花燭成功,吳蘭獨自進來,要是不拉著人親近下,就說不過去了。
吳蘭也不是傻子。
但是白蘇是真接受不了,他看著人就想吐,要真和吳蘭親近,他還不把大腸頭順嘴吐出來。
所以白蘇只能盡最快速度在吳蘭進屋之前,往出跑,半路磕茶几上都沒敢揉。
爭分奪秒終於趕在吳蘭進屋之前跑出門口,一邊往樓下跑還一邊欲蓋彌彰,“餓死了!餓死了……”
老傢伙這會看完車紅光滿面的回來了,白蘇無視吳蘭委屈的眼神,趕緊和老傢伙說話:“看著行麼,不行我再去換。”
“挺好。”老傢伙扶了扶眼鏡,矜持道。
白蘇應景的胃中一翻,趕緊喝了口水。
見人都坐下,眼珠子一轉,左右看了一圈,狀似詫異的問:
“弟弟呢?”
作者有話要說:_(:зゝ∠)_白哥要搞事。
【小劇場】
白蘇蹲盧淼抱著樹:“嘔~~~~”
小啞巴憤怒的比劃:“我不就街上抱你下,你至於噁心成這樣!”
白蘇:“嘔~~~~”
小啞巴憤怒離去。
白蘇爾康手:“我是看一個女的像你,嘔~~姐嘔嘔嘔~~~”
第34章 醫療費我出
桌子上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氣氛僵硬,連剛還滿面紅光的老傢伙,都冷下了臉,卻沒看白蘇,而是看向殭屍臉和吳蘭,眼中是無聲的質問。
白蘇微不可查的呼了一口氣,繼續追問,“怎麼沒見弟弟下來吃飯?”
隨著白蘇的視線在屋內的房間亂飄,一家人的臉色都有點發白。
實際上白蘇知道小啞巴的臥室,就在雜物間的後面,雖然不小但空曠灰暗。
白蘇想到夜裡,心中一堵,語氣也不自覺的加重,“怎麼沒人叫弟弟吃飯,我去叫!”
“我,我去吧!”吳蘭可能是被逼的有點急,聲音尖銳的像湯匙划過碗壁。
白蘇用手抵著心臟的位置,沉著臉理所當然的呵斥:“喊什麼,嚇得我心差點蹦出來。”
吳蘭委屈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但是看著白蘇陰沉的臉色,和父親責怪的眼神,還是吸了吸鼻子,轉到雜物間後頭去叫人。
沒叫傭人,白蘇把凳子在地上拖出比吳蘭還要尖銳的響聲,嚇的殭屍臉和老傢伙均是一抖,這才親自起身去廚房,給小啞巴拿餐具。
他記得小啞巴吃飯是從來不用筷子的,白蘇在廚房咬了咬牙,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這些細節仔細分析起來,一粒一粒都是玻璃碴。
前世最後都是一個成年男子了,為什麼不習慣用筷子?
白蘇冷笑一聲,將廚房筷子帶筷籠子,一起摔在地上,一手攥了個碗,一手攥了個湯匙,走出來。
應該從小沒人教過小啞巴使筷子。
“我把筷子都打翻了……”白蘇衝著站在廚房門邊的保姆,笑的宛如連環殺人犯說,我把你一家都砍了一樣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