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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鈺蠢而不自知,讓人不由生厭。
臉面全然都被馮鈺丟了個盡,他本想索性留下來聽聽到底是怎麼個回事卻是臨時被皇帝叫了出去處理政務。
不過一炷香時間,殿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和步輦被輕輕放下來的聲音。
夏西瓊解開白色大氅遞交給一旁的秋兒,曼步輕挪走至殿間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行禮道:“西瓊見過皇后娘娘。”
在上座皇后看得清楚,兩相對比,夏西瓊身上的雍容華貴之氣生生壓過了嬌生貴養出來的馮鈺,倒是生生地顯露出她的小家子氣來。
被匆忙急召回來卻是態度從容,沒有半分浮躁。
明明心中倒也帶著疑惑,卻是未曾講出來只靜靜地等著自己先開口。
皇后瞥了一眼跪在一旁急不可耐的馮鈺,眼眸閃過幾分嫌棄來,真當是陽陵候教的好女兒。
馮鈺卻是不知皇后心中所想,率先出聲道:“母后,如今夏西瓊來了,還望母后允許兒臣與夏西瓊對峙。”
皇后掩去眸中厭惡,看向夏西瓊溫聲問道:“太子妃手上的南珠可是你贈予的?”
夏西瓊輕輕答了聲“是”。
柔順謙和的臉頰方露出了一絲疑惑,明顯是不知這一切與南珠有何關係。
“母后您看,她承認了。這南珠便是夏西瓊贈予兒臣的,她必定是故意想讓兒臣惹母后不快!”見著夏西瓊承認,馮鈺也未多想便出聲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她不知曉,皇后自是明了她是無意帶上這南珠,她根本無需自證。
惹皇后不快的從來不是那南珠的罪魁禍首,而是她這一點就燃受不得半分委屈的性子。
夏西瓊眼眸中的疑惑更深,微微側頭看了眼馮鈺卻是按捺住心頭的疑問,又將頭垂了下去。
“和安公主,你來解釋解釋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皇后坐在上首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方開口問道。
“南珠乃是我西夏國庫中極為貴重的寶物,臨行前皇上將南珠贈予西瓊作為嫁妝之一。後來路途上聽聞太子與太子妃大喜,西瓊想不到什麼新奇的賀禮,但所謂寶珠贈美人,便想著送南珠自當是錯不了的,”
夏西瓊遲疑了下,方小心地詢問,“大延和西夏風俗不同,難道是這兒不興送女子珍珠?”
馮鈺蹙了下眉揚聲道:“夏西瓊你裝什麼無辜!你知曉母后懼怕南珠才特意送予我的。”
“懼怕南珠?”夏西瓊意外地看向馮鈺,卻是未多加辯解什麼低頭對皇后道:“西瓊不知皇后娘娘懼怕南珠,還望娘娘寬恕。”
皇后娘娘淡淡道:“不知者無罪。”
她對南珠有心理陰影少數人知曉,夏西瓊又非大眼人,怎會知曉這種隱秘的事情。
這句話既是在回復夏西瓊又是在點醒馮鈺,勸她不必在執著於是否是夏西瓊故意。
因為無論此事究竟是不是夏西瓊所做,召來問話都得不到任何答案。
將夏西瓊召來不過是敷衍馮鈺,省得她跑去陽陵候那兒哭鬧太子與皇后偏袒他人,既然她想討一個說法,那便依她。
若她自己無法證明是夏西瓊故意的,也只能將委屈往自個嘴裡咽了。
馮鈺卻是不罷休,“這麼好的東西自個兒不留著,為什麼會送給我?夏西瓊你分明是故意的!”
“夠了!”皇后蹙著眉看向馮鈺,“此事不過是小事,總歸是一同伺候太子的,你們又何必傷了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誰要和這狐媚子有姐妹之情!
馮鈺眸帶怨言地瞥了眼夏西瓊,卻是礙於皇后和太子在前又將憤恨咽下。
馮鈺的性子太過驕縱了些,更是連容人的氣量都無。
這樣的女子又如何能未來繼承她的大統,皇后幾眼就有了分辨,“方才因著南珠一事,本宮倒是把送與太子妃的禮給忘了。”
隨即淡淡地瞥了眼一旁的妍宛吩咐道:“妍宛,去給本宮將那右側珠翠碧璽手釧給太子妃拿來。”
妍宛聞言心下一驚,面上卻是未曾表露,緩步去後殿拿來手釧來。
皇后娘娘事先準備了兩串珠翠碧璽手釧,而右側的……正是有毒的那串。
第17章 傾國傾城亡國公主
娘娘本就不喜太子妃,倒也沒有到厭惡的份上,今日太子妃這般一鬧,倒是讓娘娘起了除去之心。
馮鈺接過那珠翠碧璽手釧細細打量了番,雖說也是珍貴的寶貝,但她陵陽候府的碧璽什麼樣沒有。
皇后這般分明是不將她放在心上,但她也未表現出來,畢竟夏西瓊還什麼都沒有呢。
馮鈺一想及此便覺得好多了些,將那手釧戴上手腕。
“這手釧可是本宮特意挑選出來,作為贈予你的見面禮,你定要每日戴著才不負本宮一番心意。”皇后含有深意地說道。
馮鈺卻是不明白皇后這話中的含義,只當這是她給的尊榮,滿是歡喜地低頭輕聲謝過皇后。
她將憤怨咽下面上未曾遷怒於夏西瓊,待回到了東宮後,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棲霞宮。
“夏西瓊,你分明是故意的!”馮鈺站在殿內伸出指頭指著夏西瓊尖聲道。
“太子妃您在說什麼?”夏西瓊面帶無辜,“方才在鳳棲宮說的很清楚,我並不知曉娘娘懼怕南珠。你說南珠之事是我故意,何來的證據?”
馮鈺被一口噎了回去,只覺得硬生生地吃了這麼一大虧鬱悶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