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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去收拾一下。”
白蘇拿著湯匙和飯碗出來,給小啞巴添了滿滿一碗的白飯,擱在了自己旁邊。
一面繼續問臉色鐵青的老傢伙:“弟弟是不是……不會說話?先天的麼?”
一面還不著痕跡的伸出一隻腳,趁著老傢伙心慌意亂,將小啞巴的凳子往自己這邊勾了勾。
老傢伙預料中的沒說話,白蘇心中冷笑。
這會兒吳蘭也將小啞巴叫出來了,吳蘭臉色很不好,一看就是生氣了,想到她剛才說不定還在屋內罵了小啞巴,白蘇額頭青筋,就止不住的想來一場霹靂舞。
他強忍著憋出一個溫柔的笑起身,不由分說的圈著小啞巴的肩膀,將他帶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白蘇仗著小啞巴不能說話,編造車庫裡小啞巴扶他的假話,更料定這一家子,沒人會真的仔細問小啞巴,就算問了,也不一定看得懂小啞巴的比劃。
所以將人按在身邊之後,白蘇將湯勺塞進小啞巴的手裡,又用自己的筷子,給小啞巴夾了點菜,溫柔無比的說:“你剛才算是救了我一命。”
小啞巴驚愕的抬頭看了白蘇一眼,馬上垂下眼,攥著湯勺把的手指,抖的“噹噹”直往碗上磕。
白蘇沒忍住,在一家人看不見的角度,拍了拍小啞巴的後腰,鼓勵他別害怕,他猜想小啞巴是第一次上桌子吃飯,也能是畏懼這一家人,所以緊張。
但是由於他上臂不敢大幅度的動作,怕密切盯著他和小啞巴的人發現,所以他是光用手掌拍了拍。
但是拍完小啞巴差點跳起來,別說小啞巴,他自己也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自以為拍在腰上的兩巴掌,正好拍在小啞巴為了離他遠一點,又不好挪凳子,只得坐一半,懸空一半的那一半——屁股上。
而且由於白蘇拍的輕,所以兩下不怎麼像安撫的拍,更像是……摸。
白蘇也是一下拍上了才發現手感不對,但是又因為手感太好,加上自己前世手腳不能動的某種不可言說的執念,沒控制住又來了一下。
小啞巴拿著飯勺的手倒是不抖了,還抬頭又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已經不是驚愕而變成了驚懼。
阿西吧。
白蘇心中暗罵,剛在車庫劫道,後又撒謊撂屁,再來一個飯桌猥。褻。
他成功變成了一個“怪叔叔”。
白蘇兩手搓了把臉,搓出一個自以為慈眉善目,實際上青筋亂跳的笑容,“我是你姐……哥。”白蘇拍著小啞巴的肩膀說:“你救了我的命,我以後就是你親哥。”
先當你的親哥哥,再當你的情哥哥,這邏輯沒毛病。
小啞巴垂著眼睫,默默的吃飯,選擇無視白蘇的抽風。
一家人心懷鬼胎的吃著飯,白蘇食不知味,除了不停的給小啞巴夾菜之外,想著晚上怎麼躲吳蘭的事。
一頓飯,個個吃的消化不良。
結尾的時候,白蘇忍不住又加了把柴:“弟弟是不會說話吧?”白蘇問著小啞巴,實際上是看著老傢伙。
老傢伙“哐當”撂下碗筷,白蘇又飛快的接道:“我明天領著他去醫院看看,科學這麼發達,萬一有恢復的機會呢。”
老傢伙陰沉著臉看白蘇,白蘇也認真著一張臉對視,一字一句的說:“何況我心臟病發,吳蘭都嚇跑了不管我,弟弟救了我一命,醫療費我出。”
“醫療費應該我出,我和蘭蘭結婚了,蘭蘭的弟弟,就是我親弟弟。”白蘇知道自己剛才控制好,說的太生硬,趕緊又補了一句。
老傢伙的臉色有緩和,吃完飯,小啞巴在白蘇依依不捨的眼光中,飛快地回了房間。
白蘇再接再厲,陪著老傢伙又喝了一輪茶水,說自己正好心臟病發,天天要跑醫院,帶著弟弟順便去看看正好。
又說醫院耳鼻喉科室專家,有他的鐵磁,萬一人能恢復呢,檢查沒損失,再一個報答弟弟的救命之恩,他這個親哥哥,花點錢應該的。
最後把奉承市領導的那一套都拿出來了,總算讓老傢伙點了頭。
又說那天路過珠寶店,看上款珍珠,多麼多麼的適合殭屍臉,今天醫院檢查完著急回來,明天肯定繞路去給買回來,總算殭屍臉也不那麼僵了。
白蘇鬆一口氣,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他還是很樂意花的,只要能哄的他把人帶出去,十八般追人手法一上來,不信個小毛頭子不喜歡他。
是的他已經放棄等小啞巴按照前世劇情喜歡上他了,他等不及了。
最後最艱難的一件事,就是躲避吳蘭,別說是和吳蘭親熱,現在他暈車藥勁過去了,都不敢看人,怕忍不住把晚飯噴倆老傢伙一臉。
最後要上樓睡覺的時候,白蘇逼急了又演上了。
手指頂著心臟,“我今晚去弟弟那屋睡吧。”白蘇在兩個老傢伙,和吳蘭詫異的眼神中,虛弱的說:“我怕晚上我再犯病,嚇著蘭蘭。”
一家人臉色明顯都不好了,新郎官隱瞞有心臟病的事實就算了,新婚夜過去現在兩天了,可算人回來了,晚上不急著摟媳婦,倒要往小舅子屋子裡鑽,任誰都會覺得不對勁。
白蘇明天就能帶小啞巴出去,孫子裝到現在也到了頭,冷著臉說:“蘭蘭看我一犯病,跑的那麼快,沒人給我拿藥,犯病死了怎麼辦?”
白蘇說完不理三人難看的臉色,徑直上樓。
作者有話要說:白哥不打算走劇情,他打算……生撲_(:зゝ∠)_
第35章 白撲嚕蛾子
白蘇給那一家子連忽悠帶甩臉子,打一棒子給個爛棗玩的可以說是溜溜溜了。
但是一轉過雜貨間,摸上小啞巴臥室的門,卻整個人都有點想像小學生放學一樣,不蹦幾下,似乎難以表達其愉悅的心情。
不管怎麼說,這是個歷史性的突破進展,就在今晚,這個烏雲蔽月沒得一個星星的夜裡,他重生回來的第二天晚上,他就要摟他的小啞巴睡覺了!
雖然小傢伙看著還小,他不可能真的幹什麼禽獸不如的事,但是霍霍幼苗犯法,滋潤幼苗總不犯法吧。
呵護幼苗的心理以及生理健康,也不犯法吧。
白蘇右手摸上門把,但是興奮的實在是帶抖,都有點握不住,只能左手壓在右手上,穩了穩心神,這才推開門。
在心中告誡自己,要莊重,要溫柔,要像一個知心大哥哥一樣溫暖。
但是頂著新婚姐夫的金燦燦頭飾,帶著兩眼冒綠的狼光,鑽小舅子的房間,看著能像個正經人就怪了。
小啞巴似乎是剛洗完澡,正背對著門口“嗡嗡嗡”的吹頭髮,所以並沒看見白蘇,也沒聽見白蘇開門的聲音。
前世最後他終於被強行蹭彎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裡,每天晚上小啞巴洗的香噴噴的上床,對他已經衰竭的心臟和肺片,都是巨大的考驗。
能聞到繚繞鼻尖的香橙味,心臟跳的隨時要脫韁,但他沒有給小啞巴一個擁抱的能力,甚至連像此刻一樣,為心愛的人舉白旗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