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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這些東西被隨意毀壞,酒店裡特意把它們放在了安全又穩固的架子上,位置也頗高。平時人們來來往往不會注意到。
之所以擺上這幾件古董,一來是因為它們年歲很大了,有著祝閔教授長命百歲的寓意。二來,這些古董上面雕著的是不老松之類,也是寓意祝閔教授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也不怪景恆這樣安排。
閔教授前段時間檢查的時候,身體有些不太好。雖然表現得和平常老人沒什麼區別,看上去身體也還硬朗,卻也只有極其親近的親人才知道,閔教授的身體裡發現了腫瘤。
雖然是良性的,而且打算過幾天手術取出來,但是大家依然擔心得很。畢竟年紀大了,什麼問題都可能出現。
景恆是閔教授的得意門生,平時與閔教授和馮教授親得和一家人似的。所以當時馮教授太過擔心之下,把事兒告訴了他。
老兩口知道景恆這孩子是把他們當做自家長輩來看待,完全出於一片孝心,因此也沒有反對他這麼折騰著張羅這些。
碎掉的花瓶正好是這幾個裡面的古董花瓶。
經理怕得很。
他知道這些東西非常值錢,可不是他能夠賠償的。
心下一橫,他指著那個送菜的小伙子,怒喝:“你怎麼做事的你!快!還不和客人道歉!當時怎麼教你的?一定要穩住,穩住。看你做事這態度!”
這就是想把責任直接推給了小伙子一個人。
反正他和酒店都已經教過這個服務生了。服務生再出問題,可怪不著他和酒店。
小伙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急忙忙彎腰去撿那些碎片。
“道歉啊!”經理急得眼睛都快綠了,指著景恆說:“你快和客人道歉!”
說罷,他自己到了景恆的跟前,萬分歉意地賠著笑。好話說了一籮筐之後,他對景恆說:“真是對不住。您看這事兒……”
好話說了那麼多,無非一個。
他希望這位客人說一句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讓酒店賠一些優惠券啊或者是再送上幾桌酒席,這事兒便不再追究。
經理十分期盼地看著景恆。
景恆卻非常為難,臉色黑沉如墨。
他堅持著把該說話的話說完了,等到客人們和閔教授都在用餐了,他這才壓低聲音去問經理;“你究竟想怎麼著?”
不等經理應聲,景恆又道:“我實話和你說了吧。這東西碎了,你們必須要賠。”
“那東西是我借的。”景恆一字一字地說:“你們答應過我,會好好保管的。現在東西送不回去了,怎麼辦?”
他淡淡一笑,繼續道:“要知道,把東西放在這裡,我和貴酒店是簽了合同的。一旦出了問題,只要是酒店的人做的,一概酒店負責。”
之所以能夠簽訂這樣的合同,是因為他付的保管費特別高,足足上萬。
景恆是為了給自己的恩師有個完滿的壽宴,而且為了讓這個壽宴更加出彩,讓恩師更加滿意,所以這樣安排著。
故而出保管費的時候他非常爽快,不心疼。
所以酒店高層簽署合同的時候也非常爽快。
經理是剛剛知道這一遭。
他張了張口,半天沒說出來一個字兒。
這事兒是他理虧。
可他明明該做的能做的預防工作,全都做了啊!
“那個花架是怎麼回事?”經理急中生智,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來了這件事:“我之前明明讓人把這個東西放在牆角了。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為了確保那些古董的安然無恙,酒店裡也頗廢了一番心思。
譬如這個原本擱在這裡的花架子。
當時有人說起來了,花架子的頂端好像能夠砸到那些古董的上沿。所以經理立馬聽了那個人的建議,直接把東西放在了牆角處。
剛才看還在那裡的。
怎麼一轉眼就跑到這裡來了?
說實話,剛才要不是他忙暈了,急著看看廚房怎麼樣,急著看看賓客們這邊安排的合適不。他也能抽出空來看看花架子是不是還在那邊。
偏偏剛才太忙。他一個疏忽,不料就有人把它搬了過來。
說實話這個架子不算太沉。
看著好看而已,擺設用的。實際上把花盆扯掉,這東西就一點點的重量,很容易飄。
這也是他人為什麼堅持著把它放遠一點的關係。簡直□□似的。
經理急得團團轉。
壽宴依然在繼續。
畢竟這件事看上去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家不至於會把注意力放在這個上面。
別說別人了。
就連秦瑟和馮嬌,也都沒發現摔了個盤子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大家只想著摔就摔了,再弄就好。
只有方慶喜不時地看著那個碎裂的花瓶,眼睛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馮嬌受夠了他,見狀低聲喝道:“你幹嘛呢!別鬼鬼祟祟的了!”
“我鬼祟?”方慶喜怒道:“我就是看看那邊處理地怎麼樣了。”
馮嬌哼了聲。
方慶喜繼續望著碎裂的‘花瓶’那邊。
誰都說不出來東西是怎麼弄到這裡的。
經理著急,直接讓人調出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