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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本欲離席的,都不敢動了。
趙合德正眼也不瞧大伙兒一眼,只道:“我有事跟姐姐商討,諸位請回吧。”
在座的各位皆不敢接話,趙飛燕微微頷首說:“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才紛紛行了禮,一一告退。
等人都走了,趙飛燕才輕聲問:“你方才送她們姊妹兩的香囊,可是含了息肌丸的?”
趙合德嘴角掛著任性的笑意,道:“我們年輕的時候,用了多少的息肌丸,姐姐不是還生下了太子,而我也在這個年紀懷上龍裔了嗎?再說,她們生不生的出來,那不重要,我們趙家的女人,能懷上才是最緊要的。難道姐姐日後,還真想把這個燕王妃扶上皇后的寶座?”
趙合德說的不無道理,王瓊從太子妃變成燕王妃,趙飛燕知道是妹妹搗的鬼,但是最終的結果她是默認的。
趙合德又繼續說:“倒是這個王良娣,太像一個人了。我剛才握著她的手,心裡哆嗦了一下,怎麼會有長得這麼的像的人。”
趙皇后默默聽著,沒有接話,趙昭儀似乎是有備而來,繼續道:“這王瓊和王敘乃是同母雙胞姐妹,竟沒有一絲相似的地方,姐姐不覺得可疑麼?”
趙飛燕搖頭道:“我倒是派人查過,這王敘是王夫人嫡出,而王瓊是個庶出的女兒,新都侯為了抬高燕王妃的身份,才說她們都是王夫人嫡出的。”
“姐姐,你還是太善良了,這你也相信呢?據我所知可不是如此情況呢,”趙昭儀輕飄飄的道:“這王敘是在新都城長大的,一個嫡出的女兒為什麼會被獨自餵養在新都城?當時皇太子都看上王敘了,而王莽卻還非得讓王瓊來當太子妃?這裡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趙飛燕的心噗通跳躍著,道:“你思慮過重了吧,王敘是身有殘疾,她對禽類過敏,王家應是為了保障未來的後位,才作此決斷的。”
趙合德臉色浮起了不可捉摸的笑容:“姐姐可能有所不知,芳姬也從不吃禽肉。而且她當年是真的懷上了。”
趙皇后不說話了,趙昭儀道:“當年雖然是我讓人去逼她喝的墮藥,但是我也沒親眼見她滑胎,送她出宮的李德可是姐姐心腹呢,當年李德出宮後,就消失了,這其中有詐。姐姐算算時間,如果那個孩子生出來了,不正好是王敘這般大麼?不止年歲,連月份都對的上。”
空氣似乎凝住了,趙飛燕扶著額頭,臉色蒼白,她看著趙合德計謀深造的神色,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妹妹的對手,只好不說話了。
趙合德握著姐姐的手,輕聲說:“王敘若真是芳姬的女兒,太子必不能跟她圓房,不然,可就亂了……姐姐可是在思慮,沒有實證如何證明?寧可錯,不可亂呀。太子何愁沒有女人呢。”
“既是如此,妹妹有何良策?”
“王敘現在明面上是王莽嫡女,我們現今既不能廢她也不能讓她無故消失,為今之計,只有跟太子如實道來,讓他知道王敘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讓太子疏遠王敘,此乃萬全之策也。”
趙飛燕微微閉上了眼,頭炸裂的疼,妹妹這步棋下的,她毫無招架之力。
這邊廂,王瓊回道長樂宮椒房殿,便把趙昭儀送的香囊往地上一擲,滿懷怒意地對紫蘿說:“把這香囊收起來,不要再讓我看見。”
紫蘿忙撿起來,大氣都不敢出。少頃,宮人來稟,班良娣來請日安,已等候多時。
王瓊只好讓她進來,班息本是不想來的,誰知皇太后卻下了懿旨,讓她們這些姬妾每日都需來給王瓊請安。
不巧又遇上王瓊心緒不佳,班息行禮後,只見王瓊冷冷地問:“今日未央宮椒房殿的家宴,為何不見班良娣呢?”
“這……”班息一時語塞,尷尬道:“此乃皇后迎燕王妃與王良娣的家宴,妾身微薄,平日只在北宮行走,無詔不得進出未央宮。”
王瓊半笑不笑地揚起頭,傲慢地瞟了她一眼:“我見你身材雖是微胖,臉色卻不好,恐身子底也不好吧,難怪母后煩惱,說你獨寵專房卻無所出。班良娣,好好在你宮裡呆著吧,無詔也不用來此請安了,好好養著吧。”
一席話說得班息臉色愈加難看,王瓊最終還是在葵君不斷的眼神提醒下,放過了繼續羞辱班良娣的機會。
待班息退下後,葵君問:“王妃何苦為難她呢。”
“班良娣明著是來給我請安,實則還不是想來見皇太子!”王瓊懊惱地說:“一張大圓臉,我哪裡不如她?兩天了,太子……”王瓊氣得話到嘴邊了,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葵君屏退眾人,跪坐到王瓊案旁,試探地問:“太子殿下這兩天都是和衣而睡的,是麼?”
王瓊羞紅了臉不說話,葵君自是瞭然,唯輕聲道:“太子恐怕還是忌憚王氏宗族權勢太盛,怕你一朝懷孕生下皇孫,更是坐大王氏權勢。以後要慢慢釋下太子心中顧忌才是。此事你我二人知道便了,莫讓府里人知道,徒增彼此猜忌。”
王瓊心裡滿是委屈,兩行清淚止不住流下來,葵君忙拿了手絹幫她拭去眼淚,王瓊哽咽著哭訴:“太子對我這般冷淡,奈何皇后也如此。我如今這身份尷尬,皇后待我如待王敘竟是一般的待遇,不分你我……燕王妃,誰要做燕王妃!”