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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馬車修好了,西瓊便不再叨擾了。”夏西瓊微微福了身,臉頰上重新帶了笑有禮有度地說道。
李瑢曄站在暖閣里遙遙看著夏西瓊坐上馬車,馬車行至出拐角沒了蹤跡。
“出來吧。”
李瑢曄感受到身後的腳步聲,“看來本王當真是誤會她了。”
“只有這樣的她才能讓末將如此死心塌地,還望王爺成全末將。”岳城撲地一聲跪地,沉聲道。
“罷了,便隨你吧。”李瑢曄無奈道。
“多謝王爺!”岳城滿含感激地高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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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延皇上纏綿於病榻已一段時間,本以為熬過冬天病情會有所好轉,誰曾想剛過了冬轉春,他的病情迅速惡化,原本還能勉強支起身子去上早朝,現如今一天內清醒的時候都很少。
皇后於農曆二月十九觀音菩薩聖誕攜後宮女眷一席人,前往皇城一百里外的靜安寺為皇上祈福。
靜安寺雖離皇城甚遠,但貴在這兒的菩薩靈驗,周圍村莊的百姓有個病災的都會前來跪拜上香,加之有皇室供奉,這麼一個小小尼姑庵倒也香火旺盛。
馮鈺微抿著唇角撩開車簾,看向後面的車廂眸光放冷,夏西瓊那個賤\\人果然也來了,如今太子遠在皇城,我看太子要怎麼保她。
她將車簾攛緊在手心中,心中的怨惱卻是半點也未緩解。
這一年來,太子偶爾來幾次卻是不歡而散,日子久了她對他的痴迷漸漸消散,愛早已凝結成恨意。
想起父親偷偷籌備的事,馮鈺抿住唇角的冷笑,兩日後李承祈就要從高高在上的雲端一瞬跌下,事成之後她必定要將他日日鎖在自己身邊。
她不在乎做什麼皇后,她只要他的世界只有她!
馮鈺鬆開車簾撫上胸口按壓住心底隱隱而生的興奮感,第一次覺得兩日時間竟是這般長,不過想著李承祈這幾天功夫她還能忍。
可是,夏西瓊……
馮鈺將眸光放遠落在後邊的黑漆平頂馬車,那個賤\\人不過是仗著好容貌,竟是將李承祈勾的五神六道。
還在皇后面前裝出一副柔和恭順的模樣,賺足了同情和喜愛。她還是後來方才知曉夏西瓊手腕上的綠松石手釧竟是皇后所贈,這般一來縱使她再恨夏西瓊,有了皇后和太子的庇護也動不得了。
心中的怒火叢生,心口處卻是暗暗作痛起來,疼痛從心口蔓延至後腦勺,整個身子都逐漸麻木。
馮鈺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試圖緩解那股子麻木感。
翎兒忙斟了杯安神茶遞過來,柔聲問道:“太子妃,可是心口又疼了?”
她擔憂地看向馮鈺,太子妃心口發作已是半年有餘,請了無數太醫卻只言是太子妃憂思過度。
可太子那般偏袒夏西瓊那個狐媚子,太子妃又如何能不憂思呢。
最近發作卻是越來越頻繁,太醫開來的安神湯也只能讓太子妃晚上睡得安穩些。
馮鈺輕抿了口茶,心口的痛卻是愈加猛烈,她攛緊了衣角忍住疼痛,額頭上溢出細細的汗來。
她咬著銀牙罵道:“那些個太醫真是廢物!連個小病都看不好,讓本宮生生疼了這麼久。”
“想必是娘娘思慮過重,娘娘定要放寬心好好調理才是。”翎兒擔心地勸解道。
“太子這般對本宮,本宮又如何能不思慮過重!”馮鈺眸子蕩漾出淚光,隨即話鋒一轉,“不過好在本宮也憂慮不長時間了。”
她沉聲問翎兒道:“本宮吩咐你做的事,你可辦好了?”
“娘娘放心吧,一切安排妥當。如今沒有太子在一旁護著,就算皇后娘娘再怎般喜愛夏西瓊,她在這皇后娘娘誦經為皇上祈福的日子裡作出□□宮闈之事,到時候就算咱們不動手,皇后娘娘必定會第一個除去她,以正宮闈!”翎兒笑著寬慰道。
“那便好。”馮鈺方有些放心地閉起了眼睛,輕聲吩咐著翎兒,“本宮身子不舒服,先睡會兒,到了你再叫本宮。”
翎兒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心疼地為她蓋上小被麓。
這安神茶雖能讓娘娘睡得安穩,可卻是治標不治本。
眾人在馬車上顛顛抖抖坐了大半天,方才於中午前到達靜安寺。
夏西瓊由秋兒攙扶下車,先去了廂房安置。
因靜安寺地處偏遠,京城貴人喜好來靜安寺誦經祈福,故後山專門辟出一塊地方安置廂房以供貴人歇息。
夏西瓊分配到的廂房極為偏僻,行至一炷香方才走到。
蔣英上上下下檢查了廂房與附近並無可疑人員,便交予她一個銀哨子,揖手對夏西瓊沉聲道:“靜安寺廂房內皆是宮中女眷,末將不便在附近留候,故而跟隨後宮侍衛駐紮在百米外的山下。若是側妃有事,吹起哨子末將必定會及時趕來。”
自從邊境那事後,李承祈便將蔣英留了在她身邊保護,時至今日已經一年有餘。
夏西瓊倒是極為放心蔣英,接過哨子放進袖間溫婉地沖他笑了下,“本宮在此多謝蔣將軍。”
蔣英微微一失神忙壓抑住心底的悸動,忙揖手道:“末將先行告退。”
待送走蔣英後,夏西瓊方與秋兒一道回到廂房。
廂房雖無多裝飾,但簡譜素淨,偌大的一個房間只有寥寥幾個家具。
夏西瓊將目光落在案幾正中的正飄出裊裊青煙的檀木香,秋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了下,“靜安寺定是知曉您身份尊貴,特地給您準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