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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方想讓馮鈺勸動陽陵候,為李承祈增加一份助力,誰曾想馮鈺糊塗了一輩子竟是現在精明起來了。
夏西瓊直起腰板冷聲道:“竟是讓你猜對了,太子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
眼看著馮鈺眼中露出得意地神情,夏西瓊將視線落於馮鈺手腕上的珠翠碧璽手釧,“不過你真以為瑢王會容你嗎?”
馮鈺臉色一變冷聲質問道:“夏西瓊,你究竟什麼意思?”
夏西瓊未答話直接劈手將她手腕上的手釧奪了過來,狠狠摔至了地上。
碧色的碧璽碎塊迸濺地滿地都是,除此之外青綠的藥團從每顆碧璽中滾了出來,隨之飄起了一股清切的異香。
馮鈺看著面前滾落的青色藥團,臉上神色複雜,“夏西瓊……這些是什麼?”
“你最近是不是心口經常疼痛難止,痛極時全身麻痹,睡覺也睡不安穩。”
馮鈺瞬間明了了一切,臉色慘白地抬眼瞪向夏西瓊,“夏西瓊你好狠的心,是你下的毒!”
夏西瓊不耐地將藥團踢了一邊去,“馮鈺你這個人就是太笨了才會落得如此境地,你想想去年五月時是誰將你的手釧借走把玩了足足一天?”
馮鈺蹙緊了眉頭仔細細想,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是瑢王妃。”
她隨即又斬釘截鐵地否認道:“不對,是夏西瓊你故意陷害瑢王,你想挑撥我和瑢王!”
夏西瓊輕笑起來,馮鈺屢次被她算計總算還是聰明了這一回兒。
她這會兒確實實在挑撥,瑢王妃也確實將這珠翠碧璽手釧借走,不過是她設計地。
瑢王妃女兒沁理不過五歲,對新奇物件格外的喜歡。
她不過是說了幾句,沁理回去便不斷撒嬌著叫瑢王妃想要一個一模一樣的手釧。
瑢王妃麵皮子薄,哪好意思在太子妃面前說這事,只好借著把玩的名義將手釧借了回去,連夜找工匠製作了個差不多的方才將手釧送了回來。
她怎麼會想到皇后娘娘所贈的手釧竟藏有劇毒,就這般小小的舉動竟會惹來現下馮鈺的猜忌。
“你的手釧隨身帶著,除了瑢王妃借過那次,可有其他時候下手的機會?”夏西瓊淡淡說道,隨即話鋒一轉,“而且瑢王妃也實在奇怪地緊,把玩在東宮把玩不就行了,何必要借走呢?還借了一天有餘。”
馮鈺繃緊的臉色有所鬆動,聲音卻還是僵著,“我與瑢王素無冤讎,我父親還助力於他,他為何會想害我於死地?夏西瓊你便是想陷害也該挑個好人選。”
夏西瓊認真看著她輕聲道,“太子妃深愛太子,想必事成之後必定會保太子一命。可看這情形,瑢王甚至連您的命也不想留呢。”
“a。瑢王得勢後必不會放過陽陵候和你,你最好想想清楚。”
馮鈺笑出聲,聲音帶著三分蒼涼,“如今我與父親已背叛太子,太子又豈會輕易放過我。”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如今你若是能勸得陽陵候投靠太子,一道為大延匡亂扶正,太子他日必定會謹記這份恩德不會將你怎樣,更何況你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馮鈺微蹙了下眉低頭思忖著,良久方艱難地答道:“好,我試試。”
夏西瓊提前在窗外安排了人手,一旦馮鈺被說服,外面便有人接應。
將馮鈺送走後,夏西瓊慢悠悠地回到了廂房。
【馮鈺真的會去勸說陽陵候嗎?】系統不由發問道。
“不一定,所以我特意試了下她。”夏西瓊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待會兒便能看出結果了。”
一杯茶喝盡時,系統突然出聲提醒道:【程越正帶了一隊人馬趕往靜安寺。他、他……這是打算以你們為挾?】夏西瓊將杯盞放回桌上,“果然。”
祈福之事分明瑢王妃也是極力贊成地,卻是在路上突然受了風寒,又給送回了皇城。
瑢王妃不過是普通女子,必定是瑢王授意她如此做。
雖已到了晚上,庵堂里燈火通明,正中間的香爐里青煙裊裊,木魚與念經聲不絕於耳。
夏西瓊走進時,皇后與眾妃嬪正坐在蒲團上微閉著眼念著經文為皇上祈福著。
她緩緩走至皇后身邊,在自己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皇后半開了眼眸瞧見是夏西瓊,微蹙了下眉間,眼中儘是關懷,“西瓊,怎麼不在屋裡休息?”
夏西瓊溫婉一笑,“妾身的身子已經大好,娘娘不必擔心。”
她輕輕撫了下平坦的小腹,“大概孩子也想為皇上盡一份心。”
皇后慈愛地看了眼她的小腹,剛想說些什麼,靜安寺門口卻是傳來了馬蹄聲。
她臉色微惱,吩咐妍宛去查看。
夏西瓊抿住唇角,看來她來的剛剛好。
不過片刻,一個小尼姑飛奔進庵堂,氣喘吁吁地道:“眾位施主不好了!”
主持睜開了眼淡淡地看了眼她,輕聲責怪道:“行事如此匆匆忙忙,成何體統!”
“不、不是……”小尼姑指著門口,“門外來了一大群官兵,已經將靜安寺團團圍了住!”
小尼姑話音剛落,一群高大的男人便闖進了庵堂。
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被金面具遮蓋,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之氣,一看便知是久經沙場的將士。
那人便是當年的程越,如今的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