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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瓊眸光落在這籮筐中的飯菜里,當初原主便是吃了這飯菜香消玉殞的,如今自己也落了此下場,硬來勢必會被傅夫人再扣上一頂罪, 再被強行灌下□□。
傅夫人要得無非便是讓她無法活到明日早上,而她要做的便是挨到明日早上官差來。
“我現在沒有胃口, 你放在這我等會兒吃。”莊西瓊蜷縮在角落, 柔柔弱弱地說道。
軟玉橫了下美眉, 不耐煩地說道:“這怎麼行,徐嬤嬤吩咐了, 要奴婢看著少夫人吃完再走。”
雖然她也有些奇怪徐嬤嬤為何要這般吩咐, 但柴房的陰冷讓她無暇去細想, 只想快點辦完差事回到自己溫暖的被窩裡。
軟玉看著虞西瓊半天沒動靜,只能無奈蹲下身,將飯菜一道道擺了出來放在虞西瓊面前催促道:“還不快點吃!”
虞西瓊倒是未惱,提起筷子夾了一根土豆絲剛觸及到唇間,手便又落了下來。
軟玉蹙緊了眉頭開口問道:“你怎麼不吃?”
“太涼了。”虞西瓊輕聲回應道。
軟玉一聲不屑地“嘁”聲出口,陰陽怪氣地道:“奴婢在這兒奉勸少夫人一句,趁著現在能吃趕緊吃吧,等明日被夫人送進官府中,那牢飯可不是好吃的!”
虞西瓊幾不可見地微挑了下眉梢,看來這位軟玉對菜里有毒之事是不知情的,恐怕是被傅夫人隨意支配過來,只待自己一死,軟玉也要跟著被滅口。
她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將真相告知軟玉,在這種困境下她誰都不能相信,若是軟玉知曉此事指不定便直接拋下她跑路了,到時候她要面對的便不只是一個粗使婢子這麼簡單。
虞西瓊想了下從手腕上擼下一個羊脂膏玉鐲子,隨即身子稍微往前傾將玉鐲子直接套在了軟玉纖細的手腕上,吟吟笑道:“姑娘你也知曉這天氣太過寒涼,這吃食又冰冷冷的,我實在無法下口。勞煩姑娘能幫我走一趟,去廚房加個熱。”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遞上名貴珠寶的笑臉人?
軟玉臉色一下子就緩了下來,她眸光落在鐲子上打量著,一看這成色便知這鐲子價值不菲。
軟玉眸中閃過些許訝異,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確定要給我這個鐲子,只換熱道熱菜?”
虞西瓊垂下長長的睫毛,似是落寞的神情輕聲訴說道:“我自知沒有多久活頭了,這些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之後我恐怕是用不著了,只求這些珠寶能夠在此時排上點用場。”
瞧著虞西瓊都這般說了,軟玉忙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將地上的碗碟又重新擺回籮筐中便要準備出去。
“姑娘等等。”
聽見虞西瓊突然出聲,軟玉不由心頭緊張忙轉頭道:“你莫不是反悔了?我告訴你,這首飾你既然給了我,我可就不會退。”
“我不是這個意思。”虞西瓊從草堆上站起身,隨即又從耳垂上拿下耳墜遞了過去輕輕柔柔地道,“如果外面有人攔你,還麻煩姑娘用這財物讓其通融通融。”
軟玉這才心一放,瞥了她一眼,“你倒是會做人。”
隨手拿了耳墜便出了門,卻是未曾注意到虞西瓊微勾起的唇角。
軟玉將門一推,門口守著的四個侍衛有些詫異,“軟玉姑娘,少夫人這都已經吃完了?”
軟玉輕哼了一下,“哪能呢!人家可是大家閨秀,落到這種境地還要吃熱菜。這不?我現在給她去熱菜。”
其中一個侍衛笑嘻嘻地開口道:“軟玉姑娘性子倒是好,竟真去幫她熱菜。”
軟玉被奉承地彎起了唇,一面故作謙虛地道:“沒有沒有,只不過看她可憐。”
軟玉挎著籮筐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摸著手腕上的玉鐲子樂滋滋地,這差事倒好不僅白拿了銀子還給別人留下個心善的印象。
心頭熱著寒風吹來,一時間身上倒也感受不到冷了。
快要經過前院和後院連接的門時,只聽見外面的賓客喧喧嚷嚷地,他們絲毫不知這場婚宴的主角早已被關在了柴房裡,只等明日一早被押送進官府。
寒風襲來,軟玉輕輕“嘶”了下,隨即低著頭挎著籮筐不由加緊了腳步。
彼時傅時卿有些微醺,正由小廝安義攙著出來,軟玉步履匆匆又未看路一不小心便撞了上去。
軟玉驚嚇地“啊”了一聲,忙去查看籮筐里的吃食是否完好。
還好只是一疊菜微微傾斜了出來,她拍了拍胸膛暗自道:“還好,還好……若是飯菜毀了,自己一定要被徐嬤嬤責罵了!”
見著這粗使婢子撞了上來卻是一心只查看著自己的吃食是否完好,安義蹙了下眉責怪道:“你這婢子怎麼回事?行事竟如此莽撞無禮!”
軟玉這才抬頭看去,只見傅時卿身穿著絳紅色袍子,鮮艷的顏色將他白皙肌膚襯得更加瑩白如玉。
因著喝了不少酒,他兩頰微微染著紅暈,如星的眸子蒙上一層水光。
軟玉大吃一驚忙將籮筐放在了一旁,跪了下來哀求道:“奴婢不知是三少爺,都有冒犯還望少爺從輕發落奴婢。”
被冷風一吹傅時卿昏沉沉的腦袋這才有些清醒,他微微按了下太陽穴沒有心思責罰奴婢,隨意瞥了眼面前的軟玉剛準備開口讓她離去。
卻是瞧見她纖細手腕上一隻瑩瑩的玉鐲,僅僅一瞥便能看出那玉鐲的質地通透潤澤。
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