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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卿有些意外地瞥了眼虞西瓊,她說的和自己想的正是不謀而合,傅夫人在傅家威嚴頗重,以一人之力對抗沒有十足的證據反而會落得一個不尊重主母的名聲。
故而他方才便派人快馬加鞭,去給遠在靜安寺給大哥祈福的祖母送了份家書秉明情況,由她來主持大局最為合適。
沒想到這小姑娘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倒也聰明伶俐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卻聽虞西瓊頓了良久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往後她會不會因為此事而對我有偏見呀?”
“不用擔心。”
傅時卿不由有些失笑,看來方才都是自己想多了,瞧著她這般嬌滴滴的模樣倒也不會想那麼多。
看著虞西瓊略帶疲憊的嬌俏臉龐,傅時卿未在說些什麼便吩咐丫鬟們伺候她歇在偏屋。
果然一大早傅夫人便帶著一群奴僕來了傅時卿的院子裡,彼時傅時卿正與虞西瓊用著早膳。
聽到這動靜虞西瓊嚇了一跳,忙將筷子放了下來,怯怯地看了眼傅時卿。
她還穿著昨日的大紅嫁衣,漂亮臉頰被那紅色襯得更是明艷,像是如初開的桃花一般嬌美。
傅時卿將一塊芙蓉糕夾到了她的碗中,“長嫂先吃,我去去就回。”
虞西瓊目送著傅時卿走出房門,筷子隨意挑了下芙蓉糕咬了一口含在唇間,她裝柔弱沒有靠自己來出這困境,不過是因為在傅家自己的根基實在太過淺薄。
扮豬吃虎才是良策。
傅夫人出此計不過是為了一石二鳥,既將繼承家業的長子和自己這管理家族長媳除去,好使得自己的兒子掌握家業。
既然傅夫人這般想要權利,那她就絕對不會將管家權讓給她。
虞西瓊又輕咬了一口眸光微轉,傅老爺遠在山西大概還有三個月才能回來,如今之際只能靠那位祖母。
要好好地把握住這次機會讓祖母意識到讓傅夫人掌握家族命脈,只會給傅家帶來災難才對。
傅時卿從屋子裡走到門口,見著傅夫人帶著一介眾人站在院中,忙恭恭敬敬地揖手道:“見過母親。”
雖然知曉事情真相,但他並不想這麼早便暴露自己知道內情的事。
傅夫人探究地眸光在傅時卿面上兜轉了一圈,打不定他心中所想,便忙也戴上親切溫和的面具道:“時卿吶,聽說你將虞家小姐從柴房中帶了出來,你可知她所犯何事?”
“我已經從長嫂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只是母親事情未查明前為何要將長嫂關在柴房中?”傅時卿溫和有禮地回答道。
“我做此事自然是有緣由的。”傅夫人拍了下手掌,“還不將人帶上來。”
兩個侍衛將一個婢女押了上來,傅時卿瞧去那女子正是虞西瓊的陪嫁婢女玲瓏,意識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不留痕跡地蹙了下眉。
果然傅夫人接著開口道:“她的陪嫁婢女將一切都交代了!”
第70章 沖喜新娘
傅時卿探究的目光在玲瓏臉上兜轉了一圈, 心中有些微驚, 他本以為傅夫人打算事先毒死虞西瓊,是因為苦於沒有人證。
他微抿了唇角, 原來她竟一早便將一切布置的周全。
真不愧完美地欺騙了父親二十年的女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虞西瓊走了出來,怯生生地站在傅時卿身後,看見跪在地上的玲瓏也微吃了驚有些迷茫地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玲瓏瞧著虞西瓊出來, 想起虞夫人事先吩咐的事眸光不由一黯, 小姐……真當是對不住了。
她猶豫了一下便往前撲了上去想要拽住虞西瓊的衣擺,哭訴道:“小姐, 是奴婢對不起您,可奴婢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您要害死無辜的姑爺呀!”
虞西瓊不小心一絆,整個身子往下面傾斜,她驚慌地拽住玲瓏胸前的衣領方才沒有繼續往下倒。
因為男女大防, 傅時卿未直接伸手去扶虞西瓊,而是忙示意一旁的婢女。
一旁的婢女一部分將虞西瓊扶了起來, 一部分將玲瓏拖離了傅時卿附近。
虞西瓊有些驚魂不定地微喘了下,軟糯的聲音帶著些許委屈, “玲瓏, 你這是做什麼呢?”
玲瓏正想說什麼繼續誣衊虞西瓊, 傅時卿及時開口, 話語中帶著隱隱威脅,“凡是都要有個真憑實據, 你這般憑空誣衊主子, 知曉是什麼罪責嗎?”
聽出傅時卿語氣的寒意, 玲瓏不禁打了個冷顫。
傅夫人不留痕跡地微蹙了下眉,不過是一天時間,傅時卿怎麼會如此維護這個女人。
她眸光在虞西瓊明艷如三月桃花的臉龐上划過,倒是有幾分姿色的小狐媚子,怪不得能讓虞夫人這般針對,如今就連傅時卿都無條件地站在她那邊。
傅夫人沉吟了下便笑著站出來,“時卿,母親也不是偏聽偏信的人,誰叫那合衾酒從酒壺中倒出來,為何只有時銘的杯中有毒?而且這小婢女說的有憑有據,你且聽她說完便是。”
傅夫人都如此說了,傅時卿再阻攔也太不合適,他眸光掃過玲瓏低聲道:“那你就好好說清楚。”
玲瓏將心虛掩下,輕抽了下氣方輕聲道:“臨出嫁前幾天,我便看見小姐縫嫁衣的時候像是放進了什麼東西進去……待小姐一切縫製完成,奴婢將嫁衣拿來保管的時候方察覺那裡面好像是一小包藥粉。奴婢有些疑惑那究竟是什麼,但奴婢一直沒敢開口詢問,直到昨夜姑爺喝了含有毒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