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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媛被人卡住脖子,拖拉著飛速往旁邊陰影的牆角處去。待到來了牆邊,她被拽著脖子用力往牆上一摔。
脊背撞到牆壁,陸媛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可她來不及繼續哭就開始面露驚恐。
因為剛才一直緊緊扼住她喉嚨的那隻大手,半點都沒有鬆開過。
如今她背靠著牆壁了,那隻大手就卡住她的喉嚨,慢慢地慢慢地往上提。
被扣住喉嚨的她,就被這樣用力拎著,腳一點點離了地。
陸媛覺得要窒息了。
難道自己要像個吊死鬼一樣死去?
陸媛睜開充血的眼睛瞪著面前的高大年輕男人。
葉維清!
這個沒人性的惡魔!
陸媛嗚嗚哇哇地想要臭罵他,可是腦子一時間開始短路,根本無法思考。
沒了呼吸後,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岸邊即將溺死的魚,在做著最後的無謂的掙扎。
葉維清雙目赤紅地把手指一點點繼續縮緊。
秦瑟看著陸媛的臉色。
她恨極了陸媛用那種噁心的語氣來說起爺爺。
所以,初時,她任由葉維清這樣用著奪命的力氣來掐住陸媛。
細算著陸媛再過幾秒可能就玩完了,她才趕忙上前一步,制止葉維清。
“放了她吧。”秦瑟輕輕拽著葉維清的衣角,快速地說:“她如果就這麼死了,不是太便宜她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維清終於恢復了一點理智。
他緩緩回神,恍然意識到,瑟瑟好像是在讓他鬆開手。
於是他猛然鬆開了緊扣的五指。
陸媛猛地跌落到地上,尾椎撞到地面,疼得瞬間淚流。
而後她因為突然間的空氣暢通而不住的連聲咳嗽著。
“你們幾個混帳東西!”陸媛坐在牆角陰影處,用盡力氣咒罵著眼前的三個年輕人:“總有一天,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是麼?”秦瑟輕輕笑著:“你那麼有本事,那就來啊。我倒要看看到最後沒有好下場的,到底是你,還是我們。”
陸媛正要繼續咒罵。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們不遠處的商業街傳了過來:
“你們在做什麼?”
幾個人齊刷刷回頭去看,竟然是葉立柏。
霓虹燈下,葉立柏頭髮凌亂,西服也有些皺巴巴的。想必是聽說了老爺子住院的事情,急忙趕回來。剛到岍市直奔醫院,連家都沒回。
秦瑟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同時碰到陸媛和葉立柏。
她都不敢看葉維清和葉楓的臉色怎麼樣了,輕聲說道:“葉先生,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大家碰到了,說幾句話。”
就算是回答了剛剛葉立柏的問話。
秦瑟生怕再起衝突,催促葉維清和葉楓:“我看這些水果也不合適。我們先走吧。”
她這句話剛好給了兄弟倆一個台階下。
葉楓忙道:“是沒什麼合適的,明天天亮了再去買。”
說著他就拉了拉葉維清手臂,示意瑟瑟都開口了,就別在這個時候犟了。
葉維清深吸口氣。
他明白瑟瑟的擔憂,也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起衝突。
爺爺還在病床上躺著。
一家人出現在老爺子跟前的時候,一定是要和和睦睦的才好。絕對不能是互相之間硝煙四起的模樣。
為免爺爺再生氣加重病情,葉維清點點頭示意可以走了。
誰知這個時候,剛才一直沒吭聲的陸媛忽然跳了出來。
“葉立柏!”她十指緊緊摳住葉立柏的手臂,嘶啞著嗓子吼道:“你不能不管我!這幫臭小子一個兩個的沒教養,竟然敢殺我……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想殺死我!”
葉立柏這個時候正擔心著父親的病情,最聽不得什麼殺啊死啊之類的字兒。
偏偏陸媛給說全了。
他不耐煩地往外抽胳膊:“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讓人給你送點好吃的過去。你鬆手,我還有事。”
老爺子生病的事情,不能輕易對外說。
陸媛這種沒腦子的人,更不能隨便告訴她。
所以葉立柏自始至終都沒提自己和孩子們到醫院的來意是什麼。
陸媛發覺了葉立柏想要抽出手臂的舉動,也看出了葉立柏的敷衍。
她的腿因為被葉維清踢過,一直有舊患。臉又留下了疤。而後那次在謝明琳宅子外起紛爭,直接讓她的腿再次傷到,沒辦法痊癒。
前段時間和劉芬起衝突,她的腿再次傷到,雖然送了醫院,卻是舊傷再加傷,更是跛得厲害。
陸媛之所以抱緊葉立柏的手臂不肯松,是因為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他去了A市,卻讓人把她送到濼省去治療。等她好得差不多了,又直接給她辦了轉院回到岍市。
從頭到尾葉立柏都沒有親自探望過。
這個氣陸媛實在忍不住!
她瘋狂的死命抱住葉立柏,怒氣沖沖地嘶喊道:“我給你生了兒子!養了兒子!你就這麼把我當個破抹布扔掉的?我不服!我不服!”
因為剛才被扣住喉嚨,她的嗓子沙啞得跟個破鑼似的難聽。
即便是破鑼,敲得響了聲音也能傳出去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