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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說什麼?臣妾沒聽清。”
“沒什麼。相貌有相似罷了。”
趙飛燕又看了一眼王敘,當初劉昭去了一趟新都侯府,回來後選的太子妃是王敘,她一直都好奇是怎樣的女子打動她那眼高於頂的兒子?
昨日初見王敘時,見她如此美艷不可方物,本有些不喜歡,今日見她又是面若桃花,笑意盈人,說話幽默不拐彎抹角,反倒惹人憐愛。
曹美人看著皇后的眼神,低聲笑道:“此女會妝扮自己,難怪太子殿下喜歡她,大司馬卻偏要立另一位為太子妃,不知道是何居心呢。我怕這姊妹兩個的感情,怕是好不了了。”
“這樣也甚好。你歸座吧。”趙飛燕也沒多說其他的。
曹美人落座後不時找話題跟王敘閒聊,趙飛燕看著歌舞有一搭沒一搭的參與其中,似乎有意冷落王瓊,恨得王瓊牙痒痒,卻也只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
午宴開始後,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班婕妤作為最年長的嬪妃,最先拿起酒爵,笑道:“今日午宴酒菜甚好,臣妾貪杯,在此祝皇后早日得償所願,燕王妃和王良娣早懷龍孫。”
趙皇后只是微微點頭道:“你那內侄女班良娣進宮也有兩年了吧,獨寵專房兩年之久都沒懷上一兒半女,本宮也甚是惆悵啊。”
班婕妤微笑著沒接話,已是自干一杯,曹美人忙打圓場:“臣妾也隨一杯,祝皇后早日心愿達成”
趙皇后總算給面子舉杯喝了一小口,王瓊王敘各喝了一杯,曹美人轉向馬婕妤姐妹:“方才是誰說要自罰三杯的?”
馬婕妤忙舉起酒杯笑道:“皇后座上,又有你這個曹美人監督著,我們怎敢忘記。”說著豪爽地先喝了一杯。
馬容華也笑道:“椒房殿裡的酒那麼好喝,奴家還巴不得多喝幾盅呢。”
趙皇后笑道:“你喝便是!若喜歡,讓李長御著人給你們送幾罈子過去。”
“謝皇后賞賜,也不勞煩李長御,我自個抱兩罈子回去。”馬容華說著,幾個人笑作一團。
王敘看著她們互相調笑,古人笑點低她是知道的,笑點如此之低,她也是首見。
王瓊拿起酒爵,對皇后說:“臣妾祝皇后,身體康健,長樂無極。”
皇后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王瓊又敬眾嬪妃,馬容華端起酒杯笑道:“去而死!”
一聽這話,王瓊的臉色瞬間變了。
曹美人和馬婕妤姐妹又是一陣大笑,曹美人忙解釋說:“燕王妃莫介懷,此乃宮中近來流行的祝酒辭。”
王瓊尷尬笑著,王敘此前在高府聽過這祝酒詞,仍禁不住好奇,順勢而問:“不知道這祝酒辭是怎麼流行起來的呢?”
眾人皆說不出所以然來,唯有馬容華道:“據我所知,此話是北宮傳過來的。北宮如何傳起的,那應該又是張築平晏高劍他們幾個喝酒先傳開的。”
高劍是青靈的小叔子,平晏呢,她從王臨口中知道是平丞相的兒子,上次她逃出新都侯府,就是住在他家別院裡,張築這名字她第一次聽。王敘又問馮媼,馮媼先不語,之後才說:“此乃張放長子。”
王敘突然明白了,這是新都侯府的仇人之子,便沒再接話。
☆、第022章
午宴之後,皇后賜了王瓊王敘各九件首飾金器,二十四匹蜀錦,二十四壇上釀,因不分嫡庶無分彼此,讓王瓊內心更是不快。
眾人正要散去,宮人來稟,趙昭儀來見。
不多時,一位風韻極佳身懷六甲的貴婦人施施然地進來了,正要給皇后行禮,趙飛燕已道:“妹妹免禮了,你今日不在昭陽殿休息,這般操勞做什麼。”
趙合德笑道:“這兩日把我困在昭陽殿裡,心裡著急要見我們的新婦呢。”說著環顧一周,眼神定在了王瓊王敘這邊,王瓊王敘姐妹忙起身行禮。
趙合德比趙飛燕要豐腴,鳳目青眉,自由一股風流韻味,她含嗔帶笑地走過來,打量著姐妹倆個,嘖嘖稱道:“昨日馬婕妤跟我說我們太子真真好艷福,我原不相信,恕我直言,大司馬和王夫人長什麼樣我是知道的,她家女兒長得再好看,能比得過班良娣?今日得見,果然是我眼界太淺,真真都是極頂美人啊。”說著拉起了王敘的手,欲仔細端詳。
王敘嚇得一頭冷汗,不曾想趙昭儀說話如此耿直,果然是“受寵任性”。
趙飛燕冷眼看著,嘴角還掛著一絲絲的笑意:“你看她長的像誰?”
趙合德搖頭道:“美人皆是一般摸樣,都肌膚勝雪,黛眉清目……妹妹哪看得出來像誰。是吧,班婕妤。”
班婕妤只微微低頭一笑,趙昭儀也不等她說話,已對身後的女官說:“范順常,快把我繡的香囊拿來,送她們姊妹一人一個。”
王敘謝了禮,接過趙昭儀送的香囊,往鼻子底下輕輕一聞,芳香撲鼻,有點像含笑花的香味,但是比含笑花更濃郁。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戴了不懷孕的香囊吧?當著皇后的面送的,理應不會。
趙皇后看了一眼曹美人,曹美人忙領會其意,過來欲攙了趙昭儀往主位上走,趙昭儀擺開她,笑道:“我這才六個月,輕便的很。”果然獨自利索地走到皇后案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