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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旭笑出聲來,眸光狠辣地落在她漂亮的臉龐上,“果然是姐妹就連裝無辜都這般像,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我的母親昨天是硬生生被人掐死的,既然是你害得,你便也以同樣的方式下去贖罪吧!”
虞西蓉感受到脖頸間越來越用力的雙手,疼痛如影隨形,她為了逃脫甚至尖厲的指甲都掐進了傅時旭的虎口處,可傅時旭猩紅著一雙眼像是沒有任何痛感加大了力度。
她絕望間卻是突然看到他滲出血的腿,打了個激靈她沒有任何猶豫地一腳揣在了傅時旭的傷腿上。
傅時旭昨日淋了幾乎半個多時辰的雨,傷口早已發炎潰爛被她這般一踹瞬間疼得手卸了力…
虞西蓉趁機從傅時旭的手中逃脫了起來,她慌忙地從地上站起來便想要往門外跑去,卻是突然想到這裡是傅時旭的地盤。
前有虞西瓊,後有傅時旭。
如今傅時旭知曉是她間接害死自己母親的,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虞西蓉心一下涼了卻是同時做出了個決定,她猛地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疼得幾乎不能自已的傅時旭。
虞西蓉眸光落在一旁點燃著的油燈上,她顫著手毫不猶豫地拿起油燈。
傅時旭從疼痛中緩過神來抬眼卻是看見虞西蓉的舉動,頓時瞪大了雙眼,“不、不要!”
虞西蓉看著他這般狼狽害怕的模樣,心中無比暢快,“你現在害怕了?遲了!”
既然他想要她死,那他就去死吧!
虞西蓉沒有半點猶豫便將手中的油燈往床上扔去,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燈油不過是微亮火光在接觸到床榻上的錦緞時確實猛地燃起了高漲的火焰,隨即迅速地蔓延了上帷裳及其他地方。
她心中一驚看著幾乎成了火人的傅時旭,“你、你竟然事先屋中撒滿了油!”
安康在後面的小窗口看著面前的情景,猛地抬起手遮住了唇遏制住脫口而出的驚叫。
傅時旭……竟然成了那樣。
安康心中猶豫著要不要出手救人,心中卻是不自覺一動,成了那樣就算救出來也活不了了吧。
更何況……他想起昨夜之事。
分明他一直在提醒少爺打傘坐轎輦,是傅時旭自己不肯,回來後卻是因為淋了雨傷口潰爛而將火全部撒在了他的身上。
生生地拿著藤條往他的腿上鞭打,直到現在他的腿還火辣辣地腿疼著。
值得篤定的是,若是少爺活了,他安康非但不會得到該得的獎勵,或許以後便要成了傅時旭一生的撒氣桶。
想及此安康隨手將窗戶封死,其餘的門與窗戶早已封死,這扇窗戶是傅時旭留給自己的逃離通道。
傅時旭要將此事做成意外,做事緊密生怕被走漏了風聲不讓其餘人假手,不曾想此事竟是直接導致了自己的死。
屋外的幾個心腹小廝看著時辰差不多到了,突然瞥見安康從屋子後面繞過來忙開口問道:“安康,少爺可出來了?”
安康穩了下心神隨即開口應承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小廝們點了點頭忙四下散開,裝作不在現場所以無法及時救火的假象。
虞西蓉遲鈍地察覺屋子裡到處都抹了助燃油,意識到傅時旭一早便想將自己的死製造成失火意外,她忙去試圖推開門逃出去。
然而門窗早已封死,任她怎般都打不開。
虞西蓉打著冷顫四處找著可以逃脫的地方,卻是沒注意到身後。
傅時旭抱了上來,火苗從衣角開始點燃,灼燒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驚叫起來。
虞西蓉試圖掙脫,然而隨著火蔓延……她早已疼得連掙脫的意識都無法殘存。
第92章 沖喜新娘
在靠近皇城城門的不遠處, 一隊馬車正緩慢地往城門那兒靠近。
為首最為華貴的馬車裡突然伸出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撩開了車簾,露出了女子瑩白若玉的臉龐, 眉淡淡地勾勒出遠山眉的形狀,眸光淡淡落在城門處。
坐在前面行駛地馬夫感受到虞西瓊的動靜,忙開口道:“少夫人,前面不遠處就是城門口了。”
虞西瓊彎了下唇剛想回應,馬車內的傅時婼卻是傲慢地挑了下眉梢冷哼道:“若不是你,我們早該到了。”
傅時婼心中對虞西瓊帶著消散不開的怨氣,畢竟自從虞西瓊來到傅家, 傅家就沒消停過。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傅時婼能隱隱感覺到無論是大哥的死還是母親的死、甚至是二哥的死都與虞西瓊有解不開的聯繫。
然而依照虞西瓊在家中的地位, 她是一分也動不得的,所以總是傅時婼對虞西瓊恨得要死, 也無法直接替母親和哥哥報仇。
只有在外面傅時婼方才能找到機會動手,故而她還是主動向傅老夫人提出與虞西瓊一道來這皇城。
那車夫一愣隨即心中有些許不滿,傅老夫人一早便吩咐將馬車行駛地平緩一些, 畢竟少夫人懷孕又在下人們頗得人心, 大傢伙更是不敢怠慢。
雖然比虞家和徐家遲了兩天,但到底也是在陛下規定的時間內到京城。
然而不滿歸不滿, 車夫卻是沒有膽子出聲為虞西瓊辯駁的。
畢竟主子是主子, 奴僕是奴僕。
虞西瓊倒也不惱,只輕聲道:“既然四妹著急, 那便行駛快些吧。”
虞西瓊的態度早在那車夫的意料之中, 他輕聲應承著, 然而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敢加快,生怕傷害了虞西瓊腹中的孩兒。
臨近黃昏的時候,車隊方才在傅時卿臨走前定下的酒樓內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