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頁
傅時卿身為天子近臣,雖然能給傅家帶來些許便利但那不過也只是些許,因為父親去世傅時卿暫且留在傅家丁憂無法和虞西瓊一道來。
臨行前傅時卿非常擔心虞西瓊的身子,卻是也無可奈何,畢竟陛下可是指名道姓此差事必須由虞西瓊完成。
更何況家中所剩的青年男子也只剩他一人,無論如何他都需要暫時留在家中將一切爛攤子解決完。
不過好在虞西瓊和傅時婼臨行時帶上了大批的侍衛護送,到了皇城又有陛下相護,想必是沒有問題的,傅時卿這才放下心來好好在家中丁憂。
傅時婼簡單地在酒樓內梳洗了下、食了些許吃食,躲過傅府的侍衛換上一身不引人矚目的衣裳走出了酒樓。
彼時虞西瓊正在屋中斟著茶,聽到門外侍衛的敲門上微揚了眉梢開口道:“怎麼?”
那侍衛說道:“回少夫人,四小姐方才走出了酒樓,需要屬下跟上前看看嘛?”
虞西瓊輕輕抿了口杯中澄清的茶水,“既然她未告知便是不想說,隨她去吧。”
傅時婼一路上小心翼翼時常四處張望著是否有人跟著自己,走了一段路直到一家酒樓前方才停下,確認身後無人跟著便扭頭進去徑直走到了掌柜,面前花了點銀子便輕易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傅時婼走上二樓在一間屋子門口停下敲門,門很快打開。
裡面站的是徐浦,他有些驚訝,“表妹?”
傅時婼見裡面是徐浦倒也不驚訝,因為一早便從他人那兒得知徐聰抱恙在家中,故而這趟重要的差事是由徐浦負責。
她輕輕瞥了眼寫滿驚訝的徐浦,徑直走進了屋中給自己斟了杯茶,“我廢話也不多說,今日前來我是有要事與你談。”
徐浦心中一咯噔,隱隱有些猜測到傅時婼前來的目的。
他坐到傅時婼的對面,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不會是有關陛下這單差事吧?”
傅時婼瞧著他這般膽戰心驚的小模樣,眸中閃過絲絲不屑隨即開口道:“不是。”
徐浦鬆了口氣,然而傅時婼下一句便頓時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我要你幫我殺了虞西瓊。”
徐浦猛地站起來,敦厚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下意識道:“表妹,你怎麼可以起這般的心思呢?她可是你的長嫂,而且……”
傅時婼卻是不耐煩地打斷,“長嫂什麼長嫂,表哥你腦子壞了吧。虞西瓊是殺了我母親、你姑姑的罪魁禍首,難道你要看著她這般一直囂張下去嗎!”
徐浦微微一愣,“……姑姑不是自願為姑父殉葬嗎?”
傅時婼受夠了徐浦這般蠢樣,可礙於自己還要依靠他的幫助,這才將心中的怒火忍耐了下來。
想到慘死的母親和哥哥,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她抽泣著講著自己的無助,“母親生前所說那殉葬不過是虞西瓊的陰謀,若是她遭遇不測那必定是虞西瓊做的手腳,叫我和哥哥小心。然而……母親說此話的當晚便去世了,你說這不是虞西瓊做的又是誰?”
傅時婼繼續哭著說道:“母親去了沒幾天,二哥和嫂嫂也一道在火里喪生了。傅時卿、祖母都是虞西瓊那頭的人,如今這世上我最親的人便是表哥你了……若是連你都不願幫我報這仇,我真的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徐浦看見傅時婼哭成這般也是慌了,忙從袖口拿了帕子去給她擦,“表妹莫哭,切莫傷了身子。”
傅時婼看到苦肉計生效,忙暫時止住了哭一臉期待地看向徐浦,“表哥你這是願意幫我了?”
徐浦想到父親的叮囑,父親大概也是猜出了傅夫人死得蹊蹺,然而卻是為了徐家大局忍了下來也告誡自己千萬不能牽扯進去。
他忙是急急忙忙地否決道:“不行、不行,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相幫,除了此事就是不行、”
傅時婼也急了追問道:“為什麼就是此事不行?”
徐浦被她逼急了沒了法子,只得結結巴巴地道:“如今箬城傅家一家獨大,若是惹了傅家,咱們徐家在箬城也沒了容身之地。表妹你可要理解我……”
傅時婼心瞬間冷下來,“表哥,虞西瓊死了咱們大可以推到別人身上,更何況不是還有我嗎?待虞西瓊死了,我若是能得到為皇后製作婚服的資格,往後回了傅家我便也有底氣掌管傅家了!這般也會更好地幫助徐家不是嗎?”
感受到傅時婼的野心,徐浦微微一驚,原來她此舉不光是想為姑母和表哥報仇……更多的卻是想藉此將權利搶奪過來。
“你身為一個女兒家,縱使暫時掌管傅家那又如何?總歸等守孝三年期一過,你便要出嫁了,到時候掌家權還不是落入傅時卿的手中嗎?”徐浦咽了下口水試圖苦口婆心地讓她放下執念,“更何況虞西瓊不是那般好對付的,若是此事失敗……恐怕也會牽扯到徐家,到時候你身邊最後的底氣也沒了。”
傅時婼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自己說了這麼多,徐浦竟還絲毫未轉變開頭的決定甚至還妄圖改變她的。
她猛地將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桌上站了起來,冷言冷語地道:“既然表哥不願相助,那麼時婼也不好強求,只希望表哥切莫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傅時婼失望地走了,這世上最有可能幫助到她的徐家也不願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