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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忙前去柳西瓊的屋子裡查看,見著她在屋子裡乖乖睡著,才安心下來打算等將櫟忍送離再稟告如此詭異之事。
如今沁雲殿的宮婢都查了個遍,皆都沒有肩頭有牙印的,現如今只剩下柳西瓊一人未查。
那姑姑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忙小聲道:“娘娘,若是柳西瓊便是陛下要找的那位肩頭有牙印的宮婢。可就糟了。”
袁沁冷哼一聲,“柳西瓊怎麼會是陛下要找的宮婢。”
她眸光落在一臉心虛地姑姑身上,心中不由一咯噔,“本宮不是命你們將她好好看好的嗎!”
那兩個姑姑忙跪下身來,將昨日之事如實告知。
袁沁心中一寒,腿微軟了下差點便要傾倒下去,一旁的宮婢連忙將她扶住。
她惱意從心頭頓生,幾腳便踢在那兩個姑姑身上,“你們皆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個柳西瓊都看不好。”
袁沁倚靠在一旁的宮婢身上微喘著氣,不停地安慰自己,不會這麼巧、不會這麼巧的。
她平息了會兒氣息方才想起昨日的不對勁來,那暖情香的效用竟如此之大,到最後她竟是失了神志一般。
袁沁雙眸緊緊地盯著那跪倒在地的姑姑,逼問道:“那暖情香的劑量又是怎麼回事?”
“回娘娘,奴婢當真是按照蔣太醫所言,只放了指甲蓋那點兒。”姑姑抬起頭輕聲辯解道,“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將蔣太醫招至宮內一查便知。”
袁沁轉過身將目光落在香爐里,隨即又落於昨夜未來得及撤下去的飯菜。
“去給本宮把蔣太醫召來,本宮要好好地查驗一番。”
***
穆蔭將地窖打開,有些忐忑地看了眼櫟忍,指著裡面輕聲道:“公公,柳西瓊就在這地窖中。”
她還試圖阻止著他們的相見,“這地窖味重,要不公公就別進去了?”
櫟忍冷冷地瞥了眼她,“既然地窖味重,姑姑便在外面等候便好。”
櫟忍一腳踏入地窖,空氣污濁不堪,地窖中到處零散地放著些許雜物。
他目光掃了一圈方才注意到倚靠在牆壁上睡著的柳西瓊,她蜷縮在角落比院子中所見任何一個宮婢都要瘦小。
想及昨日她眸子露出落寞的神情,輕聲說著,“只因我面容粗鄙,還從未有人像公公這般溫聲細語對待我。”
再瞧見她如今的待遇,櫟忍不由微蹙了眉心頭染上幾分不舒服來。
櫟忍抬腳走近,只見一束光從自己背後灑落在柳西瓊的左臉頰上,她臉部的曲線流暢自然,長長的睫毛乖巧地貼在下眼瞼處。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靠近的動靜,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朝著這兒看了過來,眸子黑白分明像是能洗滌一切的污垢般純淨。
櫟忍不禁想到,若不是她右頰那塊胎記,她的容貌並不在沁才人之下。
柳西瓊見到是櫟忍忙想從地上爬起來,卻是因為地窖陰濕有些傷了膝蓋,只能扶著牆壁慢慢地站了起來。
她勉強擠出笑來,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公公的帕子……奴婢還未來得及洗呢。”
櫟忍心頭不由染上幾分同情起來,低沉著聲音道:“她們竟然如此待你。”
柳西瓊微垂下睫毛,擋住眼眸中露出的落寞輕聲道:“奴婢都已習慣了。”
她突地又抬起頭,好奇地問道:“公公怎麼會來這地窖里?”
“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來逐一查看……”
櫟忍聯繫起袁沁屢次阻撓自己前來尋找柳西瓊,忙將目光落於她纖弱的肩頭,心頭的預感隱隱加強,“昨夜進入殿內的是否就是西瓊姑娘?”
柳西瓊的臉一白,微垂了首沒有回答。
“陛下在四處尋找姑娘您,往後有了陛下的庇護,姑娘便無需再懼怕沁才人。”櫟忍不由出聲勸說道。
眼淚如珍珠一般地從柳西瓊的臉頰划過,她抬起白皙纖細的手撫摸著自己的右頰,聲音微顫著,“公公多慮了,我這般容顏又哪敢去奢望那些。”
櫟忍抬腳靠近,溫聲繼續勸說道:“既然姑娘與陛下能有一晚姻緣,又能讓陛下如此牽腸掛肚,無論怎麼說陛下都會給您一個名分……”
柳西瓊搖了搖頭低聲道:“公公不必多言,我意已決。”
她將臉頰上的淚珠抹去,抬眼看向櫟忍,“只是……公公可不可以幫奴婢一件事?”
穆蔭在地窖門口候著良久,方才見著櫟忍出來的身影,她忙按捺住忐忑地心情,殷勤地走了上前。
見著沒有柳西瓊一道跟上來,她忙安下了心道:“櫟忍公公,奴婢就說這柳西瓊不會是陛下要找的宮婢吧。”
櫟忍微沉著臉瞥了眼有些得意的穆蔭,想著方才柳西瓊拜託的事,緩聲道:“果真如你所言。”
他惆悵地嘆了口氣,這世上竟會有女子放著飛黃騰達的機會不要,而出言請求他隱瞞下來的。
櫟忍思索了下,隨即裝模作樣的開口詢問道:“除了這柳西瓊,沁雲殿可還有其他宮婢未被檢查過?”
穆蔭忙搖頭否認道:“公公,奴婢哪敢瞞您……要不是這柳西瓊面容粗鄙,娘娘一向不喜她出現在人前,我們怎敢如此?”
順利將櫟忍送走,穆蔭鬆了口氣忙小碎步跑到袁沁面前匯報著結果。
袁沁一直繃著的心這才放鬆下來,紅唇微勾,“本宮就說不會如此之巧,柳西瓊倒也識趣,想必是怕了本宮,竟然未將真相告知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