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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玉不留痕跡地忙將手腕上的鐲子往裡面推推, 忙殷勤笑道:“嬤嬤, 那少夫人看起來年齡小, 奴婢看她可憐……”
徐嬤嬤不等她話說完,直接揪了她的耳朵來,“你這個臭丫頭什麼秉性我不知道?說,你收了什麼好處?”
“啊嬤嬤,疼、疼!”軟玉叫了兩下,不堪痛楚地從兜里拿出了一對耳墜忙獻上去,“少夫人給了奴婢這個。”
徐嬤嬤送了手拿過耳墜,面色嚴肅地警告道:“軟玉你要是再敢這麼不老實,我就稟告夫人讓她把你趕出府去!”
軟玉忙慌了神,哀求道:“徐嬤嬤,我再也不敢了,我這就去送吃食給少夫人。”
徐嬤嬤將耳墜隨手放進了自己腰間的荷包內,隨意呼和道:“還不快去!”
軟玉扁了扁唇,委屈地挎起籮筐,她一面小碎步往著柴房趕著一面小心地摸了下手腕內側的鐲子。
不由嘖嘖稱奇道,這虞家小姐長得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卻像是有先見之明一般給了那耳墜給自己化解了難處。
軟玉拐進院子卻遙遙地看見柴房門大開著,守門的護衛也不見了。
她左右環顧了下往柴房內看了眼,裡面沒有人正疑惑著,便瞧見傅時卿的貼身護衛安義站在身後。
軟玉驚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卻見安義面無表情地道:“姑娘,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徐嬤嬤一直跟在軟玉身後,遠遠地瞧見軟玉被安義帶走心中忙是一驚。
她趁安義還未看見自己,忙轉身抄小道跑回了聽雨苑。
聽雨苑裡的燭火已經熄滅,看來夫人已經睡下了,只是這事實在太過緊急。
徐嬤嬤沒有猶豫就趕忙敲響了門,夫人貼身丫鬟軟香忙過來開門見是徐嬤嬤也是微微一驚,“嬤嬤,您也知曉夫人最討厭別人打擾她睡覺,您大晚上地這是做什麼?”
徐嬤嬤一臉焦急,左右看了下忙小聲地道:“我有緊急事情要告知夫人,虞家小姐被三少爺帶走了!”
軟香臉色一變,“三少爺是怎麼知道此事的?”
她不敢耽誤,忙快速走進屋內輕聲喚醒傅夫人在她耳側細細說著此事。
軟香拿來一塊軟墊,扶著傅夫人從床上半坐起來。
“夫人,您說這該怎麼辦呢?”軟香小聲地詢問道。
傅夫人從沉睡中清醒過來,整理了下思緒臉色也頗為難堪。
她與虞夫人一向交好,虞西瓊身為庶出小姐卻是容貌出眾,性格溫順又討喜,倒是硬生生地將虞夫人生下的大小姐給比了下去。
虞夫人一向將虞西瓊視為眼中釘,將虞西瓊嫁來再藉由她的手殺死傅時銘,是虞夫人和傅夫人早就商議好的。
如今傅時銘沒有害死,就連這個背黑鍋地竟然也被傅時卿給救了下來若是真讓傅時卿查出什麼,她這些年裝得賢良淑德可就都白瞎了!
如今夜已深,自己只是為了給虞西瓊定罪便跑過去,實在太不合情理了。
一切都得等到明日早上再議,只是雖然不過一夜光景,所能影響的東西太多了。
虞夫人眯著眼眸想了想隨即輕聲吩咐道:“安排下去如果這黑水無法撒給虞西瓊,便往軟玉身上撒去。”
***
傅時卿看著面前雖然是餓極了卻依舊保持著優雅吃香的虞西瓊,不由微勾了唇角。
虞西瓊停下筷子,拿著絲巾輕輕地擦了嘴角方開口問道:“時卿哥哥不吃嗎?”
傅時卿搖了搖頭,“剛在宴席吃過。”
虞西瓊眼角有些微紅,似乎是因為委屈,“我今天一大早便起身上妝換衣了,一天都未吃上東西,好不容易停歇下來想進個食,誰知不過剛喝了被合衾酒就莫名其妙地被關進了柴房中……”
聽到虞西瓊這些話,想到方才安義報來的消息,傅時卿心頭的某個角落不由覺得有些心酸。
若不是他剛巧撞見那軟玉,恐怕虞西瓊今日唯一的一餐便是她的臨行餐了。
虞西瓊揚起嬌俏的小臉,聲音軟軟地道:“多謝時卿哥哥將我救出來。”
瞧著她這般不諳世事的模樣,傅時卿有些不忍告知她事情還未結束。
不過她始終會知曉,他猶豫了下等到她正式進完食後方道:“長嫂,此事還要有待調查,您可以將今晚發生的事都告知於我嗎?”
虞西瓊點了點頭,方細細講今晚的事說了出來。
關於今晚原主的記憶很簡單,其實那合衾酒有毒說到底根本算不得原主頭上,只是傅夫人一心想讓她背上謀害親夫的罪名甚至不讓她有半分辯解,就打算讓她直接頂了那黑鍋。
虞西瓊小聲地問道:“時卿哥哥,你覺得此事會是誰做的呢?”
傅時卿將軟玉送來的有毒吃食和傅夫人壓根不打算徹底查清此事的態度聯繫起來,很明顯地便捋清了整個事實的真相。
但是此事牽扯太多,他並不打算告知虞西瓊只道:“此事還有待查證,一時間我也不知是誰。”
虞西瓊抿住了如花瓣般嬌嫩的唇瓣,遲疑了片刻方道:“抓我的那些人好像都是傅夫人的人,明日她還會找人來抓我的是不是?”
傅時卿安撫道:“只要不是你做的,我會幫你洗清冤屈。”
虞西瓊點了點頭,意有所指地道:“只是我們是小輩,傅夫人是長輩,她一心認為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