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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生!對!就是你!別再亂看了!就是你,姓秦的那個!你過來!”
剛開始的時候,秦瑟壓根沒意識到老師是在說誰。
而且她也壓根沒亂看,只是低著頭正在拿課本而已。所以完全不知道老師指的是誰。
直到說了‘姓秦的那個’,她才恍然驚覺,猛地抬頭望向講台:“老師,您在說我?”
講台上的黃芸拉長著臉:“不是你的話,還有別人姓秦?”
黃芸約莫五六十歲的年紀。戴著黑框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在腦後綰起。
配著她那冷冰冰的表情,乍一看過去,仿佛是寒天裡的冰雕一樣,毫無生氣。
平時同學們暗地裡都叫她‘老黃’或者是‘黃主任’。因為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教導主任一樣愛訓人。
而且很多同學深受其害,總是時不時就被他單點著訓一通,苦不堪言。
雖然黃芸的教學質量不錯,講的知識又多又全面。
可是學生們很少有喜歡上她課的。
此刻,面對著黃芸地質問,秦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也沒惹著這位老師啊。怎麼就被突然點名了?
秦瑟站了起來。
黃芸指指講台。
秦瑟走了過去繼續站著。
“你這兩個月缺了很多課吧?”黃芸翻看著學生的出勤記錄,頭也不抬的問。
“是。”秦瑟老實道:“我去參加比賽了。和校領導請過假。”
“去參加比賽就能不上課了?”
“並不是。我……”
“請假了就能為所欲為?誰告訴你的!”黃芸啪地下把出勤記錄合上,面色如墨地沉著臉面向秦瑟:“就算請假了,沒來就是沒來。依然要扣除考勤分數!”
黃芸急急說著,又在另外一本冊子上快速畫了幾筆:“不僅如此。你平時的作業分數和練習卷分數也要扣掉。”
秦瑟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老師。”秦瑟非常認真地和她解釋:“第一,我是向校領導和院領導請假了的。第二,我只缺了一部分的作業,而且已經補上。第三,我的練習卷雖然交晚了,但是也已經補全……”
“補全而已,不算什麼。”黃芸忽地冷笑了下:“譬如有人殺了人,截肢再縫上。難道還能在事後說一句,我補上了?”
這個舉例簡直太讓人反胃。
班裡的同學們嘩的一下鬧了起來。
拍桌子的,踢凳子的都有。
大家都在嚎叫:“黃老師,秦瑟是真的請假了,也得到了准假!你可不能這樣!”
黃芸笑了一下:“那麼這個准假有書面文件嗎?”
秦瑟倒是真有。
她回到位置上把請假文件拿了出來,上面有段校長和設計學院萬院長的簽字印章。
黃芸瞥了眼:“只說是准你假和說期末成績不受影響而已。並沒說老師不可以扣平時成績。”
她低頭翻看著課本:“你回去吧。該扣的就得扣除。”
這下子教室里炸開了鍋。
很多同學都為秦瑟鳴不平,要衝上前和黃芸理論。
眼看著一場課堂就要變成一場鬧劇。
秦瑟站起來道:“這事兒先不說了。大家先上課吧。”
同學們見她發了話,悶聲嘀咕了一陣就慢慢陸續坐回位置上。
黃芸看到大家聽秦瑟的話不聽她的話,在課堂上就設了好多個帶陷阱的問題來讓同學們回答。
但凡錯的,都要起立罰站。
看著滿屋子站了三四十個人。
秦瑟身邊的裴樂樂忍不住了,側頭抱怨起來。
“老黃就是這樣!”裴樂樂氣得臉頰鼓鼓的,怒道:“總是倚老賣老。學術性不強,師德也有所欠缺,總是評不上教授。還不就是仗著自己是校長的老師,所以為所欲為麼!”
A大的段校長,曾經跟著黃芸上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課。差不多有兩年時間。
秉承著尊師重道的原則,段校長對黃芸一直客客氣氣的。
這倒是讓黃芸這兩年愈發地膨脹起來。
因為資歷老,她時常訓斥晚輩。
就連一些學校請來的高學歷留學歸來新教師,她也不放在眼裡,依然動不動就開口訓。
段校長對黃芸側面提過好幾次不要再這樣了。
甚至於,有一次當著學生的面,段校長也和黃芸說要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
可能是段校長的語氣太過溫和。也可能是,在黃芸眼裡,段校長還是當年的那個毛頭小伙子。
所以黃芸即便被警告過那麼多次了,她依然我行我素,絲毫不把一校之長的話放在眼裡。
就在今早。
黃芸因為一個年輕教師經過她身邊時,沒有和她打招呼,不顧對方正在急著趕往實驗室,硬是叫住了對方,和那年輕教師談論什麼尊卑禮儀。
對方好聲好氣的和她解釋她也不聽,非要拉著對方,板著臉訓。
最後還是那年輕教師硬是不理她,甩開她的手了方才離開。
這下子可好。
對方是急著送一個材料去個通宵做的實驗,因為黃芸的囉嗦,差點誤了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