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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鈺彎起唇心中甜得如蜜,心也漸漸提了起來,滿胸腔都是期待。
誰曾想傳來地卻是翎兒的驚怒聲,“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
馮鈺揚聲問道:“是誰?”
未等翎兒回答,一個嬌媚輕柔的聲音便先說道:“太子妃是我呀,我來慶賀太子與太子妃大婚。”
那聲音……
是夏西瓊。
馮鈺面色一沉,“是你這個狐媚子?”
她伸手就要去掀開蓋頭,卻是被一旁的翎兒攔住,“太子妃不可,我看那夏西瓊定是氣不過今日是您與太子大喜之日,特來故意挑釁,您若是生氣反而趁了她的意。”
馮鈺動作頓時停住,坐在原地得意地道:“夏西瓊你便是再氣不過也沒法子,誰叫你如今是亡國公主,便是來了我大延也是做妾的份,還要向我下跪行禮。”
夏西瓊站在門檻外看著喜房一片紅艷的景象,輕輕一笑道:“太子妃說的是,我今日前來是特意為太子妃送上賀禮的。”
她從袖口拿出一個琉璃匣子來遞給門口的丫鬟。
丫鬟拿來遞給翎兒,翎兒打開細查,琉璃匣子裡是顆鴿子蛋大小的南珠。
她捏起南珠遞給馮鈺,在她耳側輕聲道:“太子妃,夏西瓊送來的是一顆珍貴異常南珠,看來是想向您服軟呢。”
馮鈺將那顆南珠在手心仔細把玩,這南珠玉潤細膩,瑰麗多姿,光澤在燈燭的照耀下更是熠熠生輝。
她咦了下湊近細聞,這南珠上還帶著隱隱悠遠綿長的香氣。
翎兒見著這顆異常漂亮的南珠眼睛一亮,“聽說千年的南珠自身帶著異香,若人戴久了身子也會發出香味呢。”
自從西夏國與大延交惡後,南珠便也嫌少出現在大延內。
就連馮鈺這般的家世,如今也是第一次見這南珠。
她滿意至極,眉梢染上幾分得意,卻是冷哼道:“現在來討好,晚了。在西夏皇宮時那般囂張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現如今?”
翎兒忙勸道:“今日可是您的大喜之日,太子妃可千萬別與她置氣,要想收拾她以後日子可長著呢。您如今是太子妃,收拾一個妾氏是再常理不過的。如今她服軟,太子妃何嘗不擺出寬容仁慈的態度來,這般讓太子聽說了必定也覺得您端莊淑惠能容人呢。”
翎兒說的也在理,馮鈺隨手又將那顆南珠放回匣子中,懶散地道:“好了,本宮已收到你的賀禮,夏西瓊你可以走了。”
夏西瓊視線落在屋內鮮艷的“喜”字上,輕勾了下嘴角眸光若有深意。
不過是一顆南珠而已,這般的賀禮怎麼抵地上馮鈺給她的。
她備的賀禮自然還有第二件。
夏西瓊收回頗有深意的眸光,溫婉一笑,“是,西瓊這就先行退下了。”
話畢便轉身離開。
門口守門的丫鬟巴巴地瞥了眼盒中漂亮的南珠,喜滋滋地道:“太子妃娘娘,這南珠是西夏的特產,奴婢以前可也見過太子所得的南珠,卻是從未見過如此大顆。”
馮鈺方又將那顆南珠拿出來打量,淡淡道:“本宮倒覺得也不過如此。”
那丫鬟嘴巴像抹了蜜一般誇讚道:“這南珠自是比不過太子妃娘娘的光彩萬分。只是奴婢瞧這南珠流光溢彩,太子妃娘娘一雙手如瑩玉般配上這顆南珠,必定是相得益彰更顯嬌嫩!再加之這南珠的異香,到時候太子殿下的目光必定只停留在娘娘身上,什麼夏西瓊趙西瓊周西瓊的肯定就忘去天邊去了。”
馮鈺被誇得心中美滋滋,自己也確實喜歡這南珠的異香。
她忙吩咐翎兒道:“翎兒,你這就速去命太醫給本宮看看這南珠有沒有什麼問題,若是沒問題就把這南珠鑲嵌在本宮的瑪瑙手釧上,正好明日本宮要與太子哥哥一道進宮行禮,本宮就戴那個了。快去命工匠連夜趕製,明早前本宮要看到。”
翎兒接過放有南珠的匣子,道了一聲是。
門口的丫鬟見狀微福了個身,重新回到了門口。
那丫鬟忍不住不停撫摸著,袖口裡方才夏西瓊塞給她的小黃魚。
她喜滋滋地笑了起來,剛剛那個仙子模樣的姑娘給她這個活可真輕鬆,只要說一句話便哄得太子妃娘娘開心又能白得一條小黃魚。
真當是個不賠本的買賣。
第11章 傾國傾城亡國公主
大婚當晚東宮熱鬧非凡,到處都是張燈結彩。
李承祈從前廳走了出來,這內外仿佛兩個兩個世界,不過是一個門檻便將喧囂隔在了裡面。
他微嘆了口氣將視線放遠,縱使他如今身處太子之位,還是有不得已為之地事。
比如親手滅了西夏國、比如今天迎娶馮鈺。
黑沉的眼眸染上陰鬱和野心,可是只有有朝一日登上那個位置,他才能夠隨心所欲不為他人所迫。
所以這些不得已為之地事與之相比,倒也不算得上什麼了。
李承祈抬腳向著新房的方向走去,走了沒幾步卻是又頓了步伐。
不遠處,一個窈窕的身影正站在梅花樹下,輕墊著腳尖夠那樹上的花燈籠。
卻因身量不足墊著腳尖也夠不著,她索性輕跳了下去夠。
然而不知是因為身量不足還是身上的大氅太過厚重壓得她怎般也夠不著,她仿佛有些氣惱了,微蹙了下秀氣的眉小心地打量了周圍一下。
見她往這兒看來,李承祈忙側移了一步,將身形隱在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